第36章 问心
在一个白色的幽闭空间内，放眼望去看不见尽头，却又好像尽头就在自己面前。
白知乐捂着脑袋坐在荡漾着波痕的地面上，白色平面上倒映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哪儿？天堂吗？”
声音在空间内回响，越传越远。
“焯，敲个锣，把自己突破次元壁了，这是二维空间吗？”
白知乐站起，想直接激发韵力打爆这奇怪的空间，低头一看发现空中有一个人的倒影。
这猫长得好奇怪啊？
对视后，发现对方竟然是与人类形态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白耀？”
等等！
白知乐瞳孔骤缩，自从穿越京剧猫后就开始重刷四季京剧猫。
这场景，这激发机制。
不就是悠狸承受不住元初之力自爆的剧情吗？
“咳咳。”，白知乐战术清咳，假装不知：“你谁啊？”
空中的人缓缓落下，一脚点在地上，波浪向周围散开：“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开门见山吧！我怎么出去？”
“这是你的内心世界，你想什么时候出去便什么时候离开。”
“少来，我不会讲这么深奥的话。”
“确实，你没有那个脑子。”
“蛤？我越来越觉得你是白耀在cosplay了！！你骂谁呢？你要是我的话，不就连自己都骂了吗？”
“白知乐，作为穿越者，你怎能过得如此窝囊？”
“嗯？”
“现如今更是掌握了这世间最强的韵力，也不再惧怕黯，想吸多少猫就吸多少猫，他们岂敢拒绝你？”
“你这话说到我心坎上了。”
“你为何还要任白耀的摆布？身为命定的穿越者，这具身体该由你完全掌控才对，何必听任于他猫？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你当真舍得吗？”
“可这原先就是白耀的身体……”
“他们本就是动画片里的角色，谁又知道这不是黄粱一梦呢？他们都是虚构的，既然如此，何不放肆一场？”
“我……可我在原先的世界也是正常生活的啊，不像是虚构的。”
“京剧猫本就是由人类创造出的纸片人，你生来就高于他们，何必在意他们死活？人类才该是这世间的主宰者。”
“……不对，他也是有思想有生命的生物，就像是‘白糖’‘无情’‘毛球’一样，我没理由去杀死白耀。”
“你的心慈手软只会给他杀死你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会杀死我？我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
“我不过是你内心世界的照应，你从一开始就明白，他不杀你只是担心会危害到他自己的生命。你觉得凭你与他的智商差距，在未来，你斗得过他吗？”
“你先别说，让我缓缓，我好好想想。”，白知乐转过身去，整理思路。
虚影步步紧逼：“还在犹豫什么？现如今你吸收了元初之力，杀死他易如反掌，你的躯体，还有他的身体都将属于你。只需要你答应，他的灵魂便会消散。”
白知乐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小声道：“我下不去手，做不到。”
“我可以替你完成，只需要将你的灵魂彻底与元初之力融合”，虚影伸出一只手：“来吧！开创属于你的未来吧！”
白知乐心一横打开虚影的手：“权当我圣母心泛滥吧，他还未将利刃插在我身上，我是没法对他下手的。
更何况，我也没有自恋到单凭我一人就可以在猫土存活，他目前是我唯一的盟友，杀死他，等于杀死我自己。”
“嘁，别忘了，是他将你拉来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你不欠他的，相反，他应该给你补偿。杀死他，才是你在猫土唯一的存活方式。”
“既然你是我，那你就该明白。老子从不信自己的判断！就连高考志愿都是我妈选的，你现在居然还跟我讲起人生决断了？”
白知乐一怒之下激发韵力一拳打散虚影，空间开始破碎：“切，要不是看过京剧猫，差点被忽悠住了。用我的身体说这么中二的台词，怎么可能是我嘛！”
……
……
从虚空回归到现实后，包裹住白知乐的元初之力汇聚成一点，钻入白知乐的胸口，惨叫一番后重力恢复，脸朝地摔在地上。
“淦……”
白知乐从地上爬起，看向云端上的朝阳，一指抹去流出的鼻血：“我回来了！”
“你在跟谁讲话。”
白知乐背对着巴赫，留给他一个帅气的背影，隐藏住脸上的伤：“嘘，别讲话，片尾曲该响了。”
巴赫：“……”
……
……
白知乐与巴赫一同坐在元初锣之下休息。
巴赫伸手去触碰撒下的阳光，感知着它的温暖：“五百年了，老朽终于能再见一次太阳了。”
“你猴啊？”
巴赫：“？”
白知乐拿着十二殇令牌，试图与之感应，漫不经心继续说道：“你要拜我为师吗？”
巴赫：“？？”
这小子讲话怎么那么不着边呢？
白知乐闭上眼，发现令牌的存储空间内只有两封信，一个木盒，一些书卷，一个钱袋，一块黑金令牌，此外别无他物。
“找到了。”，白知乐将信件从令牌里拿出，看了一眼巴赫，迅速将信的背面正对着巴赫：“别偷看哈，我要读信了。”
“谁稀罕啊？！”
看完回信，白知乐小声嘀咕着：“那黯不也知道我是外来的吗？”
“你说什么？”
白知乐转过身，不耐烦道：“别吵，我还没看完。”
留言：“倘若你看见这封信，想必已无生命危险。
若我计划无误，你可吸收元初之力来抵御那被封印之物，不知你是自己领悟还是他猫相告。
据我推测，这封印该有一个守护者，现如今既已取得，直接杀了他便好，他知晓过多，留着是个祸患。
若是你自身想到要敲响元初锣也罢，倘若是你师父亦或是金唱儿提醒，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以你目前的实力不足以与他们相斗，待我解决即可。
毋宁绝情，切忌同情。
此外，令牌中有一木盒，若你信得过我，将盒内的药丸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