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坦白
陈凡一鸣惊人，安山县格局开始了变化。
天鹰武馆一骑绝尘，身后的便是天剑武馆，英勇武馆以及其他一流势力。
慕苍鹰半辈子没能完成的事，被陈凡一个人做成了。
他开心极了，将馆主之位传给陈凡，想要卸下肩上重担，颐养天年。
陈凡不答应，用决定全力冲刺后天境来推辞。
慕苍鹰顺而求其次，将馆主之位传给了慕灵秀。
陈凡则有了大把时间来修炼。
他要开始修炼火元功，在武道上，他走到了尽头，仙道上，还站在门外。
金手指对仙道功法仍旧适用。
再加上陈凡每日服用蛟龙肉，修炼火元功期间每日服用一颗聚气丹，所以进展甚快。
一个月之后，陈凡成功收纳灵气入体，正式成为了一位炼气修士。
火元功：1000/1000/一阶。
境界：练气初期。
陈凡大喜，内视丹田，心意一动，一点灵气从指尖逼出。
陈凡好奇地打量着这股能量，就像是初生的幼儿好奇地打量整个世界一样。
在灵力的催动之下，他可以让灵剑自主飞行，随自己心意而动，不需要再手持了。
虽然只能持续一小会儿，但足以杀人于无形，对于武道高手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奇怪，为什么我先天境的时候能击败墨瑶，看来是她放水了。”
“这妮子什么都好，就是癖好有点奇怪。”
三个月后，陈凡在聚气丹与蛟龙肉的帮助下将火元功修炼到了大成。
火元功：999/1000/五阶。
境界：练气后期。
通过这段时间与墨瑶的联系，他也得知了修仙者体系之中的境界。
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
他已经将第一层练气境修炼完全了，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如何筑基了。
为此他特地询问了墨瑶。
“瑶瑶，在吗？”
半个时辰后，墨瑶甜美的声音响起了。
“相公，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
陈凡一脸黑线，顿感无语，原本平和的心境被这句话勾勒得碧波荡漾。
”正常点行不，等我进入修仙界之后定与你长相厮守。”
“我想问问，你知道怎么筑基吗？”
通灵玉的那一端是长久的沉默，许久之后，墨瑶才开口。
“怎么可能！相公你这么快就炼气后期了，这么快！”
“也对，你是先天武师，由武转仙之后海量内力会随之转化为修为，速度快也是有原因的。”
陈凡闻言，心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他现在身体内没有一丝内力了，全部转化为灵力了。
但是他仍旧可以使用武道绝学，且威力比以前要大上许多。
“我哪有啊，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好奇心重，对于修仙世界很憧憬的。”
“再说，我现在了解了这些必要的信息，等未来进入修仙世界后也能少吃一点亏。”
“好瑶瑶～你就告诉我嘛，下一次，我好好与你较量，砥砺你进步，怎么样？”
陈凡撒娇，不知不觉中，他忘掉了自己初心，成为了一个十足的渣男，但是这样好像还挺爽的。
墨瑶脸红，回想起在地下洞府的时候，就很愤怒。
“我勤学苦练，防御功法已经大成了，皮糙肉厚，你不是我的对手。”
轻骂一句死鬼后，便将知道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进入筑基境界无非三条路，第一条是修为达到了练气境的顶峰后，强行突破。
这样很危险，万一失败后轻则经脉被废，重则死于非命。
但是好处很大，成功后修为会比普通筑基修士更加雄浑，潜力也会更好，这条路我不推荐。”
“第二天是靠着外物突破，寻找筑基丹或者筑基灵药。
这条路胜在安全，就算失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最多修养几天就可以了。”
“第三条则是靠天赋，天灵根也就是单灵根修士，只要能活着，就一定能进入结丹期。
筑基结丹时都是水到渠成的，不会有任何危险。”
“至于其他，我现在修为太低，尚且不知。”
陈凡闻言，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多门道。
对于他来说，可行的只有第二条，第一条太危险，第三条则没有可能。
“那怎么找到筑基丹和筑基灵药。”
“去修仙者墓室探险，这几率太小，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去青木宗，他是你们大炎唯一的修仙宗门，实力强劲，进入宗门之后，你可以靠累计功劳来换取获得筑基丹与筑基灵药的机会。”
“谢谢瑶瑶，我会努力修炼，进入修仙界，与你团聚的。”
“你有这个心就好。”
……
陈凡接下来又通过旁敲侧击，从墨瑶那里得到青木宗的位置，以及进入青木宗的方法。
做完这些，他心满意足地切断了联系。
满心欢喜地畅想进入修仙界。
在此之前，他必须要与慕灵秀有个解释。
于情于理，后者都是她的妻子，他就该这么做。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陈凡端来了一个水盆，里面是温度适中的洗脚水。
慕灵秀刚好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回到了房间中，准备与陈凡同眠共枕。
见他这么老实，慕灵修诧异地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说，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陈凡嘿嘿一笑，慕灵秀一向精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你先把脚放在里面，我在告诉你。”
“我就不放，你先说出来我再告诉你，大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们老夫老妻了，我奸你啥，我盗你啥。”
慕灵秀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这才脱下靴子，将玉足放入热水中。
自从她接替其父的位置后，每日都在为武馆的利益东奔西走，很少得到休息。
这片刻的满足，是来自整日重压后的释放，又有心爱之人在身旁陪伴，平平淡淡。
慕灵秀奢望，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其实黄云是我杀的，他已经死了，埋到了地底下，没有人知道他的死因。”
“什么！他可是后天境武师，对了，你也不是一般的炼髓境，杀他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帮了我们，解救我们于危难之中，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凡如实相告。
“因为他实则包藏祸心，对我下手，而我早有预料，所以才对他下手。
而且那时候我是先天境武者，杀他如同杀只狗。”
慕灵秀听完，瞪大了双眼。
几度想要说出话却说不出口，她只当陈凡是在吹牛。
可两人已经互为枕边人许久了，陈凡一般不愿意撒谎，难不成是真的？
但怎么可能，二十多岁的先天高手，整个武林上下几百年，都没有一位。
陈凡又说道。
“我觉醒了前世记忆，我前世是一位修仙者，想起了从前，让我的脑袋中多了许多领悟，所以我的境界才能晋阶如此之快！”
“黄云想要当修仙者，我暴露了修仙者转世的特征，他找上门来，要我与他合作。”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猜忌，对外谎称他收我为徒。”
“修仙者？”
慕灵秀茫然，任她再精明能干，胆识超人，当听到仙这个字的时候也难以保持平静。
在她的心中，始终对仙的存在保持怀疑。
世间真的有仙吗？
而她的丈夫却说他是仙人，这……也太魔幻了。
陈凡见她不信，伸手一抓。
“剑来！”
一把灵剑从演武场飞回到房间中，被其握在手中。
在灵力的催动下，灵剑像是一只蝴蝶般四处乱飞，灵性十足。
甚至慕灵秀的手指还与之触碰在了一起，感受到灵剑的温度。
“你……如何办到的。”
“不过是小道耳，我才刚刚恢复前世修为，目前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等我重新站在修仙世界的巅峰，朝游北海暮苍梧，仅凭手中这把剑就可以了，那就是……剑仙之风采！”
呼！
一瞬间，剑气涌动，庚金长鸣！
慕灵秀感觉到剑气中蕴含的嗜血杀气，对她的生命造成了危险。
她相信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刻，她与陈凡之间原本亲密无间的联系有了隔阂。
眼前之人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青山绿水之外，那是另一个陈凡，风度潇洒，俯仰之间皆是大道至理，长生在手。
而她再怎么惊艳，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十年之后或许还青春靓丽，二十年之后就是尚有姿色，三十年之后就是人老珠黄了。
他们原来自始至终都不是一路人。
“可是，我想陪着他，陪他一辈子，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想干什么我就陪着他干什么。”
“那我可以修仙吗，我会很努力的，我会努力提升自己，争取不成为你的拖油瓶。”
慕灵秀认真地说道，情感真挚，双眼中有泪水流了出来。
陈凡摇了摇头。
“我也想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想法。”
“可是你没有灵根啊，我替你检查了不下数十遍，你的身上没有灵根的存在，你无法修仙。”
慕灵秀如遭晴天霹雳，一瞬间呆滞了，嗷嗷大哭。
“夫君……没有灵根真的不能成仙吗？”
陈凡于心不忍，想要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又放弃了。
如果真相带来痛苦，谎言只会雪上加霜。
许久之后，慕灵秀平复好了情绪。
陈凡走到她的面前，抚摸她的小脸，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好了……不哭不哭……”
“你今天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要去修仙界了，那是和凡人世界不同的世界，一旦去了之后，你和我不能再有任何联系。
修仙者的手段通天彻地，超乎你的想象，他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能看穿因果。”
“假如我的仇人找我寻仇，会牵累你们的。”
“我会陪你三年，努力提升你和岳父的境界，这三年里，我不是任何人，只是你的丈夫。”
“但是三年后，你我形同陌路，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知道吗？”
慕灵秀平静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是你的妻子，我会为你着想，你能陪我三年，说明你心里有我，我很开心。”
“那么……熄灯吧。”
陈凡感觉很意外，随之而来的无穷的愧疚。
慕灵秀的好超乎他的意料，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夜黑了。
慕灵秀钻入他的怀抱中，幽香扑鼻。
前者的耳朵静静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
“怎么了……”
“就摸一下，嘿嘿，我想看看修仙者的身躯与凡人的身躯有什么不同。”
“感觉出来什么了吗？”
“感觉心跳声更有力了，肌肉更硬了。”
“所以……”
“所以我想让你好好陪陪我。”
重点在好好两个字上。
“我不是每天都陪着你吗？”
“今天不同，三年是一千多天，经过一天就是少一天，陪过一天就是少一天，我要好好珍惜。”
陈凡扶额叹息，一副无奈的表情。
“唉，夜深了，有点无聊，我就给你演示一下修仙者比起凡人的长处吧。”
…………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这一千多天里，他们做了很多新鲜事儿。
一起醉马江湖，做过行侠仗义的大侠，做过捕鱼的渔夫，做过砍柴的樵夫……
去过西湖尝过醋鱼，去过蜀地吃过火锅，去过京城坐过皇帝的宝座……
一路上，他们见识了很多很多人，看过了很多很多风景。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他们的情谊也在一天天升温。
时间的马车，没有人能抵挡住它的车轮，陈凡也不例外。
古亭外，芳草碧连天。
陈凡饮下一口酒，站起身就要离去，只有慕苍鹰一人来送别，他已经知道了陈凡的“来历”。
“灵秀呢，我还想再看看她。”
“她不愿意来，说不想让你看到她伤心的模样。”
“替我告诉她，我很爱她，以后对外就说我死了。”
“嗯，你保重，修仙路上多坎坷，小心小心再小心，你是一个好女婿。”
“嗯，保重。”
陈凡御剑而别，一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
他想快点，再快点，这样的话，伤心就追不上他，思念也可以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