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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人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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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阿姨,”芩璇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好几天没见到陈情阿姨了,好奇叫住林红想问一下,“陈情阿姨这几天怎么没有来?”

    作为陈情的邻居兼好友,自然是知道了林远景去世的事情,她前两天还去葬礼上吊唁了。

    操办葬礼的陈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哭,但脸色差到吓人。身体原因加上家中有人去世,自然是不会来福利院。

    林红不会随意泄露好友家的事情,只是回答了芩璇一句:“陈情阿姨请假了。”

    林红不说原因,芩璇自然也是不会刨根问底非要知道陈情为什么请假的,她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平时照顾她们的阿姨而已。

    本来林红以为好友要很久才能从哀伤中走出来,没想到陈情在家里待了几天后就恢复正常了。

    除了瘦了一点,和之前看起来就没有什么区别。甚至都可以笑着出门和街坊邻居打招呼了。

    不少街坊邻居说陈情是刺激太大,变得不正常了。

    可林红观察了好几天,发现陈情一切正常。她都不知道这样算好还是不好。

    过了一段时间,陈情就回到了福利院工作。

    芩璇看到陈情回来了也是放心了点,毕竟之前就有过福利院阿姨跟着她一起失踪的事件,让她也是多留意了几分。

    太久没见陈情回来,也是担心了些。

    结果芩璇却在重新回到福利院的陈情身上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下来的。

    “小夭,”芩璇看着陈情离开福利院的背影,拉住了青夭,她问,“你有没有感觉陈情阿姨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青夭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没感觉到。”

    芩璇听了青夭的回答,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走得很远了的陈情。

    青夭问:“怎么了吗?”

    芩璇说:“我在陈情阿姨身上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息。”

    青夭问:“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说不出,”芩璇摇了摇头,说,“有点熟悉,但给我很不好的感觉。”

    青夭诧异道:“不会是他们吧?”

    芩璇扭头与青夭对视,两人怀疑到同一批人身上去了。

    芩璇和青夭决定偷偷跟着陈情去看看。

    陈情阿姨算是福利院的老员工,这些年没少照顾芩璇。

    芩璇既然都看出来了有问题,自然是要管一下的。

    芩璇有些犹豫要不要先用传音石通知陈卿卿她们。万一真的是那伙人,她和青夭就相当于自投罗网。但如果只是自己疑心病犯了,又要给陈卿卿她们添麻烦。

    芩璇最后决定,先由她和青夭偷偷探查一番!

    对此,青夭很是兴奋。

    她兴奋的原因在于这几天她看了好几个谍战片,里面演间谍的演员演技太好了,让她觉得当间谍卧底在暗地里收集证据的事情很刺激。

    也正因为这样,当芩璇问她害不害怕时,青夭眼睛里迸出兴奋的光芒:“不怕!”

    芩璇和青夭从其他阿姨那里套出了陈情的值夜班的时间,正是明天晚上。

    她们的计划就是,明天陈情值完夜班下班时,两人偷偷从福利院溜出来,跟着陈情回家。

    值夜班的阿姨都是在福利院熄灯后才离开的,所以芩璇和青夭两人要不想熄灯后还偷摸从床铺爬起来的话,最好就是今晚她们两人当那个关灯的人,装作关灯了还没洗漱,就可以避免再从床铺爬出来。

    从学校回到福利院吃完饭后,芩璇和青夭就坐到了书桌前假装写作业。

    夜色已深,还有十分钟就要到十一点半了,大家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床位准备休息。

    看到芩璇和青夭两人还在书桌前坐着,有人就问了:“芩璇,你们洗漱了吗?马上要关灯了哦!”

    “欸,好,马上。”芩璇头也不回,背对着她们还在书本上写着字,她说:“不好意思,今晚还有些作业没有写完,等一下我们关灯就行。”

    芩璇和青夭是高三生,作业多很正常,没有人怀疑。

    听到了芩璇说她关灯,也就没有管她们了。

    很快陈情就路过这边,“关灯睡觉了!”

    “好的。”芩璇离开桌子跑过去把灯给关上了。

    整个房间就陷进了黑暗中。

    太黑了,芩璇有些看不清。

    此时青夭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她凭着在黑暗中看东西如白日的优势,轻跑过去拉住芩璇的手,带着芩璇溜到了福利院的后院。

    福利院后院有一处矮墙,矮墙有半角残墙。那是某年吹台风被外面的风景树砸坏的,一直没有重建。

    她们从福利院里面的残墙艰难地爬上去,好在围墙外面有路灯,能让芩璇看得清。

    芩璇先爬上了墙,稳住身形后,伸出手将青夭拉了上来。

    围墙看着不是很高,但站在上面要往下跳的时候。凡人之躯的芩璇还是有些慌,不会摔断腿吧?

    芩璇没有直接跳下去,她双手扶着墙顶,把自己放下去,离地面就没有很高了,才放心下到地面。

    芩璇下去后拍了拍手上的砖灰,朝青夭伸开双手,“来。”

    青夭也不矫情,直接就往芩璇怀里扑了下去。

    芩璇和青夭完成了偷跑出福利院计划后,立马往福利院大门那边跑去,准备蹲守陈情。

    芩璇跑到门口时,恰好看见陈情走了出来,她就往门边死角处一躲。青夭看了也像芩璇一样,把后背贴到墙面上。

    陈情在两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出福利院大门,然后将门关上后就离开了。

    芩璇招呼青夭跟在她后面,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偷偷地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陈情到家。

    芩璇和青夭两人平时走路就轻,加上有意跟踪,更为小心,居然还真没有被陈情发现。

    陈情回到家后,将灯打开,房子立马就明亮了起来。她直直走向林远景的房间,打开房间里的灯,可以明显的看到床上的被子拱起一人形形状。

    很显然有人在休息,陈情给床上的人掖了下被子才离开房间。

    客厅上,原本没有摆放着东西的位置多出了一张供桌,方方正正的桌面上立着一个木头雕刻的人偶。

    如果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人偶的五官俨然就是陈情前不久死去的儿子,林远景的模样。

    人偶前面除了摆放着一只空的白瓷碗外,没有其他东西。

    陈情走回自己房间拿出一把小刀,掖起长到手腕处的衣袖,她的整条手上有着多处结痂了的伤口,还有一些看上去就是新添的伤,因为上面缠着几圈的绷带,部分渗出血迹。

    陈情像感知不到疼痛般,面无表情地往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手臂滑落。

    陈情调整好白瓷碗位置,让鲜血直流入瓷碗中。

    许久过后,瓷碗中的血已经铺满了碗底。陈情见好就收,拿出药箱给自己止住血。

    神情虔诚的朝人偶拜了拜,等她拜完后,碗里的血也如被什么吸收掉了般,恢复了空无一物的状态,甚至没留下一丝血痕。

    陈情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不仅不害怕,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时间回到林远景哀悼会那天。

    在哀悼会上,陈情没什么反应看着一个个前来吊唁自己儿子的人同自己说节哀。

    那天在医院,梁明月也没有听陈情的话回家了去,而是每天都会出现在陈情面前,有时是来看看陈情怎么样了,有时是来帮忙。

    林远景的哀悼会,梁明月自然也是来了。

    梁明月和陈情说,她今天就要回家去了,以后有空会常回来看陈情的。

    梁明月也怕再留多会儿会哭出来,不敢多逗留,抱了下陈情就离开了。

    天色渐暗,估计是要下雨了。

    其他来吊唁的人看天气不好也很快就离开了。

    陈情就如行尸走肉般送走了最后一位前来吊唁的林远景的朋友。

    林红本来不放心陈情,想留下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只是陈情脸色实在难看,又说想自己呆着,林红只好走了。

    此时距离林远景去世也没多少天,陈情找了张椅子坐着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就下来了。

    陈情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窗户也没有关上,雨水就洒了进来。

    “请问是林远景家吗?”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出现在门前,穿着一身黑色衣服。

    男人将伞关了放下后,雨水顺着伞衣滴落到地上,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花。

    关了伞,才让人看清了伞下男人的脸。

    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皮肤很白,留着又黑又长的头发。他的眼睛尤其漂亮,直视过去时总感觉灵魂都被吸走了。

    陈情听到了儿子的名字,还是站起身来,如今天做过很多遍的将对方迎了进来,“是林远景家,谢谢你来。”

    男人将雨伞放在门外墙边靠着,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问陈情:“不好意思,鞋底是湿的,有什么东西可以擦一下吗?”

    陈情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说:“没事,直接进来吧。”

    那人沉默了几秒,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才踏进来。

    他像其他来的人一样,拿起几根香点燃拜了拜。

    他拜完将香插好后,拍了拍手背上的香灰,那是刚刚掉下来的。

    他走到陈情面前,递出一只木偶。

    “希望它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

    等陈情接过后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拿起伞离开了,只留下那么一句话。

    陈情看了眼手中的无脸人偶,随意地放到了桌子上就没有再管。

    晚上睡觉时,陈情睡的很不安稳,她听见了林远景在说话,说他好渴,想要喝东西。重复了很多遍。

    陈情从梦中惊醒,她突然想起那只无脸人偶。

    她翻身起来,走到客厅,找到人偶,像着迷了一般,越看这个木偶越像林远景。

    越是盯着脑子里越是响起那句话:妈,我好渴。

    等陈情拿出一只白瓷碗放了一点水后才反应了过来。

    心想自己真是疯了。

    就在此时,陈情发现碗里的水好像被什么吸收了一样,放在一边的人偶脸部也出现了变化,她差点要喊出来时,发现木偶长成了林远景的样子。

    陈情没有声张,她还是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儿子说好渴的声音。她将人偶放在了桌子上,每天放一点点水。奇怪的是,人偶自从长成了林远景的样子后再无变化。

    直到有一天,陈情听到林远景的声音,他说他要血,要人血。

    陈情没有犹豫,往白瓷碗滴了几滴自己的血。

    滴下的血和之前的水一样,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却在那以后的第二日,林远景的房门开了。

    林远景打着哈欠从里面走过来,他说:“妈,今天吃什么?”

    如他没死之前一样。

    芩璇和青夭尾随着陈情至陈情家附近,由于保持的谨慎距离,两人都没有看清陈情走进了哪家。只好就找了个地方躲着看哪家的灯是亮的。

    幸运的是,陈情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除了她家,附近的居民区都关了灯。

    芩璇和青夭没急着过去,找了个稍微隐蔽的花圃后面蹲着。夜晚的花圃旁边蚊子很多,嗡嗡嗡的吵得要命。

    青夭作为一只鬼,没有呼吸、没有热源,自然是不会有蚊子围她。而凡人之躯的芩璇可就惨了,一直在打蚊子。

    可蚊子是打不完的,芩璇身上毫无疑问的多了好几个蚊子包。

    在芩璇与蚊子不知抗战了多长时间后,终于等到了陈情家的灯熄了。

    可现在还是不能过去,因为陈情家一楼的窗户是拉着窗帘并锁死了的。

    芩璇和青夭都没有办法从窗边窥探到什么。她们得想办法从正门偷溜进去。

    没有钥匙,自然是准备等陈情睡着了,两人撬锁进去。

    不过对于撬锁这种不道德的行为,芩璇也是头一次做,虽然是还没有开始做,但已经有些紧张的意味了。

    而青夭则不同了,对于撬锁这件事情,她不仅没有害怕的意思,反倒是一股兴奋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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