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进了门后, 周慕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最后面，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的男生。他鸭舌帽依旧没取下，看着窗外转着笔, 隐约只见线条分明的下巴。
周慕抿抿唇, 走过去，拉开萧然旁边的椅子坐下。
她身上的校服是早上匆匆从阳台上收的，熟悉的洗衣液飘散过萧然那边。
萧然早上搂着周乔那么久，对这个香味极其敏感。
他转头看去。
对上一双害羞带怯的眼，矫揉造作得很。
再看到那张脸。
萧然拿起本子跟笔起身，走向最前面，在最前一排落座。
他即使什么话都没说。
那种冷漠跟无视以及不屑, 非常明显。
周慕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天气这个点很热了, 周乔没打算到处去逛, 在多媒体那边走廊坐下来, 靠着柱子玩手机。
穆英目送小女儿进去后，也走向走廊这边, 她擦擦汗，一屁股坐下, 一抬头就看到了周乔, 她愣了一秒。
“周乔？”
周乔从手机抬起头, 看到了穿戴整齐的母亲，她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她也料到陪萧然过来，会碰见穆英跟周慕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穆英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目光落在周乔怀里的书包, 明显是个男款的。
周乔：“陪同学来。”
“你同学也参加竞赛？”
周乔的闺蜜, 成暖, 孟浅浅，穆英是认识的，就两个搬不上台面的丫头，跟竞赛不可能扯上关系。
周乔：“嗯。”
穆英眼神更犀利，“是男同学吗？”
周乔顺着穆英的视线看了眼怀里的书包，她扯唇，不咸不淡地说：“是。”
穆英看着她几秒。
突然呵呵笑了几声。
不务正业，谈恋爱，逃课，倒数第一，周乔可全占了，她脸色冷淡地道：“你别给我丢人。”
周乔知道她误会了。
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解释。
她笑眯眯：“丢死你。”
穆英脸上变了几分。
但是走廊这边很多家长，她忍下去了。旁边有个阿姨一直看着这边，见母女俩停下来，立即见针插缝地凑过来问：“你女儿啊？”
说的周乔。
穆英从鼻腔里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阿姨笑道：“有点像。”
“一般吧。”穆英在外人面前收起了刻薄的嘴脸，不咸不淡地应着。
“现在的孩子啊，不好教，心思比天大，什么都懂，我为了我女儿，连工作都辞掉了，就是为了陪着她，盯着她。”
穆英点头：“我也差不多了，为了孩子。”
“你这女儿在这里，里面是谁在竞赛？”
穆英笑容扬起来，颇为骄傲：“小女儿，她今年高二，一中的，跳级的。”
“哇，跳级，还是一中的学生。”
穆英含笑不语，接受赞美。
那阿姨笑道：“我女儿就一般啦，在连城常青树私立学校，这一年的学费啊都要压垮我们了，不过现在学校环境也很重要，身边都是优秀的学生，有家底的，对孩子未来的发展非常重要，所以也算值得，我女儿准备高三就去考雅思，回头直接出国。”
这位阿姨一点儿不谦虚，常青树私立学校，学费，环境，雅思，出国。每一样都比周慕强，人家不止学习好，还有钱，英语更是更上一层楼。
这下子称得周慕这个一中的瞬间没了光环。
穆英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周围其他的阿姨早就注意到这边了，纷纷涌上来问那位阿姨，“雅思要不要考啊？”“常青树一年的学费很贵哦。”“我刚刚看到一个长得很高挑穿着白色上衣的女孩是你女儿吧？真是漂亮。”
穆英被挤出了走廊。
周乔在对面看到，唇角勾了下，似讽非讽。
穆英看到她，脸色黑了几分，起身离开了这里。
周乔低头按着手机。
周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出去。
成暖：你笑什么呢？那么开心，是不是校草带你吃好吃的。
孟浅浅：笑得那么癫狂，哈哈哈哈。
周乔：看了一出好戏。
发出去后接着又断网了。
周乔按了几下，没啥用。她愤而放下手机，心想是不是该升级一下3g卡了？这破手机，但是不知道这手机能不能支撑起来。
百无聊赖地靠坐一会。
这时从攀谈中出来的阿姨看到周乔，她看一眼她手里的书包，低声道：“小女生，你是不是陪南尾巷的萧然来的？”
周乔愣了下，“您认识他？”
那阿姨顿时一笑，坐到她旁边。
周乔赶紧坐正了身子，免得被人说自己坐没坐相。
阿姨笑道：“我也住南尾巷，见过面，认识。”
“哦哦，阿姨好。”周乔点头。
能住在南尾巷的，都是有钱人。
阿姨看着周乔说道：“我丈夫在京都开公司，你知道萧然是什么人吗？”
周乔摇头。
阿姨笑笑：“京都有个很大的集团，叫萧氏集团，他应该是萧氏集团的小少爷。”
“是吗。”周乔笑笑，萧氏？没听说过。
阿姨又问：“你住哪里？有空到我家来玩，我女儿也在一中读书，跟你妹妹是同学。”
“哦，好。”周乔敷衍地回着。
阿姨看着她满眼都是爱。
周乔那时不懂，觉得鸡皮疙瘩起来
后来才明白，这位阿姨心思不纯，想通过她跟萧然搭上线。
毕竟。
萧然平日里不怎么搭理人。
这位阿姨还要走了她的手机号，幸好她乱写一通。
九点半左右，考试就完了。
阳光猛烈，一个个牛人从教室里出来，父母跟带队老师撒欢了跑过去迎接他们，人群中萧然的身影最为鹤立鸡群。
戴着鸭舌帽，手插在裤袋里，一身散漫地走出来。
周乔赶紧抱着书包上前，“考得怎么样？”
萧然那只戴着腕表的手伸过来，接过书包，斜背在肩上，说：“还行。”
周乔走在他旁边，说：“班长，你谦虚了。”
“是吗。”
他勾了勾唇。
阳光猛烈，周乔眼睛被晒得睁不开。
萧然抬手，取下帽子，按在周乔的头上。
周乔愣了下，抬头看他。
他半眯着眼，炎炎夏日，狭长的眼眸宛如墨一般，那股阴冷的气质，令他看起来有点凉爽。
他说：“你戴着，小心晒出了斑。”
周乔：“我年轻，不怕。”
萧然嗤了一声，走出校门口，拦车。
身后因为一点儿事情耽误的周慕拉着穆英的手挤在人群中，踮脚遥遥地往前看，隐约只看到他们的后脑勺。
周慕停住脚步，神色不知在想什么。
连城的的士是土黄色的，非常亮眼。最舒服的是一进车里就有空调可以吹，周乔舒服地叹口气。
萧然拿出手机，按开了看，说：“你没玩游戏？”
周乔坐直身子，看一眼他手机，说：“没有，一大堆阿姨在那里聊天，哇塞，好精彩，我听得津津有味。”
“她们都聊些什么？”萧然身子往后靠，手搭在大腿上，男生的手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周乔匆匆看了几眼，脸有些红，随即匆匆地挪开视线，抬眼看着他说，“嗯，各种八卦，对了，今天还有个阿姨说她住在南尾巷，她说她认识你，还让我给她手机号码。”
萧然眼眸阴了几分，“你给了？”
“给了，不过我胡乱给的。”
萧然挑眉，唇角一勾，驱散了那点儿阴冷，“没给就对了，她还有说什么吗？”
周乔说：“她还说你是萧什么氏集团的小少爷。”
“哈！这个年头还有这个叫法吗？”
萧然定定地看着她。
“如果我真是呢？”
周乔：“哦，那就是呗。”
萧然的舌尖顶了下腮帮子，眼眸定在她脸上。
周乔看一眼窗外，说：“我们去哪？”
“吃饭。”
“你请我吃饭呢？”周乔又看向他。
萧然：“嗯。”
“谢谢班长。”
周乔坐正身子，靠在椅背上叹空调。
萧然也一时没说话，他偏头看着她侧脸。
周乔的脸偶尔被烈日一闪而过。
她心想。
萧然可能真是萧什么氏集团的少爷。
听起来很厉害。
她果然不能喜欢他。
不知道江雅妙知道吗？
不过江雅妙跟萧然有婚约在身，肯定没什么大问题。
很快。
车子在购物中心停下，连城只有一两个比较像样的购物中心。这个地方是上次周乔来过的，她觉得里面的餐厅肯定很贵，一踏进去，她就停住脚步，“班长，要不我带你去一家好吃又便宜的店吃麻辣烫怎么样？”
萧然指尖撩开她的鸭舌帽，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麻辣烫的故事？”
周乔摇头。
心想吃个麻辣烫还有什么故事。
萧然唇角勾了勾，“听说男生想要撩这个女生，就请她去吃麻辣烫，女生要是答应了，那么就算是被撩上手了。”
周乔呆了。
她眨了几下眼睛。
一秒后，她按住鸭舌帽，把自己的脸给藏住，说：“那算了，我觉得麻辣烫也不好吃，班长，我们去吃米线吧。”
她看到一楼写着【过桥米线】的，米线应该贵不到哪里去。
萧然看她低下的头，指尖捏住她鸭舌帽要撩。
周乔两手摁住，“喂。班长。”
摁住后，她就跑向那家米线店。
萧然收回手，跟上。
周乔转身又问，“你喜欢吃吗？”
别人请客，她还私自做决定不好。
萧然说：“你喜欢就好。”
周乔：“”
米线价格也不便宜，但还能接受。周乔一边喝着汤一边问道：“你如果竞赛考得好，那是不是就能保送啊？”
萧然夹了一颗卤蛋给周乔，语气淡淡，“差不多吧。”
周乔点点头：“真好。”
萧然看着她，“你呢，有什么计划？”
周乔一顿，咬着卤蛋，“没什么计划，努力进步。”
萧然：“好。”
“吃完饭陪我买点东西。”
周乔：“哦。”
要买什么，萧然也没说。结果两个人逛到女装区，周乔穿着校服有点格格不入，她左看右看。
萧然垂眸看她一眼。
接着，他拐进了一家女装店，说：“挂在上面的两套衣服取下来。”
周乔跟着拐进去。
服务员看到萧然眼睛都直了，立马取衣服，还不忘打量周乔，说：“你女朋友很适合这个颜色，白色的收腰裙，今年很流行。”
萧然：“嗯。”
周乔震了下，“我不是他女朋友。”
赶紧澄清。
萧然下巴抬了抬，神色淡淡地对服务员说：“两套都打包。”
“不试吗？”服务员反问。
萧然：“不用。”
服务员哦了一声，下意识地看着一旁澄清不是女朋友的周乔，那应该就不是了。周乔松一口气，手抓着小包，看着服务员的背影，又看眼其他的衣服，说：“我觉得那条长裙也很漂亮，更适合江雅妙。”
那是一条白色长裙，上面加了点儿花绣。
温温柔柔。
萧然对服务员说：“那就连那条裙子也打包了。”
周乔瞬间闭嘴。
她看着萧然：“你还是学生啊，花钱要克制。”
萧然：“早上是谁请求我打的的？”
周乔闭嘴。
也是。
打的除了不挤，凉爽点，也没什么好的。
但是给未婚妻买衣服那又不一样。
她匆匆看了一眼满店铺光彩夺目的衣服，像个漂亮的盒子，不过这些都跟她无关。这么多年下来，周乔其实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欲望。
就是不要去想，不要去渴望拥有。
就没什么事了。
服务员打包好后，萧然已经靠在外面的栏杆玩手机了，很是冷酷疏离。周乔看服务员要过去不过去的样子，说道：“我来帮他提吧。”
“谢谢。”
周乔接过袋子，喊了萧然一声。
“校草。”
刷地一下。
四周逛街的目光齐刷刷地扫来，大白天见校草，那得看看校草长什么样。察觉到那些目光，萧然指尖一顿，薄唇紧抿。
眼眸看着周乔坏笑着走来。
他眯了眯眼，接着，伸手一把摘了她头顶的鸭舌帽，猛地戴到自己的头上。
周乔噗呲一声。
萧然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走。”
周乔哈哈几声，被拉着走。
“我觉得我还可以叫你的小名。”她继续使坏。
萧然冷哼：“你喊啊。”
“我看你敢不敢。”
周乔：“”
她不服气地道：“我要是喊了你请我吃饭？”
进了拐角。
萧然转头看她，说：“你喊了就知道。”
他目光一掠而过她的嘴唇。
周乔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干笑道：“算了算了。”
回去还是坐的公交车，不过没有早上那么多人，他们上车又早，所以有位置坐。两个人并排坐着。
萧然鸭舌帽压低，玩着手机游戏。
周乔靠着无聊，偏头看着他玩。
他玩的是枪战游戏，不过声音调低了，页面跟大逃杀有点相似。
闻泽辛：萧然，你今天去约会了？
聂胥：约会？跟未婚妻啊？
萧然：不是。
他回复后很快切断页面，周乔倒没看清他发的是什么，捏了捏手里的袋子，陪他去竞赛而已，算什么约会，他朋友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抵达站台。
天色已晚。
周乔被车子摇得有些困，猛打哈欠。这个站台离她家近，她挥手，“我回去了。”
萧然手插裤袋里，点头：“进去吧。”
周乔把袋子递给他。
萧然没搭理，转身往南尾巷那边走去。周乔一下子清醒很多，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追过去。“萧然，你的衣服。”
萧然脚步加快。
周乔抿唇，“喂——”
萧然停住脚步。
周乔气喘吁吁地追到他面前，“你耳聋啊，衣服啊。”
萧然没吭声，鸭舌帽下的狭长眼眸有些阴冷，看得周乔冷飕飕的，她咽了下口水，“班长？校草？”
萧然往她那儿走了一步。
周乔：“”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可惜她的一步比不上他的一步。
萧然来到她面前，俯身，偏头，低冷地道：“我的生日即将要到了，到时要举办一个小生日会，你穿着那么丑的校服，是要丢我的脸吗？”
周乔：“你生日啊？”
“不对我丢你的脸？校服有什么不好的。”
萧然冷冷地道：“丑死了。”
周乔：“”
萧然站直身子，淡淡地道：“拿回去洗洗看看能不能穿，我没耐心等你试，索性多买两套，一套不行就换另外一套。”
说完，他转身就走。
周乔反应过来。“喂，可是那条白色的裙子。”
“江雅妙的裙子多的是，她不缺你这条。”
周乔：“”
他又是这副欠揍的样子。
靠。
周乔想了下，说道：“不对啊，我有衣服啊，成暖前两天还送了我那条红色的裙子。”
萧然冷哼。
“你敢穿？你试试。”
“喂，你威胁谁呢。”周乔不服，“萧然，萧校草，三条裙子多少钱啊，我还你啊。”
萧然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压根不搭理她。
周乔：“”
神经病啊。
说翻脸就翻脸。
周乔提起袋子一扫，转身走进小区。家里没人，今天周慕去比赛，他们都在外面吃饭，周乔还自在一些。
她把袋子塞进衣柜里。
随即手机充电。
她拿出作业，开始做。
等手机充满电了，周乔点进扣扣里，说了萧然今天买衣服给她的事情。
成暖：哟？
孟浅浅：他是在怜悯你吗？
周乔：我就想，要不要把衣服给江雅妙送去，本来那条裙子。
成暖：别。
孟浅浅：你送去了她怎么想？校草怎么想。
周乔：也是。
周乔：总觉得心不安。
孟浅浅：给他做饼干报答他！
成暖：努力考个好学校报答他！
周乔：可以。
这时。
她看到扣扣多了一个好友添加。
她点进去一看。
竟是江雅妙。
她赶紧通过。
通过后无限心慌，心想只要江雅妙开口，立马把衣服给她送去。
江雅妙：乔乔，你下来一下，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周乔心里咯噔一下，拿着就往门口跑，跑了两步回来，一把抓起一旁的扫把就冲下楼，一到楼梯口，便看到江雅妙站在门口，一直往后看。
周乔跑过去，挡在她面前。
“人呢？”
江雅妙抓住周乔的手腕，说：“在门口，我刚刚送我爸妈去机场，打的回来一下车就看到身后有人。”
周乔猛地拧紧扫把，“你别怕，你跟我先回家，我们在楼上观察一下，这个人还在不在，然后我给萧然发信息，让他过来接你。”
江雅妙：“谢谢。”
周乔转过身子，拉着江雅妙往楼梯走去，这才发现她今日穿着短裤跟上衣，窈窕身材尽显，真是好身材。
周乔下意识地看一眼自己宽大的睡衣，哎，人比人气死人。
她拨弄了下头发，带着江雅妙进了屋里。
给江雅妙倒水。
江雅妙下意识地看一眼墙壁上的奖状，周乔面无表情地说：“那都是我妹妹的。”
江雅妙哦了一声，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喝完后她似乎才放松下来，周乔走过去厨房那边的窗户往下看。
好像是有个穿着黑色人影晃悠而过。
周乔猛地把头缩回来，回到客厅坐下，拿起手机说：“我给萧然发信息，还是你自己给他发？”
江雅妙这时，抬起头看着周乔。
周乔眼睛清澈，没有任何杂念。
江雅妙抿抿唇，说：“你发吧，我感觉我手机没电了。”
周乔：“好，你要充电吗？”
说完又一顿。
江雅妙的手机是苹果的，充电线得去周慕屋里拿。
江雅妙笑着摇头，“我回家再充，我先等萧然过来。”
“好。”
周乔：校草，你过来接一下江雅妙，她在我这里，刚刚有人跟踪她。
萧然：好。
萧然：她在你家？
周乔：嗯。
萧然：周乔，我跟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乔一愣，正想编辑，破手机又没信号了。她抬头却看到江雅妙的膝盖有血，她愣了下，“你膝盖怎么了？”
江雅妙一看，也愣了，立即伸手去拿纸巾擦，“我可能是撞到公交车站的牌匾了。”
周乔看着江雅妙睫毛还沾着泪珠。
心想，这真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啊。
周乔又拿了纸巾给她。
江雅妙擦拭完后，说：“我偶尔会碰上这种事情，运气很差。”
周乔点头。
接着下一秒，她猛地点了下江雅妙。
“对了，之前巷子里那家刺青店里面那三个男人被萧然打服了，是因为他们骚扰追求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是不是你？”
江雅妙抿唇：“是。”
“原来真是你啊。”周乔想起远远见过那三个男人手臂上的刺青就觉得不寒而栗，他们高大强壮得令人害怕。
周乔：“幸好有萧然。”
江雅妙：“是，幸好有他。”
“没有他，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周乔看着江雅妙，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她轻微笑了下，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几分钟后。
来接人的却是应浩。
周乔愣了下，“萧然呢？”
应浩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她跟看傻子一样，说：“他暂时没空，雅妙，走了。”
江雅妙那张脸隐在阴影里，读不出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