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削藩
“你……不知道?”这次轮到祁宁无语。
“什么?”苏岫歪头,他错过了什么?
“皇上下旨撤蕃,越王第一个响应,交了兵权,世子归都,皇上赐府,保留封地待遇,今后照常承袭爵位。”
“啊?”
“话说越王真的没有什么把柄在咱们皇上手上?”祁宁凑近苏岫,表情八卦,“皇上这边旨意刚下,他那边就派了世子,喔,也就是你表姐夫过来,其实这与他也有好处,听说世子能力出众,皇上定然会安排重要差事与他。”
“其他几家却只送了个儿子过来,美其名曰世子在封地还有公务要忙。”祁宁撇了撇嘴,“说的好像人家越王世子像个闲散纨绔似的。”
“要我说啊后面那些就不一定了,若是有那抵死不从的,说不定皇上还会派兵过去。”祁宁侃侃说着,其实这些都是李长承告诉他的,他现在不过是鹦鹉学舌,自觉很厉害的在苏岫跟前充大头。
苏岫拧着眉毛听着,昨晚只知道今日表姐他们来,竟然忘了问应大哥原因。
历史上凡事撤蕃没有不动兵刃就能简单解决,若真有那不甘心的想反,皇上必然要派兵。
苏岫突然又想到之前乾王那件事,就他所知他应大哥筹谋好几年。
“我朝共有几个藩王?”苏岫突然问。
祁宁皱眉,“你不知晓?”
苏岫:“之前跟我又没关系,平头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哪管得了这些?”
“现在又想知道了?”
“你要不要说。”
祁宁抱起手臂:“你求人怎么没个求人的样子?”
苏岫揣手:“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哈!怎么可能,我是谁!”
祁宁果然中招,“总共有七位藩王,其中实力最盛属越王、晋王,已被诛杀的逆贼乾王赵纪之前也算一个,其余几个……璜王最有钱,康王儿子最多,蜀王嘛……是个外姓王,传到这一代子孙有出息的没有几个了!”
说完还眯着眼瞅苏岫,那意思——怎么样?
苏岫无声鼓掌顺便竖了个大拇指。
祁宁得意就听苏岫又问,“你觉得谁最有可能造反?”
“嘶!”祁宁捂住苏岫的嘴,“你不要命了,这种问题都敢问?”
苏岫扒拉开祁宁的手,无语,“这不是没别人听见吗?”他也不会傻到跑大街上去问。
祁宁小声道,“这个不好说,几位祖上都是太祖兄弟,尤其晋王和皇上这一支更近。”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若是十年前还不好说,现在不管是谁都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兵力。”
“喔。”苏岫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反。
远处传来鸣锣开道得声音,越王世子到了。
祁宁整了整官服,上前迎接,苏岫自觉退后一步,现在不是叙旧得时候,待安顿下来再说。
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拉着苏岫胳膊一拽,苏岫后退两步撞在一个人身上,转头,“之吟哥?”
赵之吟黑着脸,瞪苏岫:“怎么不叫我一起过来?”
“……”苏岫一时语塞,这才想起来他居然把自家表哥给忘了,就说今日出门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说话啊?”赵之吟忍不住晃了晃苏岫。
苏岫:“我说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下,你信吗?”
赵之吟眯着眼睛:“你觉得我应该信吗?”
“是真的,我们昨天刚回来,想着不过一夜表哥肯定还未休息好,便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反正即使来了我们也进不去。”苏岫努努嘴示意那边被一堆官员围住的虞衡,“听说皇上还给欣欣姐他们安排了府邸,本想先跟去探探情况,待安顿好再来带着之吟哥一起去……”苏岫越说越起劲,几乎连自己都信了他多么善解人意。
赵之吟盯着苏岫半晌,似是在评估他家表弟值不值得信任,半晌:“好吧。”
“阿爹也是的,怎么今日才把消息传到,害的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苏岫松了口气,跟着点头——是啊是啊,舅舅不靠谱,早就应该跟他们说清楚,还非得卖个关子。
“还有,他们说你昨晚来了客人,是谁?”赵之吟语气略酸,说好一起吃晚饭,结果临到头了居然说要陪客人,还不准他去,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重要,比跟表哥吃饭还重要?
“是应大哥。”苏岫道:“之吟哥还记不记得。”
赵之吟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次多亏他,否则自己和大哥说不定要惹大麻烦,后来才知道苏岚去乾州竟然是为了那么大一桩事。
那边众人已经开始进城。
虞衡早就看到这边两人,无奈被一帮人围着也不好过来。
祁宁看出越王世子频频往苏岫那边看去,道:“我和苏岫是好友,他这次就是专门过来迎接世子,一会让人叫上他们,待回府再叙旧不迟。”
接下来的时日,虞衡每日忙的见不着人影,至今还没坐下来好好说过话。
苏岫和赵之吟也如愿见到了赵欣欣,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赵欣欣刚到王府有些头晕,让太医来一把脉竟然是有了身孕。
忙把消息传回越州,这样一来世子妃要养胎,虞衡每日都要进宫,府中就需要苏岫和赵之吟帮着操持。
越王府就在豫北王府那趟街上,距皇城很近,离苏岫的蔬园也不远,很方便走动。
……
三日过后苏岫去了国子监,有熟识的同窗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
当初是拿身体不适要回家静养的借口告假,同窗们也没有怀疑,毕竟这位少爷病弱名声早就传开。
还有几个新面孔,是各路藩王送来的儿子,皇上安排他们在国子监读书,苏岫隔壁桌的梁辰宣介绍苏岫认识,他爹是荣义侯,家里两个哥哥都在兵部任职,自然知道的也多些。
什么蜀王三子虞熙,康王四子虞铮,璜王二子虞铭,他听的头晕,倒是注意到这些人自成一派,很少和他们说话。
铃声伴耳,夫子很快过来,苏岫正襟安坐,开始教学。
没精打采听完一堂课,夫子一出门,四面八方立刻传来议论,这些宗世子、勋贵们虽说于学问上不太行,但每天在家里大人的耳濡目染下对朝廷风向却是一等一的敏锐,耳边不时传来万寿,贺礼王世子之类。
苏岫猜到这些人在说什么,马上就是万寿节,又赶上藩王世子进京,这些朝臣之子有的也需进宫贺寿,他这几日也在想送什么。
一天过去,苏岫下学路上顺道去了趟江府,和江临岳见了礼,乖乖跪坐准备听训。
江临岳让小仆拿了点心过来,苏岫恭敬双手接过来。
江临岳笑道:“吃吧,知道你这会儿必定是饿了,出去这一趟,回来倒是沉稳不少。”
苏岫笑嘻嘻,“谢先生。”用现代话说国子监一天总共四节课,一节课两小时,上午要四个小时,中午一小时吃饭,下午四小时下来到现在确实饿了。
“你在协助祁宁安排越王世子之事?”江临岳问。
“也没有,很多事都有官员在做,越王世子要进宫,世子妃颠簸了一路,太医说需要安心养胎,学生便帮了一把。”苏岫道。
师生两人说了一会话天色渐晚,江临岳留苏岫吃了晚饭,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