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摊牌
被秦丰吵醒后，李九索性也不再睡了，起来走出办公室。
二分队办公区
与平时相比，此时的二分队分外的寂静，整个办公区只有江小鱼一个人在值守。
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江小鱼抬起头目光顺着楼梯看去。
看到是李九下来，立刻站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李九打招呼道：“李队！”
李九微微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香烟，随手扔给了江小鱼，略带关心地问道：“怎么没去休息？”
江小鱼连忙伸手接住飞过来的香烟，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头，解释道：“嘿嘿，我睡过了。刚刚和李春山换了班。”
李九表示理解，毕竟从凌晨两点开始，一直到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了，整个二分队都还没有结束扫街。
这些人恐怕临近中午才回来。
李九迈步走到江小鱼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胡老三回来了吗？”
江小鱼点了点头，回答道：“回来了。唐家的盘口已经被胡家全盘接收了，他们要是不回来，我们也不敢轻易休息。”
“行，我去趟中州饭店。”
江小鱼一怔，连忙张嘴说道：“我跟你一块去吧李队。”
李九摆了摆手，随意地说道：“不用。”
中州饭店内
李九刚踏进二楼，就看见胡先煦和纸扇男端坐在茶桌前。
李九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茶桌前的椅子上，端起前面已经略带凉意的茶水一饮而尽。
“胡当家知道我要来啊？”
纸扇男又拿起紫砂壶给李九倒了一杯。
胡先煦依旧拄着那根拐杖，看着李九开口道：“虽然与李队相识不久，但也能感觉得出，李队不是做事拖沓的人。”
李九没有说话，只是略微俯身，两只胳膊搭在茶桌上，右手手指转着圈的摩擦着茶杯的边沿，脸上带着一丝略有略无得冷笑。
一时间整个二楼陷入了沉寂之中。
过了好半晌，胡先煦无奈的摇了摇头，声音略带沙哑的无奈开口道：“李队长，有话不妨直说。”
李九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你说要给我一个机会，到头来拿我当枪使，不合适吧？”
胡先煦知道李九是来兴师问罪，于是问道：“李队长何出此言？”
李九此刻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从一开始，你就想牵着我的鼻子走。”
“最初汇丰药房大摇大摆的卸货，就是想把我的目光锁定在汇丰药房。”
“你肯定以为我会因为大烟这件事来找你吧？毕竟我刚来到这，就明确的说过，二分队不准出现大烟。”
“我说过那是我的态度，也是81区的态度。虽然在你心里肯定觉得我李九算个屁？所以你才用大烟来试探81区或者秦家。”
胡先煦没有说话，只是略微抬起浑浊的眼眸看着李九。
李九直视着胡先煦的眼睛，继续说道：“我派去汇丰的钉子一直在打探这些烟散到什么地方。我当时在纳闷，你这些大烟不仅有前庙后庙的人，还有其他城区的人。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是想拉着中州其他家族一起掺和进这趟浑水里吧？毕竟唐家要对西北两座城区动手的消息，人尽皆知。”
“这时你顺水推舟，把唐天顺的仓库透给我，是想看看我会不留余力平了仓库还是当做看不见？”
李九好笑的说道：“如果我真的带人莽入前庙，那么我在五区跟唐家肯定你死我活，成功帮你和中州吸引了火力。如果我当看不见，那么说明大烟只是81区的借口，到时恐怕你和中州会合力绞杀我对不对？毕竟在你们眼里，恐怕秦家和唐家早就有龌龊了。”
“所以，在你听到我跟唐天顺在唐家酒楼见面的消息之后，才会让胡老三披麻戴孝打着报仇的名义，带着一群人跑到前庙，就是想让我当着你们胡家和唐家的面选择站队。”
李九略微嘲讽的看着胡先煦，张口继续说道：“但是你千算万算，依然没算到，我不仅是秦丰的人，并且还有这么大的话语权。不仅不会站队中州和唐家，而且始终是中立，不仅能跟唐天顺谈拢，更能压得胡老三开不了口。”
胡先煦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只是轻轻地看向身旁的纸扇男，声音略有些沉闷的说道：“看，我早说过，不要小看天下英雄。”
纸扇男咬了咬牙，才无奈的叹气，有些落寞的开口道：“是，是我错了，老师。”
胡先煦没有跟他多说，回过头看向李九，说道：“有件事，李队说错了。”
“哦？”
胡先煦继续说道：“哪怕李队真的当看不见，老朽也不会拉着中州合力绞杀李队。”
“只是，恐怕后续，李队想在中庙站稳脚跟，难。”
李九默默地看着胡先煦，眼神内闪过一丝冷意。
胡先煦没有在意李九的眼神，平淡的说道：“不过，老朽的确没有想到李队长那么大的魄力。”
就在这时，李九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眼神平淡地看向胡先煦，缓缓说道：“这个面子我答应帮你们找回来，但你们不相信我，还把我当成傻子一样。”
“那好，一天，你们胡家从五区滚蛋！”
面对李九如此强硬的态度，胡先煦和纸扇男并没有生气，他们显得异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早已经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胡先煦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胡家可以离开，但我听说李队长打算在这里建一个警务大队？”
听到这话，李九觉得有些好笑，他嘴角再次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看着胡先煦说道：“怎么，难道胡家也想来插上一脚？”
然而，胡先煦却摆了摆手，回答道：“不，只是有一些东西，我觉得李队可能会用得上。”
话音未落，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响动。
李九闻声转头看去，发现胡老三正手持着一叠厚厚的纸质文件，步履匆匆地走下楼来。
胡老三走了过来，将一沓文件放在李九面前。
李九扫了一眼，又抬头看向胡先煦。
胡先煦淡淡的开口道：“上面一沓，是老庙跟唐家有龌龊的地头蛇。中间一沓是跟我胡家有瓜葛的地头蛇。”
李九用手摸了摸那一叠文件，感受了一下厚度，问道：“下面的呢？”
“下面那一沓，是唐家和胡家的产业，已经变更到李队名下，在五区，没有资金支持很难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