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过渡
“林以昂！！！你是不是又找打——！”姚悦安再度炸毛，拿起包就往他身上一拍。
他不痛不痒：“挺好的，打情骂俏。”
说着转身：“再见，林太太。”
姚悦安拳头硬了，后槽牙磨得“咔咔”直响。
好不容易忍住追上去暴打他的冲动，回头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小不忍则乱大谋。
大丈夫能屈能伸。
吃亏是福。
她还有事要办，不能被这事儿气昏了头脑。
五分钟后，姚悦安坐在车上，对着副驾驶座上的靠枕，抱以一阵老拳。
这才咽下了这口气。
平复了心绪之后，调出云大附属医院的地址，导航前往。
昨天她打过电话，按房号询问。周乐茵果然没有出院。
答应了妈妈要去看望姐姐的，她当然不能食言。
时至下午，刚好是医院开放的探视时间。姚悦安到了医院住院部，直奔上次打探到的科室病房。
袁芬说过，周乐茵住的是双人病房，她即使不富裕，也尽量让女儿稍微住得好一些。
姚悦安当时还腹诽，假姐姐的那份零花钱，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露出来啊。靠她自己，完全可以住上单人病房的。
偏偏要妈妈供她住院。
当然，多半是因为，住进了好病房，就没有法子在爷爷面前装可怜了。
按图索骥，她看着门牌号到了病房门口。
推拉门开着一半，里面有张床位躺着一位中年阿姨，另外一张床位上，有个护士正在整理床铺。
姚悦安好奇地看了看房门号，确定没错，开口问道：“打扰一下，请问——”
护士转过头来：“有什么事？”
“请问，十二号病床的周小姐，去哪儿了？”
“哦，你说上一位病人？今天上午出院了。”护士手上的动作没停。
“出院？”
“是啊，现在病床紧张，她还多住了好些天，住院医师催了好几次都不走。不过今天忽然就结账出院了。”
“这样啊，那么，谢谢。”姚悦安微微点个头，退了出来。
她不是不吃惊的。
怎么会？难道周乐茵这么快就得到风声了吗？
她从李如梅家出来之后，马不停蹄就回来了，要说耽搁，也就是吃了个午饭而已。
李如梅或者周先河，会那么好心给她报信？
她穿过走廊，到了楼梯间，拿出手机拨打袁芬的号码。
“妈，姐姐今天办理出院了么？”
电话那头的袁芬听到她的声音，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出院？没有啊，她昨天还在医院的呀。倒是你，安安，我刚刚听人说，有个年轻女孩子，带了人把你二叔给抓走了，听他们描述的，那女孩像是你啊。”
“啊，呃——那是因为，正好我有个朋友认识二叔的债主，我顺便带个路过去。他躲躲藏藏当了这么久老赖，也该出来还钱了吧。”
“说的是，不过，你得注意着点，可别让你二叔给记恨上。他如果后面要找你麻烦，你就来找妈妈，妈给你做主。”
“放心，不会。”姚悦安说，“我现在在医院，本来想探望姐姐来着，她不在。你不知道她出院了？”
“没有啊，”袁芬还是很疑惑，“我打算明天照常去看她呢，她出院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兴许去朋友家了吧，你别记挂。”
“我这就打电话给她，待会儿回给你。”袁芬说。
挂了电话，姚悦安满心疑惑地往楼下走。
周乐茵会去哪儿呢？总不会投靠林兆东去了吧。
刚走到停车场，电话就响了，袁芬打过来：“我问过她了，还真被你说中了，她说在云城住几天，暂且不回家了。”
“知道她住哪儿么？”
那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不耐烦，也不肯说。”
“她不肯说就算了，这么大人了，你别太担心。”
“哪能不担心呢……”
两人絮叨了一会儿，姚悦安总算安抚好了袁芬，这才启动车子开回望江一号。
她手上搜集到了那些造假的借条、视频什么的，原本是想要拿过来告诫周乐茵的。
周乐茵既然没跟爷爷接触成功，姚悦安就希望她后续也识趣一点儿，别再出现。
可是她现在忽然离开，并不像是得到了消息的样子。上午那会儿，姚悦安还在跟李如梅母子俩拉锯呢。
消息怎么也不可能传得这么快。
何况，就算躲开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些东西，姚悦安随时可以拿给爷爷看。
她甩甩头，决定不想了。
走了就走了，什么时候周乐茵再冒出来作妖，到时候再做应对。
主打一个绝不内耗。
回到望江一号，她乐呵呵地进了屋子，正好接到爷爷的电话，又要送一套珠宝过来，说是给她过两天的答谢晚宴上用。
“爷爷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说什么呢，难道我年纪大了，就眼瞎耳聋了？很多合作商还有世交，都有邀请函，不过既然你去了，你就代表我们姚家，老爷子我懒得去凑热闹了。”
“好好好。”
既然林以昂保证了宴席上面有饭吃，那么她还是不排斥的。
而且听爷爷说话的语气，显然跟周乐茵并没有联络。
她放下心来。
回到房间，在梳妆台上再次翻开袁芬的手账，仔细翻看记录，再做整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姚悦安也一样，吃过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继续梳理周先河调换女婴的猜想和证据。
完全没有在意林以昂的来来去去。
室友嘛，互不打扰。
最后把手账上面的照片、袁芬的一部分日记、都复印过，
还有自己梳理出来的猜想和时间线，以及周先河当年在富华妇产医院的任职记录等等，全部汇总起来。
先留了电子备份，再用文件袋打包好。
隔天一早就回了姚公馆。
一进门，先找爷爷，闹着要吃早餐。
正好吃完早餐，肖特助来接董事长。
姚悦安把那包东西交给了他，然后当着爷爷的面，把周先河当年的事情，笼统地说了一遍。
爷爷神色凝重而严肃，说这件事会着重处理，马上要肖特助安排人，去摸排当年的可能存在的证人，还有各种蛛丝马迹。
姚悦安要爷爷放宽心，所有事情交给肖特助和法务去处理。
而她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但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做完，她的心里放下了一个大结。
在姚公馆混了一天，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大平层。
林以昂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好几天神龙不见首尾的太太，哼着小曲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