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问题是你不配
“他太聪明了，我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你在他身边，更好下手。”林兆东说。
总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是个草包，找不出林以昂的破绽吧。
而且他还不能动用集团内部资源去查。
否则分分钟查到他自己头上。
“如果他没有在项目上做手脚呢？”
林兆东沉吟了一下：“如果他没有，那么就给他制造出一点手脚。”
姚悦安笑了一下：“你是说，栽赃？”
“不错，我可以在a国找人买通，说他在项目上面的报价有问题，自己私吞了回扣。你帮我作证，捏造他的行程……”
“然后告诉你奶奶，把他的项目叫停，资金回笼，让你用？”
“对啊！悦安，你太聪明了！”他都快两眼放光了。
姚悦安真的叹为观止，把这么卑鄙的事情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还大言不惭让她为虎作伥。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养了个蛊，关键时刻指哪打哪？
这种自信的精神头儿，拿去好好地做生意，他们林家还不得制霸全宇宙？
“不是我聪明，”她摇摇头，“而是，你把这些操作说得这么熟悉和顺畅，说明，这就是你一直在干的事情。”
她想起了下午去看的那个楼盘。
那楼盘跟林氏毫无瓜葛。
大概，这就是林兆东从自家公司里面转移项目资金，拿出来中饱私囊的结果。
简单来说，就是监守自盗，从公司拿钱，装进自己的私人口袋，做私人项目。
同时她也明白了，林以昂在遥岛布下一个大盘，是为了截住资金，把现金放到海外项目部。
遥岛开发除了银行放款，还需要巨大的现金流。
林兆东在公司偷偷亏空了现金，集团的流动资金周转不上，最后一定会查到他的头上，他现在陷入了困境。
难怪如此卑微。
他抓住她的手：“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姚悦安差点笑出声来：“我为什么要帮你去栽赃我的丈夫？”
林兆东急切地说道：“林以昂在这段时间之内，获得奶奶的支持，全都是因为跟你结了婚。他在利用你！等把他打压下去，你就提离婚，我会等你的。你跟他一离婚，我马上娶你！”
她越听越忍不住笑，这人在他自己的那套逻辑里面，是死也转不出来了。
在他看来，能嫁给他，一定是积了八辈子德的大好事吧。
心里指不定在想：丫头，我都这样了，还拿捏不了你？快点感恩戴德吧。
停车场的拐角，一台黑色车子悄然停下。
挡风玻璃后面，一双清俊阴鸷的眼眸，正盯着前方不远处，手拉着手的一对人。
她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林以昂觉得脑后，或者脖子上的什么地方，似乎有一根细线轻轻崩了一下，那种扯住神经的刺痛感，
让他清醒。
车子悄然后退。
他找了个角落停好车，坐着不动，能看得到他们两个人，却听不见他们说话。
他们似乎已经讲了很久了。
如果他真的是去加班，或许看不到这一幕。
林以昂沉住气。
那边，姚悦安挣开了林兆东的手，说：“真是爱莫能助，我何德何能啊，居然还能够让你等着我离婚？……”
“你值得的，你真的值得！”
“我当然值得，问题是你配不配，出门没带镜子？那就撒泡……算了文明点。”姚悦安把车窗边的后视镜往上掰了一下，对准了他的脸，说，“那就好好照清楚你的那副德行。”
“如果骂我能让你解气的话，你随便骂。”
差点忘了，跟这人说话等同于对牛弹琴。
她摇摇头，叹口气，“就这样吧，离婚？做你的春秋大梦，不可能。”
至少不是现在。
“你不肯帮我？”
“我办不到。他没什么漏洞好查的。不仅如此，人家的工作还做得非常优秀。”
她摆事实，讲道理。
“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林以昂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知不知道他那个人疯起来，六亲不认的！”
姚悦安垂了一下眼帘，她知道。
在遥庄里看到那张慈善晚宴的回函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那个人会用非常手段，在他平静和翩翩风度的表象之下，隐藏着阴狠。
不过，她也知道另外一件事。
那张回函没有寄出去。
他想动手，但最终没那么做。
这也是她，依旧能跟林以昂保持愉快合作的原因。
暴戾、阴狠？一点人性罢了。
算计、自私？谁没有啊？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重要的是，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能像眼前的这个……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很实用的。”她说。
“真的？”林兆东脸上又浮现出希望来。
“你现在去找他，跪下来求他，也许他会顾念一点亲情，搞出一点资金来给你补漏洞，或者把开发进度放慢。我猜的，不一定准。”
姚悦安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好歹他们两个是一家人嘛，林以昂又不是机器人，虽然加班的时候确实像个机器人，但是偶尔还是会露出一点点活人的内在。
林兆东激动起来，横眉竖目：“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帮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有病，帮你去做坏事？我图什么，图你爹味浓，图你自大狂啊？”
他抓住她的肩膀：“他迟早会对付你们姚家！”
好烦，别动手动脚的。姚悦安抬手拂掉他的手，说：“我就等着你说这个呢，讲了半天，终于到重点了。”
他顿了一下，却突然住嘴了：“你想知道为什么？你不答应我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不该说话的时候啰啰嗦嗦一大堆，该说话的时候，他倒是懂得留悬念了。
姚悦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停了两秒，转身：“那么，没有其他事了？我先走了。”
“你一点都不好奇么？”
“好不好奇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担心，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姚悦安说，“我说真的，现在去下跪还来得及。”
她走到了楼栋的单元门口，打算输密码进去。
“你知道，他是个杂种吧？”林兆东说。
姚悦安手上的动作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