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敢得罪我的女人?
不知不觉我对阿郎的感情由最开始的恨之入骨变成了一种我也难以言明的感情,特别是这次阿郎把我从生死边缘救回来,我对他早已没有恨意,看着阿郎失望的眼神,我竟然心生愧疚,好像自己伤害了他,可是明明是他先把我囚禁在这,在我身上发泄着对命运的不公和对霄贤的不满,我不爱他,我又有什么错呢。
阿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再次将目光投向桌上那个神秘的瓶子。他缓缓地把瓶盖松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悄然飘散出来。那股香气如同一缕轻烟,袅袅袅袅地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阿郎紧紧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在他的注视下,我毫不犹豫地举起瓶子,将其中的药水一饮而尽。药水顺着喉咙滑落,带来一种异样的清凉感觉。
喝完之后,我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片刻之后,果然如阿郎所言,一股清爽的气流开始在四肢百骸间流动。它所过之处,原本火辣辣的的五脏六腑顿时变得十分凉爽 ,就连之前那种刺痛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34;感觉好多了!&34;我惊喜地说道,声音中难掩兴奋之情。&34;真是神药啊!谢谢你,阿郎。&34;我由衷地表达着内心的感激,同时也希望这样能让阿郎不再为我的身体状况担忧。
“你恢复了就好。”阿郎平静的说着话,好像刚才那个失望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族长,嘎闹的寨主一家来了”
当我听到&34;嘎闹&34;这两个字时,那曾经在地牢里遭受的无尽折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无数条毒蛇正在疯狂地撕咬着我的身躯,从脚跟处传来一阵阵地刺痛,迅速传遍全身。回想起阿旎挥舞着蛇鞭,一遍又一遍地将我打得皮开肉绽,而鬼婆则端着令人作呕的蛇羹,一步步朝我逼近这些恐怖的画面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
阿郎注视着我痛苦不堪的模样,身旁的黑雾逐渐扩散开来,使得他的面容宛如从地狱降临的魔王一般阴森可怖。他缓缓起身,将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口中念出一串神秘的经文。这串经文与我们之前在密室中所听到的似乎有所不同,随着他诵经声愈发高亢响亮,我好像被一束温暖的阳光笼罩起来,我感到自己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身上的刺痛感也渐渐消散无踪。
“族长,嘎闹的寨主一家来了”外面的人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
“等着”
阿郎用冰冷的语气说了两个字,眼睛一动不动的观察着我的状态,这次听见那两个字,我没有之前那样的反应了,只有浓浓的恨意,恨不得把那个恶女人碎尸万段。
“怎么醒了这么久不见阿达?”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这句话,我想确定阿达到底是不是和阿旎一伙的,为什么阿郎对阿达这么信任,把我托付给她照顾,我却被阿旎抓走 ,还有一直困扰我的,第一天茶邬的蛊毒到底阿达知不知道,我失踪这么多天,阿达就没找我,也没向阿郎汇报?
阿达每次看着我如同看着她自己孩子一样慈祥的,充满关爱的眼神,难道都是装的?她骗得了我,难道还能骗得了阿郎?又或者,阿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重视我?
“她?阿旎把她的孙子孙女抓到万虫窟,威胁她如果多管闲事 ,就把他们扔下去喂蛇,阿达自己跑去救他的孙子孙女,被人扔进万虫窟尸骨不存,孙子也失足掉进去了,只有孙女被救回来了。”阿郎平静的说着,好像不带着一丝感情。
“阿达是从小照顾你们的人吗?”
“她是我和阿旎的乳母。”
“那阿旎呢?”说到阿旎,我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我不知道阿郎会怎么对她。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定会让她日日夜夜遭受蚀骨般的痛苦折磨!这世间再无任何人能够解除我所中的蛊毒,而她必须要为自己愚蠢至极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惨痛代价!”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听了阿郎的话,我长舒一口气,“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帮我报仇”。
“阿郎,你在吗?我和你姨母进去了”。门外恭敬的声音应该就是来求情的阿旎的父母吧。
门被轻轻的打开,两位苗族打扮的老人陪笑着走进来,他们看着已经是饱受折磨了,满脸的泪痕和愁容,看起来这几天也不好过。
妇人踏入房间后,满脸惊愕地凝视着我,她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悬浮于半空中,似乎想要开口说话,但却又硬生生地将话语咽下。想必是我脸上狰狞可怖的疤痕令她们心生恐惧吧!紧接着,那妇人扑腾一下跪下了, 以膝代步,艰难而缓慢地向我爬来。
她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说道:“姑娘啊,您受苦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呀,是我没有好好教导孩子……阿旎这个丫头实在是罪有应得,理应承受惩罚。姑娘,请原谅我吧,都是因为我未能管好自家孩子所致,我甘愿接受雷公神和山神的惩处……”
妇人边哭泣边语无伦次地道歉与自责,目睹她如此真挚情感的表露,我不禁联想到了自己远在家乡的双亲,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哪位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子女呢?我强忍着剧痛,试图伸出双手将妇人扶起,然而伤疤被牵扯所带来的刺骨疼痛让我无法忍受,最终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阿郎瞬间移动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扶着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再动了。
“阿郎,阿旎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知道自己错了,请你放过她吧” 妇人跪在阿郎跟前,谦卑的哀求着,“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阿旎对你也一直很倾慕,就看在多年的情份上,看在死去的阿乃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阿郎就好像没听见妇人的话一样,一直在观察者我身上的鞭痕,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阿郎,为了这么个中原女人,破坏了我们寨子世世代代的友情,不值得。”
就在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郎猛地抬起头,射向男人的眼神犹如两把锋利无比的毒针,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径直刺向男人。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勉强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些。然后,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结结巴巴地说道:“阿郎,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和我动手~~ ”
我迷茫的看着阿郎,“刚才动手了”?
“阿郎啊!姨母求求您啦!请高抬贵手,放了阿旎一马吧!您可是咱们苗族数千年来最为强大的族长啊!您必定拥有超凡入圣的能力,可以将这位可怜的姑娘医治好的!姑娘啊,您如此心地善良,相信央婆一定会庇佑您平安无事的!阿郎啊,阿旎她已经承受过应有的责罚了,请您发发慈悲之心,饶过她这回吧!”
那位妇人早已哭得双目通红肿胀不堪,泪水如决堤般不断流淌而下。她双手紧紧揪住阿郎的衣角,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有丝毫放松。她用颤抖而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地向阿郎发出凄苦的哀求。
父母是无辜的,错事是孩子做的,为什么要让父母来承受这些,我可怜这个妇人,但是对阿旎的恨意没有一丝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