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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病了,做做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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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尚书府。

    这次真真的的确确是偶遇了。

    宗政点点某次来夏府,看到夏坨坨被养成了一坨,长势喜人,又亲人又露肚皮撒娇的。故而视夏知霖为猫奴界一知己,时常约夏二姑娘到尚书府一起品品香、喝喝茶、撸撸猫。

    一回两回的,就遇上了宗政锦。

    两位姑娘正在园子里梧桐树荫下看几只幼猫崽玩耍打架,可巧宗政锦就带着小厮来了。

    “稀客呀,稀客,”宗政点点瘪瘪嘴:“这梧桐树上的喜鹊喳喳叫,果然是二哥哥大驾光临”。

    “你这促狭鬼,”宗政锦摇头:“我来的还少么”。

    宗政点点摇头,耳朵上的镶珊瑚珠宝金流苏耳环左右乱晃。她年纪尚小,还未长成,但已见俏丽的模样,又是家中嫡九女,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宗政点点道:“不少,不少,以后二哥哥成了亲,有了二嫂嫂,天天要给二嫂嫂画眉毛、调胭脂……恐怕来的还要更少呢”!

    夏知霖知她打趣自己,有些窘态,正欲说话时,尚书夫人带着几个仆妇走了过来。

    尚书夫人向女儿嗔怪道:“什么画眉调胭脂的,未出阁的女孩家,哪里学的这些混账话,让你四姐听见又要罚你”。

    宗政点点有个未出阁的四姐宗政了了,从小把宗政点点带大,长姐如母,点点最怕这个姐姐。

    “夏二姑娘再听到,也要说她!”尚书夫人补充道。

    夏知霖只得说:“九姑娘调皮可爱,纯然天真”。

    宗政点点忽然抓到什么话柄一样,拍着手笑起来:“好哇,妈不让我说,自己说,四姐姐管我,二哥哥管我,夏姐姐也要管我!你们说,夏姐姐是我的谁”?

    夏知霖整个脸都涨红了,她今天为了撸猫方便,特意穿了绯霞色圆领窄袖锦缎袍,现在脸比袍子还要红几分。

    尚书夫人看夏知霖羞涩,忙骂女儿胡言乱语,告歉把宗政点点和她的猫带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宗政锦看夏知霖脸红的模样实在娇俏,揶揄道:“之前看夏二姑娘也牙尖嘴利的很,怎么被九妹打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还说呢,”夏知霖埋怨道:“你也不帮我说两句话,让这丫头一直发疯呢”。

    宗政锦一脸冤枉:“我还什么都没说,她已经哥哥嫂子乱叫了,若我替你说话,她不更要说咱们是一心”。

    “谁跟你‘咱们’”!

    夏知霖一帕子抽在宗政锦脸上,带了一阵好闻的幽香,是熏的什么香呢?说不上来,毛茸茸的,甜甜的,撩拨着心。

    此时一阵秋风吹来,梧桐树上飘落了几片落叶,恰好落在宗政锦棠紫色镶金色萱草纹边的外袍上,这颜色极难穿,稍有不慎就显黑显俗气。

    宗政小子倒是穿着好看,配上牛皮皂靴,长身玉立,鸦鬓雪肤。

    夏知霖踮起脚替他把落叶拂去,被宗政锦看到腕间的和田玉臂钏,对方眼神中是掩不住的欣喜之色。

    “你,你戴着呢”。

    夏知霖不经意道:“这个呀……今天蓊郁随便拿的,说衬今天的衣裳颜色,就戴了”。

    “二姑娘若有时间,去绣球山舍下坐坐,家母想念的紧”。

    宗政锦好像没听到“随便”这个词。

    “那就替我问梅姨安,”夏知霖莞尔一笑:“霖丫头得空便去找她老人家”。

    日落时分,夏府,菡萏里。

    蓊郁一边给夏知霖拆下首饰,一边替她梳头发。葱笼也在打下手,小心翼翼将那对和田玉臂钏往下褪,嘻嘻笑道:“姑娘胖了,膀子都圆润了”。

    蓊郁看了一眼奇道:“姑娘什么时候自己把它翻出来戴的,早上不是给姑娘戴的赤金素圈对镯吗?九姑娘最喜欢拉拉扯扯的,猫儿又多,那对素圈儿金镯子心实,不怕磕碰的”。

    夏知霖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孤身一人,像只小兽生活在陌生的丛林,敏感的防范着未知的危险的时候,也渴望着温暖。

    偏偏女主夏二姑娘的生活被系统修正成十足的倒霉蛋,爹不疼娘不在,未婚夫不爱,好闺蜜背叛。

    她想与世无争的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所以努力的改变自己的处境。在这个世界重活,好像在幽暗的隧道摸索,只要有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她就会拼命的追逐,找到光的源头,期待着有一天,能像上一世一样走在阳光下。

    但无论如何尝试,她始终和这里隔着肥皂泡泡一样的膜,看似并无二致的生活,却是不同的两个世界。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尝试打开这层隔膜,站到她这一边,和她并立于此间风月中,所以她是喜悦的。

    喜悦像叽叽喳喳的小鸟,在她的肩头蹦蹦跳,夏知霖的步履都轻盈了很多。

    她想尝试得到幸福,不只是为了夏知霖,也是为了夏知霖。

    睡觉前夏知霖揽镜自照发现脸上一直还是白天那样红扑扑的,艳若桃花。想着约莫是夏二姑娘这副身体之前就有爱脸红的毛病,就没在意,没想到到了夜间就发起烧来,苦不堪言。

    戴妈妈带着葱笼去找齐妈妈,想把主君唤醒。

    齐妈妈穿着衣服冲戴妈妈摆手道:

    “主君白天里下朝回来的晚,晚膳没用两口就睡下了,想必是累极,现在可不好吵醒他和夫人的”。

    葱笼又急又气道:“可是我们姑娘烧的厉害,已经说胡话了,主君是姑娘的父亲,难道不该去看看吗”?

    “哎呦我的葱笼姑娘,”齐妈妈打个哈欠:“二姑娘打小身体一向不好,总有个三灾八难的。你服侍的时间短,不知道,不信你问你妈。每次都是差院里人去郎中,几副药下去自好了。有时候到姑娘康复了,主君都不知道姑娘病,哈哈哈哈哈”。

    “老货,用得着你说这么多,”一直沉默的戴妈妈骂道:“怎么我们姑娘病了,你这老贱人倒幸灾乐祸”。

    “你说谁是老贱人?”齐妈妈不甘示弱道:“我怎么说也是夫人的陪嫁,怎容你说骂就骂?我哪里说错了没有?二姑娘从小没了妈,她……”

    “给我吃排头行,只是不许说我们姑娘!”戴妈妈看齐妈妈要提及夏知霖身世,料到没什么好话,就要去撕她的嘴。

    眼看着两人要厮打起来,葱笼也开始卷袖子要帮她妈扯戴妈妈的头巾,蓊郁及时赶到忙把两拨人拉开。

    “姑娘的病要紧呢,还是在这里争一时高下要紧”。

    两人听了,悻悻然自有退意。

    屋里头夏端和俞夫人早就被吵醒,夏端穿着寝衣,披着外袍一脸愠色出来,唬的两拨人都跪下了。

    戴妈妈简单说了夏知霖的病以后,夏端倒是还好,俞夫人立马斥骂了齐妈妈:“口无遮拦的蠢货,姑娘尊贵,岂是你议论的?就算是你忠心,为着主君好眠,也应该和戴妈妈好好说明才是,还动上手了。去,去二门口跪着,天亮你再起来”!

    葱笼几次想说话,都被蓊郁拉住了袖子,暗暗摇头。

    俞夫人一面又换了副温柔小意的语气,摩挲着夏端的背说:“主君自去睡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夏端拍拍她的手背道:“我知夫人贤惠,既已经醒了,我去看看霖丫头吧”。

    倒是让俞夫人有些吃惊。

    戴妈妈一行人忙跟着夏端回菡萏里,一路上戴妈妈如在梦中一般。这些年确如齐妈妈虽说,主君去二姑娘那边探望甚至寥寥,二姑娘也不会撒娇,父女二人都淡淡的。

    今夜不过是葱笼缠着非要去叫,她才再去试试看,没想到主君还真来了。

    “对了,妈妈,”夏端想起什么来一样问道:“你说霖儿一直在说胡话,她说什么”?

    戴妈妈叹了口气道:“主君自己去听一听吧”。

    及进了菡萏里,夏二姑娘在床上神智不清的乱扭,她虽病着,却力大无穷,几个侍女按的满头大汗。只见她一招一式还有点章法,似是什么门派的功夫。

    夏端走近时听到她喃喃自语道:

    “第八套广播体操……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我这就亲自去请太医”!

    夏端果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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