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奶奶的到访
韩破新妈妈从戒毒中心回到家中后，心神便处于的不安之中，蔫蔫地坐在沙发，双眼空洞，思绪杂乱无章。
她心心念念要再去安济瑶的家中，交织对安济瑶腹中胎儿的忧虑，还有对安济瑶身体状况的担心。
上次见到安济瑶时，她那明显不如往昔的模样，让韩破新妈妈心头微酸。
原本在那天和爸爸吃完饭之后，爸爸口风松动愿意陪她去安济瑶家中。
谁知当第二日妈妈重新提起，却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打，下巴的伤口也是在那时留下。
正在韩破新妈妈痴痴发呆之际，门铃声突兀响起。
韩破新妈妈前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双手放在驻于地面的花伞伞柄上。
头发花白梳理得整齐，脸上深浅不一的皱纹，就像岁月雕刻的痕迹。
眼睛虽有些浑浊，但偶尔闪烁出的光芒，依然透出智慧。
穿着朴素整洁的衣服，样式虽陈旧，却十分得体。
“妈，你怎么来了？”韩破新妈妈跃上喜色，忙不迭地搀扶韩破新奶奶进到家中。
奶奶语气带着调侃反问道：“不欢迎我这个老太婆来吗？”
奶奶在妈妈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之上。
趁着妈妈去给自己倒茶的间隙，用手在茶几上摸了摸，随后看向手掌，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的宝贝孙子呢，好久没见他了，我以为今天周日他在家呢。”
奶奶问话的时候盯着妈妈淤青的下巴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皱。
“妈，新新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有时间回家。”
妈妈没有正面回答奶奶的问话，虽说奶奶的身体硬朗，不过要是将韩破新吸毒的事情贸然道出。
老人家保不准会接受不了。
妈妈将倒好的红茶放到奶奶面前，随手打开电视，电视中正在播放无人试验飞船在某个卫星发射中心发射升空的消息。
“两夫妻间，相互礼让些就行了，别太较真了。”
奶奶望向妈妈，看似没头没尾地说出这句话。
言外之意分明是让妈妈别去记恨爸爸，对爸爸的维护之意显而易见。
“妈，我知道了。”
妈妈委屈地摸摸下巴，妄图通过这一摸就将淤青抹去。
短暂的沉默过后，奶奶仿若想起至关重要的事情，褶皱的手缓缓地往衣兜里伸去。
精致的白布包裹的东西安静地放置在奶奶手心。
奶奶小心翼翼地捏住白布的一角，缓缓地开始揭开。
妈妈的眼睛被奶奶的动作所吸引，视线牢牢地聚焦在奶奶的掌心之中。
随着白布的逐渐展开，包裹的手镯若隐若现。
当白布被完全揭开后，精美的手镯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仔细地端详，细腻的质地和精致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独特故事。
“这手镯是咱家的传家宝，我老了，手镯放在我这里不安全。
今天来呢，主要就是想要让它给你保管。
等新新娶媳妇的时候，你再传给我宝贝的孙媳妇。”
奶奶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舍，目光紧紧锁在妈妈身上。
脸上的笑容中夹杂些许苦涩，嘴角轻轻上扬，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那一刻，她的手有瞬间的迟疑，随后将手镯递给妈妈。
妈妈在奶奶的几声催促声中慢慢接过手镯。
两人在客厅又闲聊一阵，奶奶口中说着有其他的事情，便回家去了。
最后一抹余晖悄然隐没在天际，夜幕笼罩大地。
天空中浮现点点繁星，街巷里，一盏盏路灯依次亮起，照亮回家的路。
厨房里，安济瑶正忙碌地做着晚饭，香气溢满厨房。
自从韩破新妈妈来过家里之后，安济瑶妈妈就再没有和她说过话，不得不说，妈妈的脾气确实倔得厉害。
安济瑶曾多次尝试主动和妈妈说话，可每次换来的都是妈妈冰冷冷的面孔。
未婚先孕，在当时无疑是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另外就是这段时间过去，韩破新依然没有登门，这让妈妈心中的怨气愈发深重。
妈妈一次次地在爸爸枕边吹耳旁风，执意让爸爸带安济瑶去流产。
耳旁风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爸爸本就是个要脸面的人。
想到女儿未婚先孕的事若传出去，自己的老脸确实没处搁，于是便同意妈妈的想法。
然而，国家政策有严格规定，不允许私自堕胎，想要堕胎需要结婚证和孩子的爸爸在场。
无奈之下，爸爸只能通过各种关系，好不容易联系上某个医院的妇产科室主任。
爸爸好说歹说，又给了不少好处，对方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这天爸爸下班回家，进门时看到安济瑶正在厨房做饭，他抿抿嘴唇，闭口不提堕胎这件事。
悄悄回到房间，将办好的事情轻声告知给正躺在房中休息的妈妈听。
妈妈听完之后，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注入活力，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破天荒的，妈妈主动走到厨房和安济瑶搭起话来，突如其来的转变把安济瑶吓了一跳，她手里炒菜的锅铲都差点掉落。
安济瑶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嘴唇微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但很快，她像是意识到什么，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她看着妈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然后轻轻地点点头。
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和不易察觉的忧伤。
饭菜炒好之际，她招呼爸妈坐到餐桌前，：“爸妈，快来尝尝我新作的菜式。”
爸妈一反往日之态，笑着坐下品尝起菜色，边吃边夸赞安济瑶的手艺。
种种改变让安济瑶感到莫名奇妙，不知道今日的爸妈是想要干嘛。
爸爸突然开口：“瑶儿，我和你妈妈商量之后，觉得你肚里的孩子还是别留了。
爸爸已经找好关系，咱们定个时间把孩子打掉吧。”
“啪嗒”
安济瑶听见爸爸的话之后，一时间没有拿稳筷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