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思想转变
李老师神色不耐地看向韩破新，“到底怎么回事？把事情说清楚。”
李老师被吵醒，下午还有其他的事情，脾气非常不好。
韩破新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从阿峰的挑衅到他让自己钻裤裆，再到自己撞向阿峰后逃跑。
李老师皱着眉头，想到今天跟阿峰要好的朋友来向自己揭发韩破新夜里殴打阿峰。
心中对事件顿时清晰，原来是被阿峰当枪耍了，不过他倒没太大所谓。
只是简单的让韩破新扶着安仔去医务室拿点跌打药回宿舍休息，并不打算深究。
毕竟在戒毒中心，斗殴这种事情偶有发生，算不得大事。
韩破新见李老师这般态度，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这个场子总得帮安仔找回来，事情因他而起，自然得由他解决。
从李老师那里出来后，韩破新和安仔回到宿舍，旭哥看到安仔脸上血迹，急忙询问情况。
韩破新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旭哥听完后，心中怒火升腾。
旭哥帮安仔边擦药边说：“等他回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旭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韩破新要把他昨晚做的事情弄清楚。
旭哥犹豫了一下，“其实昨晚你毒瘾发作后，好像和阿峰起冲突。
那时候都在休息，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安仔也是被吵醒之后起来拦架的。”
韩破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阿峰会来找我。”
韩破新不怕得罪阿峰，但昨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
他看向受伤安仔，心中特别烦躁，思索着如何帮安仔讨回公道。
想了许久过来，韩破新突然对安仔说：“安仔，这次公道我会帮你讨回，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安仔见到韩破新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冲他点点头。
韩破新交代完安仔之后，又对旭哥交代一番，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虽然不知道韩破新有什么计划，出于对他的信任，犹豫片刻之后同意他的建议。
下午的集合哨响起，大家锻炼之后自由活动。
韩破新特意当着阿峰的面跑到李老师的面前，小声嘀咕几句话。
阿峰见到韩破新与李老师交头接耳的样子，以为他和李老师相识，是关系户。
收敛起嚣张，他被韩破新撞的那一下只好自吞苦果，没再继续找韩破新的麻烦。
等韩破新从李老师那过来，旭哥拍拍上衣口袋，冲他们俩扬扬眉。
安仔立马心领神会，晃晃脑袋，咧嘴一笑。
三人来到前些天的角落，那里多了十几根四米长的空心水泥柱，平躺在地，有序堆叠。
他们坐到顶上，这个角落似乎成了他们的根据地。
安仔比较谨慎，担心被李老师看到，晚上又被查寝，四处查看。
当安仔小心翼翼做完这一切后，旭哥掏出香烟给每人发了一根。
韩破新抬头看向天空，猛吸一口烟。
“小新，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安仔用手肘碰碰韩破新，晃晃脑袋。
韩破新回头看向安仔，脸上的几处擦伤提醒着他中午阿峰的过分行为。
看着手中抽了三分之一的香烟，心中愧疚之意如吐出的烟雾愈发浓烈。
“别扯东扯西，小新，阿峰的事打算怎么解决！”
旭哥性子像个大哥，不管韩破新和安仔谁受欺负，他都想帮他们出头。
欺负他们的对象是阿峰，还在同个宿舍，要不是韩破新中午主动说要解决，他早就按捺不住性子去找对方麻烦。
韩破新没有正面回答，开玩笑般地清清嗓子：“夏天过去，冬天到来前再做打算。”
旭哥按住安仔晃动不停的脑袋，不明白韩破新说的是什么。
“好了，别问了，反正这事我来解决就是！”
韩破新将剩余的烟头弹向远处，站起身拍拍屁股，不顾旭哥和安仔，独自离开。
时光飞逝，两周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道路两旁的树木像是被秋姑娘施了魔法，叶片由黄变红。
风一吹，树叶簌簌飘落，在树下形成小巧旋涡。
街边的长椅上积起薄薄落叶，仿佛是秋意特意为其铺上的坐垫。
这两周对韩破新来说极为难熬，除了必要的训练，每个夜晚“白面”恶魔都会悄然袭来。
到第二周时，他的戒断反应慢慢消失，正如他们所说，戒断反应在刚开始的七天最为明显，过了七天后会慢慢好转。
中午时分，韩破新的妈妈将一些较厚的衣服打包给韩破新送去。
收拾时，意外的在韩破新的抽屉里找到他与安济瑶的合照，顺手也打包了进去。
韩破新妈妈心怀期待这次见面，韩破新在家中上吊的事还历历在目。
她希望儿子能彻底改变，但也因安济瑶的事没解决而忐忑，不知如何跟儿子说。
怀着复杂心情，踏上前往戒毒中心的公交车。
戒毒中心会客室，母亲静静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门口。
终于，韩破新在李老师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韩破新依旧身形消瘦，脸色苍白，不过与刚来时有不同，眼神中有了光彩。
韩破新妈妈看到儿子的那一刻，眼眶瞬间湿润，颤抖站起，伸出手想去触摸儿子的脸庞。
韩破新有些畏缩地避开一下，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慢慢靠近。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妈妈的嘴唇微颤，声音哽咽：“新新……”
韩破新轻轻抓住妈妈的手，将她的手放下，两人相对而坐。
“新新，有没有人欺负你，在这里面还习惯吗？”妈妈满含疼惜地询问韩破新。
虽然韩破新此时的精神状态比没有进来之前好了许多，只不过身为妈妈的她。
还是会担忧儿子的衣食住行，像人们常说的，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的眼中，终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韩破新默默点头，没过多回答，沉默片刻。
韩破新握紧拳头，开口问道：“他又打你了吗？”
妈妈下巴的淤青青中透黄，明眼人都能看出伤口不是第一天打出来的。
被韩破新问及伤口，妈妈的眼神避开韩破新紧盯的视线。
闪烁其词，“新新，我给你带了些厚一点的衣服。”她将小背包推至儿子面前。
韩破新看见妈妈的表情，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妈，你去找过济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