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安济瑶的身体检查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片金黄，宛如金箔，时不时有叶片脱离树体，悠悠地打着旋儿飘落。
街边的小店错落有致，店主们在忙碌地招呼客人，街边播放着王杰唱的《伤心1999》。
行人来来往往，他们穿着或厚或薄的秋装，行色匆匆的有之，闲庭信步的亦有之。
安济瑶从医院走出来，微眯眼睛看着天边的夕阳。
她的脸色不像以前那般红润，现在的她脸色憔悴，双眼黯淡。
几天来她都没能好好休息，韩破新在戒毒中心因毒瘾问题而无法入眠。
她则是因为腹中胎儿的去留问题而没法安稳睡觉。
安济瑶瞒着爸妈来检查孩子的健康状态，医生检查的结果是孩子很健康。
现在怀孕将近三个半月，在检查的时候安济瑶偷偷询问医生打胎的事项。
医生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对安济瑶的态度从开始的笑容满面陡然变成鄙夷。
他告知安济瑶说，如果想要堕胎，必须让胎儿的爸爸一起前来。
不然得话不允许做堕胎手术，相关的政策很严格。
听见医生这样说，安济瑶又犯了难，韩破新现在正在戒毒中心。
不可能因为孩子打胎的事情出来，更深层次来说，韩破新不可能让她堕胎。
所以只能先行回家，其他的事情再做打算。
“世纪末的冷酷预言，一点一滴正在发生。
再多努力，再多苦撑，也要失去爱的可能。”
《伤心1999》的歌声盖过马路上汽车的轰鸣声，传进安济瑶的耳中。
回到家中的安济瑶，看到妈妈依旧对自己不理不睬，不知道如何安慰。
只好静静地回到房间，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自己的腹部，感受小生命的存在。
担忧着未来，如果留下孩子，自己将要独自面对多少困难。
没有韩破新在身边，她要如何照顾孩子，维持生活，如何面对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
她在旋涡中苦苦挣扎，不知如何抉择，内心充满痛苦与迷茫。
病房内寂静充斥在各个角落，白色墙壁冰冷，光线昏暗。
点滴有节奏的滴落，韩破新仍没从刚才的噩梦中缓过来，眼神空洞。
居然没有发现旭哥和安仔两人守在床边。
刚才韩破新噩梦的惊呼，把旭哥和安仔都吓了一跳。
从早上昏迷之后，旭哥和安仔除开必要的集合时间，其余时候都在病床前守着。
见韩破新醒过来，他将自己珍藏的ad钙奶和麦丽素掏出来，递给韩破新。
韩破新没有接，怔怔的望着窗外。
刚才的噩梦让他的后背完全被汗水浸湿，此时秋风袭来，他顿觉浑身发冷。
此时的韩破新对安济瑶的想念尤为严重，吸食“白面”的时候，认为安济瑶可有可无。
现在身处在限制自由的地方，加之刚才的噩梦，让他深刻意识到安济瑶的重要性。
他后悔自己当初的愚蠢，沾染毒品，让自己和安济瑶陷入痛苦的境地。
回想起曾经对安济瑶的承诺，心中满是愧疚。
后悔自己曾经对安济瑶的疏忽，后悔自己对家庭的不负责。
此刻的他很想知道前两天妈妈去找了安济瑶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知妈妈有没有劝说成功。
进入戒毒中心不到三天，想到妈妈没有那么快就来探视，心中酸涩。
“想什么那么入神，刚才做梦梦到什么了，一直在说梦话。”
旭哥将手里的ad钙奶和麦丽素塞到韩破新的手中。
安仔此刻也搭话道；“是呐，小新你放心，这个时间点算是晚上，晚上做的梦都是相反的，不要太在意！”
听见两人的安慰，韩破新才慢慢缓过神来，刚才的梦境真的太过逼真。
他希望自己没有醒过来，那样的话，自己吸毒的事情也不存在。
有过得去的工作，有不家暴的父亲，有对自己死心塌地的老婆，还有一对龙凤胎。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难以实现，自己就是一坨烂泥。
韩破新戒毒的心思强烈的无可复加，只能尽快戒掉毒瘾，出去之后重新找份稳定的工作。
再之后向安济瑶求婚，去她家中提亲，让她安稳的将孩子生下来。
事情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让一个成年人戒烟减肥，都不是所有人能够做到，更何况是戒除毒瘾。
只不过说，现在韩破新有生活努力的目标，对他戒除毒瘾有或多或少的帮助罢了。
第三瓶点滴就要打完，安仔去请医生过来拔掉韩破新手背上的输液针。
床上的韩破新突然对旭哥问出一句：“旭哥，孩子能让我们改变吗？”
他渴望从旭哥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这对他在戒毒的路上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旭哥没有想到韩破新会突然提出这么尖锐的问题，呆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满悲伤。
孩子在他吸毒之后轻生，是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他也像韩破新一样望向窗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久久没有言语。
良久，旭哥转过头，坚定地对韩破新肯定说道：“我相信，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旭哥的眼神中焕发出奇异光芒，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又像是在鼓励韩破新。
韩破新听见旭哥的回答，紧握手中的 ad 钙奶，像是抓住希望的曙光。
房门外传来安仔和医生的脚步声，韩破新两人打住话题。
医生用听诊器在韩破新的胸前探探，又翻翻他的眼睑，随后拔掉输液针。
“回去吧，没什么大碍了。”
安仔和旭哥扶着韩破新回到宿舍，让他在宿舍好好休息。
韩破新肚子的“咕咕”叫声被安仔和旭哥听的真切。
“咋，饿吗？”安仔晃晃脑袋，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随后调侃：“哎呀，旭哥，早知道刚才应该在吃饭的时候帮小新留点饭的！”
“得了得了，别逗他，去我的被窝里把刚刚打的饭拿过来给小新。”
旭哥将安仔晃动的头按住，动作自然流畅。
“阿峰，将我床上的饭盒拿过来。”旭哥招呼同宿舍的阿峰。
韩破新从阿峰手中接下饭盒，大口地将食物消灭干净，打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