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瞒不住
李老师带韩破新来到办公室，提供给韩破新两套相同的衣服。
衣服和狱服相近，蓝白条纹相间，韩破新心中抵触，不过想到这里是戒毒中心，强压心头的厌恶。
突然，李老师站到韩破新面前不足一尺的距离。
“闭眼，张嘴，向我哈气。”脸带笑容的李老师此刻变得严肃。
让韩破新有些猝不及防，他皱起眉头，满脸的不情愿。
韩破新不解，并没有照做，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心中暗自想着凭什么要听他的？
“听得懂我说的话吗？我现在命令你，闭眼，张嘴，向我哈气。”
李老师捏住韩破新的脸颊，再次强调，语气不容置疑。
韩破新咬咬牙，还是乖乖照做，冲李老师哈了一口气。
“有烟味，你记住，任何的瘾君子在我面前是无所遁形的，乖乖的在这里待着。
这里有三个阶段：新人，租客，重生，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事情安排。”
这三个阶段的评判都取决于李老师，当他认为可以升到下个阶段之时，李老师会给升级。
但如果违反规定，李老师则有权利让他降级，从头开始。
可见李老师在戒毒中心的话语权十足。
李老师边说边带韩破新来到理发间，亲自为他剃头。
韩破新看到推子，心中逆反心理作祟，不愿意剃头，直接从理发椅站起。
“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乖乖坐下来，让我剪掉！”
李老师晃动手中的推子，玩味之意露于表面。
韩破新的长发，虽然凌乱不堪，但却是他从认识安济瑶之后，特意留的，因为安济瑶喜欢。
韩破新的内心在不断地挣扎，最终还是选择屈服。
看着地板上掉落的长发，眼中闪过不舍之意。
不过已经到这一步，为了未来，只能让步。
李老师将韩破新的所有长发都剃了个干净，剩下发根。
韩破新的妈妈离开戒毒中心后，按照韩破新提供的地址前往安济瑶家。
韩破新与安济瑶相恋期间，虽多次带女友回家，但他去安济瑶家却寥寥无几。
安济瑶父母对他的态度颇有微词。
安济瑶屡次提及让韩破新去提亲，他却总推脱，并非不愿负责。
起初他也做过诸多准备，可每次思索后，都觉得事业不稳，于是一再拖延。
后来他开始吸食毒品，那种状态下更不敢去安济瑶家。
毕竟安济瑶的爸爸是军人，妈妈是医生，这样的高知家庭怎会容忍安济瑶与这般不三不四的人混迹。
当初安济瑶恋爱时，他们也曾极力阻挠，可安济瑶一意孤行，非要跟韩破新在一起。
那时的韩破新确实魅力不凡，能吸引众多女子目光。
今日，韩破新愿改过自新，在妈妈陪同下进入戒毒中心，或许借此行径能说服安济瑶留下腹中胎儿。
在韩破新妈妈眼中，安济瑶听话懂事、待人温柔，不过这只是她的个人看法。
韩破新深知安济瑶性子，平日里温柔善良，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极有主见。
若不是他的糖衣炮弹和哄骗，单是他吸毒这事，就足以让安济瑶离开他多次。
说到底，安济瑶心地太过善良，不忍见韩破新深陷泥潭。
又因她将第一次给了韩破新，心中认定韩破新是此生唯一，在二十世纪，女孩对贞洁看重，不像如今这般随意。
来到安济瑶家楼下，韩破新妈妈知道有求于人。
在附近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又跟店老板借电话拨往安济瑶家，提前告知以免显得莽撞。
安济瑶接到电话稍感惊讶，听清来意后本极不想见，后听闻韩破新去了戒毒中心，思索再三才下楼接妈妈上楼。
安济瑶家摆设与韩破新家不同，儒雅之气弥漫全屋，客厅一角有书架，摆满各类书籍。
安济瑶妈妈刚好休假，听闻韩破新妈妈来家，心中甚是不悦。
这些天来，韩破新除了打过两次电话，连面都没露，现在却让他妈妈前来。
韩破新妈妈将手中的水果搁在茶几上。
努力让笑容显得自然些：“真是抱歉，新新刚好有事，没能和我一道来，亲家母莫要生气。”
韩破新妈妈竭力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她不敢提韩破新去戒毒中心之事，否则事情定然没有回旋余地。
“我们可当不起你这么称呼，我们家瑶儿高攀不上你们家，我们两家也不可能结为亲家。
所以请你不要叫我亲家母，不过来者是客，那就坐会歇歇脚，至于其他事，不必多谈。”
安济瑶的妈妈根本不在意韩破新妈妈的来意。
她只晓得女儿此次回家，受了极多委屈，每晚都能听到安济瑶在房间里偷偷啜泣。
这是身为妈妈所无法忍受的，他们就安济瑶这么个宝贝女儿。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到头来却在外面遭尽委屈。
这几句话，让韩破新妈妈顿时语塞。
原本性格就软弱的她，此刻不知该如何缓和气氛，涨红着脸低下头。
过了好长时间，才缓缓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新新的错。
亲家母，瑶瑶，你们就原谅新新这一次吧，谁年轻时候没犯过错呢，你们说，是不是？”
韩在新的妈妈在此刻毫无半点老师的模样，倒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不停地搓揉着双手。
安济瑶看出韩破新妈妈的窘境，替她解围：“妈妈，阿姨平常对我很好的，不要错怪她。”
还特意坐到她的身边，好让她显得没那么拘谨。
听见女儿这样说，安济瑶妈妈翻了个白眼，才稍稍放缓态度，“你坐，我去一下洗手间。”
韩破新妈妈见到安济瑶妈妈起身离开，心疼的打量安济瑶，眼圈瞬间红了。
“瑶瑶，苦了你了！”
一句话，让安济瑶再也绷不住，眼眶瞬间泛红。
“阿姨只求你，把孩子生下来！”说完握紧安济瑶的手。
“你刚才说什么？！”
安济瑶的妈妈惊呼一声，原来她刚才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躲进房间，偷听她们两人说话。
毕竟韩破新和安济瑶吵架，干嘛要韩破新妈妈上门，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