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如其来的通缉
面对四面围上来的人群,秦钺不得不举起手来,双手抱着后脑勺,慢慢蹲下。
说实在的,他脑子一片混沌,有点接受不了事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难道我又大意了?这就一点规矩不讲了吗?”
“起身,你的物品得先被取下来,是外面的大人物通缉你,你要被带走。”王长老上前,他面无表情,打开一个空帆布包放在地上,紧接着就开始搜身。
每掏出一个家伙,他就高举展示给周围的人群,而后放入帆布包中。
先是短笛,王长老在手上把玩抚摩了片刻,这才放入帆布包内。
先是辣椒素喷雾器,王长老还闻了闻,试喷了一下,人群纷纷推搡着上前观看。
接着是各种颜色的圆筒弹,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十一枚,人群几乎是“哇”了十一声,各个小声讨论,各有所思所想,羡慕嫉妒恨,几乎是溢于言表。
虽然大家都看不懂那些是啥玩意,但都觉得很厉害的样子,大家都很急,急着想知道那些是什么武器、什么效用。
一片闹哄哄中,
王长老拿起瓷瓶,他旋开盖子一闻一看,脸色当场有些变了,高声道:“生命源液,开过封的,大约500毫升,嗯,应该喝了一些掉。”
他想了想后,特别强调道:“这是未经处理过的生命源液,有轻微的灰和绿色,略有些腥味,从量上看,应该是混杂了好几个个体的源液,这也加重了污染,恐怕二级进化人也难以直接服用。”
当场有人询问道:“会不会是监牢灵兽的源液?”
“他带着干什么,不会是他自己进补用的吧?”
“就算是处理过的生命源液,也是二级进化人才能服用,否则的话,轻则发疯重则毙命,你们谁有听说过例外吗?”
“天,难道进化圣体是真的?”
“你们注意到没有,他的头发重新长过了!”
“草,真的是身体在更新吗?看来他上次进化花了30天没那么简单!”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照我看,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绝对不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简直是,简直就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他如此卓尔不凡!”
“这种天才我们张坑村可得好好把握啊。当年正是因为有霍老爹,他只动动小指头就让我们村摆脱了奴仆的地位!”
“他自己养大的孩子,你说霍老爹会没一点安排吗?”
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大,秦钺也慢慢冷静下来,这种时候,总得做些什么!
他若无其事地拿起瓷瓶打开瓶盖,先高举着瓷瓶对人群示意,而后仰头张口,
只见瓷瓶微微一斜,一道晶莹透亮的白线落入他的口中。
“啊,好好喝,香甜甘美只想一口接一口!”
一瞬间人群变得鸦雀无声,而后突然爆发出阵阵声浪。
“喝了?我没看错吧,他真的喝了?”
“竟然是真的,他能越级喝源液!我的天,你看他一点事都没有啊!”
“何止喝源液,他喝的可是高污染源液!”
此刻三公子正站在人群的前排,好像吃了一嘴狗屎一般,脸色异常难看,不过他一举手,立刻有人吼道:“安静,现在是逮捕通缉犯!”
人群这才稍稍安静下来,但依然有人小声抗议,反对抓捕秦钺,反对把他送走。
等到王长老从秦钺腰间摸出小型麻醉枪和三盒子弹的时候,人群再次轰然,全都大开眼界。
面对这些只在故事中听说过的装备,几乎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他犯了什么错?我看这里面有阴谋!”
“不能把他抓起来!更不能把他交给外人!”
“留下来!”
……
秦钺此时又有了那种飘飘然醉醺醺的感觉,他努力控制着不放飞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观察着人群。
这时人群忽然间闪开了一条通道,村长就站在通道尽头,拄着拐杖,阴沉着脸,像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秦钺立刻就注意到了村长边上的陌生人,虽然他的面具是放下来的,但肯定不是村里人,也肯定不是附近村里的人。
他的灰黑色盔甲在阳光下异常惹眼,这套盔甲是全密封甲,并且工艺精美,一看就是高档货,和村里用的土货不可同日而语。
对方的手套是猩红色的,皮靴是纯黑色的,甚至还穿戴着猩红色的披风,如此装逼的风格,只能说明一件事。
“外面来的炼气士!”秦钺的心中犯起了糊涂。
眼看人群的骚动越来越强,这个陌生人忽然拉下了面具,
这是个中年人,面白无须,颧骨高耸,看着就感觉不太好说话,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种漠然的眼神。
秦钺感觉那眼神就和山神庙里的山神差不多,高高在上,视众生如蝼蚁。
“这吊毛该不是要抓我的人吧?老子好像和他无冤无仇吧,难道是因为老爹的关系?”秦钺的一颗心揪了起来。
正在此时,那个中年人突然开口了:“安静,夏家执法,阻拦者同罪,喧嚣者重罚。”
他的声音听着不大,但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秦钺本就神识飘忽,听到这话后耳膜剧痛,心脏一缩,差点晕过去,好在还能控制,让身体慢慢顿坐在地。
但人群中却是呼啦啦倒了一大片,还有许多勉强站着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尖啸】技能,可制造眩晕、失衡,甚至能让视力受损!”
“这是筑基级炼气士才能掌握的技能。”
“我不可能逃脱!”
秦钺心中立刻冒出了这些想法,他望着鸦雀无声的人群,一颗心沉了下去。
中年人眯眼看了会秦钺后,取出一张画卷,
他一抖手画卷展开。
他再轻轻一推,画卷便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抓着,飘飘荡荡地来到秦钺面前。
这是一幅人像画,画工娟秀,人像逼真,边上还标注着:身高185~190。
“真的很像我呀!”秦钺不敢多看,努力思索着来龙去脉,但还是摸不着头脑,别说自己的画像了,这辈子他甚至都还没见过一幅正经的画。
“是你吧?”中年人总算开口了,声音倒是温醇,像个好人。
“肯定不是我!”秦钺想都不用想,断然否认,“他必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中年人嘴角微撇露出一丝不屑,只是偏了偏头下达指令。
“带走,送到马车上。”边上的村长立刻下令。
“哎,绝对是搞错了,我是最近才长高的,他一定是我哥,而且你看他的头发又粗又硬……”
“世界上相似的人那么多,其实我们真的不一样。”
“我是个孤儿,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告知我哥的信息。”
秦钺努力辩解着,但中年人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便已转身。
不远处有两人牵着几匹马迎向中年人,看装束和样子,一位是中年人的侍卫,另一位着装普通背着大包的人则应该是家丁或者仆人。
炼气士的派头果然很大!
秦钺大喊道:“为什么要抓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你们夏家!”
“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凭什么抓我,强烈抗议!拼死反对!”
对方翻身上马,一脸冷漠,并不回答。
那个家丁模样的人呵斥道:“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永远闭嘴!”
三公子一脸谄媚,点头哈腰,问道:“大人,需要把他绑起来吗?需要堵嘴吗?”
他的声带水肿还没恢复,声音又低又细又沙哑,怪异的很,要不是实在没心情,秦钺觉得自己会笑弯了腰。
“你也闭嘴,你们这些变态的家伙!”对方一脸嫌弃。
三公子的笑僵在脸上,一脸尴尬,但也只能继续赔着笑脸哈着腰。
但秦钺却是不爽了,什么叫做你们这些变态的家伙?
“草!”他低低骂了声。
虽说形势比人强,偶尔稍微低下头还是必要的,但现在自己是含冤在身,骨气还是得有的!
“你说什么?”那个家丁顿住了脚步,显得很意外。
“我说草!”秦钺瞥了一眼对方,很平静。
“你……”那个家丁很是震惊,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脸色逐渐涨红,呼吸也变得粗重。
“你们这些奇形怪相的家伙!你找死吗?”他声色俱厉,将腰间的长剑拔出了一半。
“锵”的一声,剑光映射,他特意偏转了一下身体,让阳光反射到秦钺的脸上。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秦钺根本无惧恐吓,还直接上前几步,低下头嚷道:“来来来!”
秦钺用掌刀虚划着自己的脖子,“对准了,颈部大动脉,会不会?不会我教你。”
除了那位中年人依然若无其事地骑马前行外,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现场可以说是落针可闻,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秦钺想好了,也有把握,在对方的刀出鞘前先干倒对方。
炼气士的身体,也就是厚一点的纸皮。
一个奴才,耀武扬威的,干的就是你!
“怎么?拔剑都不会啊,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那家丁跟雕塑一般僵立着,有点手足无措,秦钺干脆握住对方的手帮他拔出了剑。
剑是好剑,从剑柄镶嵌着的宝石来看,应该还是一把法剑。
秦钺屈指一弹,“当”的一声,剑身嗡嗡作响,颤音绵绵不绝。
这至少也是均质钢的材料,比村里的破铜烂铁好多了!
“送给我吧,你配不上它!”秦钺的眼里放光,忘了其他,他掰开对方的手强行夺过了剑。
“啊?”家丁显然是猝不及防,他显然是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他想夺回宝剑,可是秦钺比他高比他壮比他有力量,至于动用术法,这么近的距离只能是送人头。
“老爷!”他委屈地求助中年人,“这个犯人他抢我东西。”
“哼。”中年人并不回头,“怎么?继续亮剑啊,丢不丢人!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是!”家丁满是怨恨地盯了一眼秦钺,不敢多说什么。
“就这?炼气士的钱也太好赚了吧!这宝剑少说也是二级的灵器啊!”秦钺满眼的不可置信,内心乐开了花,
他小心地把宝剑插在腰带上,盯着对方的剑鞘大声道谢:“多谢这位大哥相赠宝剑,您那剑鞘反正现在也空了,不如凑给我,凑个完满,我祝你年年岁岁有,有财发!”
家丁简直气歪了鼻子,他对秦钺凸了个中指,口中默默有词显然是在诅咒发誓,随后他翻身上马快速小跑紧跟在中年人身后。
至于满场的人群更是呆若木鸡,这是什么神操作?太虎了吧!这是喝了假的源液还是说源液的污染太厉害,或者可能是一只平头哥的源液?
“走!”只有三公子最快恢复正常,他推了一把秦钺,怒意冲冲。
“尼玛!”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秦钺反手就是一拳,打的三公子鼻血长流,
秦钺想的很通透:老子都要被抓走了,前路难测,不趁机干一下你对得起张坑村的父老兄弟吗?
“我草!”三公子卷起袖子拉开架势就要开干,这谁能忍?最多只能忍三秒!
“嗯?”中年人终于回头了,目光凌厉。
“前辈,他先动的手。”秦钺耸耸肩,快步小跑,马车就在不远处,他得抓紧时间平复一下身体,
他感觉头越来越晕好像喝醉酒一般,除了想吐,他怀疑自己好像也快要情绪失控了。
得静下来好好考虑接下来的对策,这中年人看着一副难以接触的样子,但从事实的角度出发,他刚刚对我似乎并不坏?
难道到了无人的地方他就会帮他仆人拿回宝剑,再惩罚我,刚刚只是装逼?
难道对方看上我的美貌了?据说炼气士也有好多变态的,只是隐藏的比较深。
画像难道真是我的兄弟?
夏家?老爹是被赵家通缉,和夏家有关系吗?
会是冲着怪人而来的吗?
秦钺的脑中纷纷乱乱,理不出一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