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亲
“草民曾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秦霜不慌不忙开始忽悠：“凡梁国之领土，梁国之百姓，皆为陛下所有，吴郡为梁国国土，草民亦是梁国之百姓，碧湖春在草民手里，便是在陛下手里，至于税赋，草民虽与三门谈妥，却并未开始售卖，这税赋便等陛下定夺，若是陛下仍需秘方，只要血神楼、天机楼与阴阳学派无异议，草民自当立刻献上。”
这话已经十分明显了，意思是只要人不跑，肉烂了也在锅里，不管碧湖春在谁的手里，不管它能挣多少银子，都是你锅里的肉！你只管吃就好了，去管这肉是怎么煮的？还想添柴烧火？那是吃饱了撑的！碧湖春就好比是一头猪，但是这头猪还没有长肥，你不要慌！
他麻麻的，想煮老子还要老子自己架锅烧水，也是没谁了。
实话说，秦霜有点看不上梁皇，作为一个皇帝，就目前来看，这位皇帝无论城府、心机、心胸、格局，哪一样也不算合格。
还好，梁皇稍微思考一下就想通秦霜话里的核心意思：第一，猪养肥了再杀就好，至于养猪的过程，就甭操心了；第二，九大宗门的脸面还是要照顾的，阴阳学派会算命，有没有坏处不知道，就算大事小事预测一下吉凶，也是好处多多；天机楼掌握一切信息，惹急了说不定你晚上跟谁睡觉、能坚持多久都给你抖露出去；血神楼就更别说了，就一条杀人不择手段就够吓人的了，这些宗门虽说没有军队，却不是没有自保的手段，所以能不惹最好还是不要惹。
“哈哈哈”，梁皇转恨为喜，大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说得好！这碧湖春的事，朕便不过问了。”
“谢陛下恩典！”
“来，诸位，再饮，今日朕要同诸卿一醉方休！”
“饮胜！”
这一杯下去，又倒下不少，还剩一半左右。
“梁皇陛下”，这一次发话的终于不是搅屎棍，而是楚国使者，“小使此次前来，一是为梁皇祝寿，再就是受我国陛下所托，为我楚国太子求亲，如此贵我两国结为姻亲，互通有无，共谋进退，恳请梁皇陛下允准。”
“哦？不知贵国中意哪位公主？”
不知是女儿太多还是各国之间结亲实在正常，梁皇不但没动怒，还来了兴趣。
“听闻舞阳公主已成年，愿为我国太子求娶舞阳公主。”
梁皇还没发话，又有使者起身拜道：“韩国也愿为太子求娶舞阳公主。”
“蜀国愿为三皇子求娶舞阳公主。”
“吴国愿为二皇子求娶舞阳公主。”
“我楚国愿以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为聘礼。”
“我蜀国愿以锦缎三万匹为聘礼。”
除了陈国和卫国，七国使者争相开口，都是求娶舞阳公主的。
秦霜朝周围看了一圈，难怪七国都只想求娶舞阳公主，周围除了五个皇子，还有七八个半老徐娘，不知是寡妇还是剩女，有三四个年龄倒是合适，就是长相平平，有一个还是孩童，只剩一个貌若天仙，形似嫦娥，这个多半就是舞阳公主了。
当真是鹤立鸡群，想不突出都难。
舞阳眼睛里泪珠儿已经在打滚，使劲憋着不让掉下来。
苏云浩脸都白了，忙戳了戳秦霜小声说道：“快想想办法，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吗？舞阳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想个屁，没见你老爹兴奋得很么？”
这种政治联姻，秦霜从骨子里瞧不起，但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女人，尤其是皇宫里里的女人，哪有什么自由？
秦霜是愤慨不已，但自认为以他的小胳膊小腿儿，怕是想血溅五步都做不到。
“大哥，算我求你了。”
“你真想我帮忙？”
“这还用问？”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多半会节外生枝。”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帮舞阳过了这关再说。”
“附耳过来！”
秦霜不动声色，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话说了两句。
苏云浩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趁着场中喧闹没人注意， 悄悄移到舞阳公主身旁耳语几句，又不着痕迹地退回原位。
“舞阳吾儿”，七国使者争执不下，各国聘礼都让人眼红，梁皇十分头大，便出言问道：“七国王子，你看可有中意的？”
中意？中意个锤子，面都没见过，中意二字从何说起？没见过卖女儿卖成这样的，秦霜都忍不住想给这傻老头一个大逼兜。
舞阳公主得了苏云浩的妙计，已经收住泪花，缓缓走出去，盈盈一拜道：“禀父皇，儿臣久居深宫，未曾擅离半步，也未见过诸位王子，不敢擅分高下，此事但凭父皇做主便是。”
以往公主出嫁，哪个不是泪眼婆娑，反复求情，这舞阳公主怎么如此识大体？
梁皇心里嘀咕，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尽管舞阳也是朕的心头肉，尽管舞阳是朕所有公主之中最美的，但女大不中留，公主早晚也要嫁人，能与一国联姻，还能换来一大笔好处，朕也是不得已呀！
梁皇自我安慰几句，心中那点惭愧之意顿时消失无踪。
“难得吾儿如此知礼，只是七国使者争执不下，为父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等的就是这句话，舞阳心中已经瑟瑟发抖，真怕老头直接将她随便许配给哪个国家的王子。
看看没人说话，苏云浩便起身奏道：“儿臣倒有一法，斗胆请父皇试之。”
“哦，云浩有何良策，不妨讲来。”
“今日乃是父皇寿辰，方才已有九王弟的祝寿诗珠玉在前，诸位使者皆是大才，不如我们便以文会友，由舞阳出题，诸位使者应答，胜者取之，如此既可不失公正，又可为王妹择得佳婿，两全其美，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哈哈哈，好！云浩此言深合朕意，朕准了，舞阳吾儿，云浩此法，你可同意？”
舞阳公主不紧不慢地说道：“父皇既已恩准，儿臣自无话说，儿臣也读过些诗书，当可一试。”
“好，吾儿可速速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