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檀香
他眸底猩红一片,阴郁的眼神里,甚至还带有挑衅,压根没她这条命放在眼里。
混乱的呼吸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中,无法分辨现实与虚幻,带来窒息和迷茫的感觉:“谢总,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
男人冷笑一声,“看着你痛苦,我就挺开心的。”
男人的大手更加用力地收紧,凌厉的双眸危险地眯了眯眼,“或者说,你出门找辆速度最快的车,撞了~”
“死了,算你运气好,放你解脱,如果不幸变残废了,那就继续撞好了。”
“撞到我满意就行。”
看着她精致漂亮的面容寸寸惨白,另一只大手拨正她额前的碎发。
“怎么?怕了?”
女人脸上露出凄惨的笑:“怕?怕的话,我就不会来了。”
谢屿眯了眯眼,唇角忽然勾起森冷可怖的弧度,“不怕最好,相比于欺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我更热衷于慢慢敲断她的骨头。”
他俯下身子,脖颈处的手不断收紧。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死到关头,她竟还敢讥讽地看他。
那眼底似乎真的蕴藏着无尽的绝望,铺天盖地的铺展而来。
男人的大手越收越紧,力道也愈发加重。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嘴角忽然泛起淡淡的冷笑,然后,安然地阖上了漂亮的水眸,不再挣扎。
手里的女人仿佛一个破败的玩具,可以任他随意摆弄折磨,欺负。
离得近了,一股淡淡的白檀香迎面扑来,不断在鼻端跳跃,腹下几乎是瞬间有了反应。
谢屿立马将身体撤开,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女人。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女人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即便是林落姝也不能。
直到女人的脸色发紫,快要喘不过来气,男人才想起什么,一把将人摔了出去。
苏婉音因为惯性,膝盖直接磕在坚硬的地面上。
她痛得下意识抬头。
只见那人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仿佛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到不行。
他垂眸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幸好,你投了个好胎,不过,我会让你比呆在监狱里还要痛苦百倍。”
“……”
新鲜空气终于进入到肺腑的那一刻,苏婉音晕倒了。
“臭女人,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做戏,我不会怜香惜玉的。”
“喂!”
她躺在地上没动。
男人又喊了一遍。
“苏婉音,你给我起来,你装也没用。”
“苏婉音!”看到她没有半分反应,他开始怒吼。
“砰”的一声,病房门忽然被打开,谢文庭夫妇和几个医生陆续走过来。
医生率先跑过去进行了一番检查,然后大喊:“她晕倒了,必须尽快抢救!”
谢屿垂眸,手攥着被子,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听到严重性,他这才注意到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呈现出一片青灰色。
医生很快将人抱起,飞快跑出病房。
“啊。”后脑勺被人用坚固的东西连续敲几下,然后棍棒落在白色的绷带上,力道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把人欺负成这样,你很能耐是不是?”
说完的每一句,那棍子就落在受伤的地方一下。
腿上的血流了一大片。
他可能不是他的亲儿子,下手这么狠!
————
两个小时后。
苏婉音从病床上醒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喉咙间似有刀片划过的疼痛感。
往下看了一眼,手腕处是一圈青紫到发红的痕迹,膝盖上面已经包扎好,看不见了伤口。
惊觉自己在鬼门关死里逃生,现在想想仍然惊魂未定。
她拔掉手背上的吊针,穿好鞋,下床想离开。
门外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苏小姐,老爷说了,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
“不用,我要回去了。”她淡淡地回道。
“苏小姐,老爷已经教训过少爷吗?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苏婉音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他有怒气,她可以理解,只不过现在回想起他阴森可怖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惊恐。
打完好招呼,苏婉音脸色依旧白得几近透明,不知道怎么走出医院的。
此时,腿软得要了命。
她拿起手机,嘶哑着嗓子质问。
只听到那边竟毫无愧意的解释:“不就是个女人吗?我知道,她家里只有她和她妹妹,无权无势,给点钱,打发了不就行了,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小姐,这款美甲是新推出的,听说……”
“苏婉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撞死了人?”
苏婉月瞪了一眼美甲师,甜甜地开口:“姐姐,那又怎么样?要怪只能怪她倒霉喽。”
“是我开车撞得怎么样?我酒驾撞了大名鼎鼎谢少谢屿的车,你能拿我怎么样?就算你出去乱说,是我开的车,可你别忘了,只要我开口,是爸爸开的车,爸爸就不敢说什么。”
苏婉音气得嘴唇紧闭,胸膛上下起伏,显示出她内心的不满与烦躁。
听着那边还在有恃无恐地说:“你知道的,爸爸舍不得我受伤,他最爱我了,也最宠我了。”
又开始绿茶发言。
苏婉音懒得听她说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不过,有一件事她确实没说错,苏婉月可以仗着家人的宠爱,无法无天。
她不可以,她只能在家里谨小慎微。
只要她喜欢的东西,苏婉月都要抢过来。
犯了错,只会逃避,让她来承担。
她也是料定了,她不想让父亲为难。
不过,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给她擦屁股。
晚间,沈茉刚赶到蓝夜,就见自家好姐妹在吧台上喝酒,旁边还有个油腻的男人,不怀好意将胳膊搭在她肩上。
沈茉走过来,将男人一把扯开,冷冷开口。
“滚。”
男人将被扯开的手无所谓地插进口袋里,摸着嘴角边的胡茬,上下打量起女孩,似是在心里打分,猥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