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滚你丫的
风千序下意识看了眼穆长春，虽然不算活蹦乱跳，但至少也算是活着吧。
“你们如何能确定那位就是木神？”风千序问。
说话人嗐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何为神？神是天地万物灵力的来源，他在施展术法时，四周木灵力浓度在上升，不是木神大人又是谁？”
“你们亲眼见到她了？”
“额，那倒没有。”说话人自嘲，“木神大人位列神位，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轻易见到的？”
风千序默然，回头看穆长春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太守夫人旁边去了。她轻轻地给快要背气的何夫人顺气，温柔地劝慰安怀。没有一点说何太守死有余辜时的态度。
风千序问：“你在干嘛？”
“安抚家属情绪。”穆长春冷漠的答，转而又用十分温和的态度对何夫人与其子说，“你们先回去。放心，他还能轮回的，多给他烧点金元宝便是。凶手我们也一定会抓到的。”
何夫人点点头，踉跄着站起来，拖着不明所以的稚子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你有什么新发现？”风千序等母子走远，才问。
“嗯？”穆长春不解，起身拍拍手，笑回，“我真的只是安抚受害者家属情绪。”
一屋子人脸上全写着不信。
“其实没那么复杂，凶手很好找。”穆长春看向风千序，“你联系一下火神大人，查查这个时间地点谁用了火灵力，那么他就是凶手。”
风千序点点头，悠悠然揣起了手，“确实可行。不过有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这家伙又不回答，抬手画诀，一只火蝶翩然手上，放松地呼出一口气，轻道：“去吧。”
“好了，等结果吧，各位自便。”风千序转身欲走。
“仙尊稍等，稍等片刻！”有人疾呼。
仙尊果然驻足，招了招手，一群人大喜，还没来得及动作，又听仙尊说：“还不走，要留下喝茶？”
穆长春在人群里抬起一只手，无奈地说：“我出不去。”
积极求机缘的众方士这才让出一条道，恭恭敬敬地拱手：“抱歉抱歉。”
风千序带着人，走之前不小心瞄到眼巴巴欲言又止的一堆后生，还是开口指点了一句：
“何为大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可名。诸位可多多参悟五行之灵。成仙之路，就在其中。”
一众方士连连作揖，感恩戴德：“多谢仙尊，多谢仙尊！”
风千序无谓地摆手，又训道：“修仙之人最讲究心灵纯粹，你们过于追求进入仙界，已是不纯了。以后多注意。”
“聆听仙尊教诲！”
穆长春默不作声。她在想一个问题：我所求而不得的是什么？自由？已经得到了。强大？正在路上。爱与尊重？这个似乎不是必须的……
风千序看穆长春也颇有感悟的样子，便留足时间给她想，自己陪在旁边默默地欣赏流云。
流云缓缓，刹那永恒。穆长春回过神来时，风千序正在逗弄自己掌心的火蝶。
“火神大人回信了？”穆长春问。
“嗯。”风千序闷闷的，愁云满面，“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火师叔确实查到了。坏消息是，这人已经死了，自杀，还是形神俱灭 。”
穆长春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问：“你刚才说有个小问题，什么小问题？”
“我跟火师叔不熟。”风千序张开五指，任火蝶扑扇着翅膀飞走，慢慢化成火灵消失在天地间。
“火师叔？不熟？”
“因为师父在时，我从未见过她。后来无事无由，也不好冒然拜访。”风千序停了一下，乐道，“刚才发现是误会，火师叔只是事务太过于繁杂，根本抽不出身。”
“哦……”穆长春明白了，“那么，滞留人间的浊气，你打算怎么办？”
风千序的情绪又低下去了，“师父不在，没别的办法，只能将这些染了浊气的灵力全部回收管理，再从灵云山抽取灵力补足。”
“对了，第一批种子明明不是何太守给的，你是如何确定种子烂苗就是何太守做得呢？”
穆长春说：“看灵符发现的。那时上尊细致地将灵符按地区划分归类，发现多地都出现了求丰收的情况，岑郡数量庞大，综合下自然认为是一样的情况，但忽略了其它地方其实在误差内。太守与他那位高人欲登仙界，那便必然要有块能联系到仙界的敲门砖。木系这一类东西，最好引起异常，又正值春耕。所以那高人必不是木神，且应不是修仙界的人，否则他不会不知道木神已前去镇山。”
穆长春停住，蹙起眉：“还有三件事没有想明白。”
“什么事？”
“第一，这个高人他的目的是什么？损耗一个火神一派修士，这个代价并不小。第二，她是如何做到增加灵力的？第三，给灵云山发灵符的那些木神一派弟子呢？”
风千序说：“在太守府我没有感受到木灵体破碎的气息，应该是用完便被赶走了。至于其余两个，我也没明白。”
穆长春轻轻嗯了一声，垂眸沉思。
“嗯？”这次她没能想多久，一只火蝶翩然落在她的木簪上。
“这是，火神大人还有什么指示吗？”穆长春取下木簪，火蝶安然地停在末端。
风千序五官似乎有些抽搐，笑得十分难看，“她说想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送个火蝶过来观察一下。”
“是吗？”穆长春把簪子插回去，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走吧。”风千序听不到，站起身来，“先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