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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只要你记得我,我就站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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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罗浮云骑军的行事效率,你有目共睹】

    【至少寻常毛贼可犯不着惊动以一敌十的欃枪卫】

    【你必须要尽快动手帮她解围】

    【这不是为了镜流的安全】

    【这是为了追拿她的大头兵的安全】

    【毕竟你深知镜流的近况,倘若她见了血腥招致嗔恚旧忆而失控】

    【倒霉的只会是这些云骑】

    【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拦在云骑之间保不齐又会引发误会】

    【镜流如今的身份极为特殊,她与景元有过约定回到罗浮处理饮月的烂摊子】

    【但作为被放逐之人】

    【持明内部族老、甚至是罗浮六御对于她的归来未必会如何欢迎】

    【尤其是当她来自“苍城”】

    【正当苦恼之时】

    【你遇到个熟人】

    【曜青遣罗浮新人巡卫云骑,素裳】

    “哪里有凶徒、凶徒在哪儿?”

    李大枕头提着黑轩辕呼哧哧的奔走。

    正巧撞见白炽:

    “白炽师傅你也要当心啊。”

    “长乐天里出现杀人案啦,你可休要给那凶徒给盯上!”

    她插起腰来,追寻镜流的下落。

    “凶徒去哪里了?”

    “那边,注意安全。”

    “嗯嗯,十分感谢!”

    【她擦去汗珠,不顾一路劳顿,沿着你所指之处一路向前】

    【那般模样,倒还真有三分云骑少年的勇毅之姿】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

    【她注定找不到镜流】

    【因为这是白炽随手胡指的错误方向】

    【还是那句话,隐瞒镜流的方位不是为了镜流的安全,而是为了素裳的安全】

    【你抬起手来,指尖一律苍色的剑灵指向远方】

    【苍玄剑灵的玄色在她的体内,这使得你可以轻松定位到她的方向】

    【长乐天纵是一片闹巷人居之地】

    【不过如今这个时段也少有闲人出没】

    【她摆脱了那些云骑的搜捕,正在若木亭下等你】

    【云骑们如今只顾搜查那些角落】

    【万万不曾料她会折返回至此】

    是夜。

    远天枯槁的神木枝杈蜿蜒,穿透云间。

    皓白色的华发如飞雪倾洒而下。

    那剑衣轻改,银发如瀑的丽影正遥望若木方向。

    似是感应到了来人的速度,她稍稍侧首。

    黑纱隐去,冷寂的眸子看向来人。

    “你让我等的太久。”

    “哎呀,这不是路上帮你支开了些麻烦耽搁了嘛。”

    白炽倒是一如既往从容。

    顺势坐在了石案对面。

    “你身份特殊却还要大动干戈。”

    “倘若被十王司的人盯上,可就没这么容易摆脱了。”

    你伸出手来,抓起她的抵掌细细感测。

    开场间的淡然与从容隐去,露出不再隐藏的关切。

    镜流感受着那只攀上皓腕的温度,冷哼。

    “不过是杀了个吞用禁药自堕魔阴的渣滓、臭虫般的东西。”

    “难道连你也觉得我此举不妥?”

    “它盯上了一个持明,我可比你更知道它们的想法,无非是食髓炼骨、吞噬源质的本质,那孩子纵然乖巧可爱又能如何,不过是这些渣滓眼中的又一份长生大药,药王秘传,竟是死灰复燃……”

    你望见她的斟好烈酒,一饮而尽。

    “怎么,取自持明族那些老东西们的窖藏,不合你胃口?”

    “不。”

    你望着手中的杯盏,酒色扑鼻。

    那麟纹药袍的龙裔少年捧起侧脸,眼翼微沉。

    “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好多,甚至和我初见之时是两个模样。”

    “我记得在苍城那时,你几乎不会说仙舟粗口。”

    “那时你说酒水会令神智昏沉,是练剑的大忌。”

    “甚至就连在罗浮时对你的匆匆一瞥,你也不是如今的样子,我不得不感慨真是岁月如梭,把你也冲刷掉了棱角……”

    【你知道两千载光阴,镜流过的比你更为坎坷】

    【你在苍城射出箭指星路一了百了,成就了彻弓逐月的天狼的佳话】

    【她却要在孤航的光路中航行百年】

    【你在罗浮没能阻止饮月之乱的悲剧】

    【她只能选择在鳞渊了却白珩,昔日挚友在她苍玄剑龙之下归于凋零……】

    【无数个修行的夜晚,鳞渊境的断桥前,空心苦笑的应星和白珩残缺的尸身化作梦魇】

    【也化作了她的心魔】

    “若不学会疯癫,也许我早就在沉默中,变成那种丑陋的怪物了吧?”

    她在星海游荡多年,和酒馆的愚者交过手、也曾忤逆仲裁官们的审判。

    可旁人目光她已习惯。

    她不需要活在其他人眼里。

    唯独在白炽面前,她发现自己做不到熟视无睹。

    她没有继续再饮酒,只是默默注视着玉盏当中的倒影。

    “我也很想回到过去的时光,那时该去哪里、该做什么都有师父为我们指明方向。”

    “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她道出了和驭空一致的回答。

    “剑客和剑刃没有区别,器成出世的一刻总是明亮夺人、修直白月,可一次次的斩切染血、一次次的崩刃裂解早已令人遍体鳞伤,哪怕残剑重塑也和最初的那把剑截然不同。”

    “我是镜流,但我不是苍城上的镜流。”

    她沉默扶额。

    裂颅般的疼痛在低沉的心绪中再度袭来。

    她犯了一个大忌。

    她不该和旧人主动谈论起旧日过往,尤其是在熟悉的罗浮。

    相较于头疼更为令她难以抵御的是那些耳边的呓语。

    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枝杈在血肉中滋长的碎声,篡改着昔日记忆。

    适时一抹暖意自颅顶倾入。

    消解痛疼,也击散了魔阴噬身的浊感。

    她睁开眼。

    身后是琉璃青芒在掌中隐没的白炽。

    “提及过往可不是令你深陷往事的漩涡,恰恰相反,我想让你放下磨损的担子。”

    “经历总会令我们改变行为乃至性格,甚至是变成了曾经讨厌的人,但我们的变化,不过都是在一次次变故下成长出来的,为了更方便保护自己的外壳罢了。”

    “你怎么能天真到因为你没以前那么温柔了,我就不喜欢你了呢?”

    你轻轻将脑袋叩在她的肩头。

    他枕在她的肩头力度压得很轻,但紧贴着她的脸。

    “只要你记得我。”

    “我就站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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