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要听话，要顺从
苏木枝的眼神闪烁，她纠结着，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我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发现的话，你会死？”
顾以清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微臣知道。”
苏木枝的声音有些颤抖：“就算是死，你也不怪我？”
顾以清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从微臣决定来救你的那一刻起，微臣就已经把所有顾虑都想好了。”
“所以不要内疚。”
他的目光中透着无比的坚定。
苏木枝深吸一口气，她已经给过顾以清机会了，这是他的选择，不是她逼他的。
她不是善人，她为数不多的善心就这些，再多的也没有了。
“好，我们走。”苏木枝不再纠结了。
顾以清听到苏木枝的话后，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动作温柔而谨慎，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尽管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但他始终顾忌着苏木枝的身份，克制着自己的手，不敢有丝毫的乱来。
他们置身于湖水之中，顾以清施展起轻功，如履平地般在湖面上。
苏木枝瞪大了眼睛，满脸新奇，她只在电视上见过轻功水上漂。
她紧紧依靠着顾以清，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进湖里。
顾以清的呼吸渐渐平稳，他低头看着苏木枝，眼中满是温柔和疼惜。
在这一刻，没有顾将军与昭贵妃，只有顾以清和苏木枝。
这个动静不算小，瞬间引起了侍卫的注意。
顾以清紧握苏木枝的手，步伐匆忙地穿过宫廷的走廊。
他们的心跳急速跳动，仿佛能听到远处侍卫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
苏木枝的呼吸急促，眼神中透露出警觉。
顾以清紧紧地保护着她，开始朝着规划的路线逃去。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扇偏僻的小门，顾以清推开门，他与苏木枝一起冲出了这黑暗的皇宫。
风在耳边呼啸，紧张的氛围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苏木枝倚靠着顾以清，喘着粗气，感激地看着他。
“谢谢。”
此时，夜晚的宁静笼罩着他们，彼此间仿佛可以听着对方心跳的声音。
“出了城门才是真的逃了出来。”顾以清丝毫不敢松懈，带着苏木枝朝着城门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对自由的渴望，每一刻都充满了不确定。
城内的守卫想看是谁半夜出城，见来的人是顾以清，他们吃惊地看向他。
守卫迟疑地打开城门，给顾以清递了一个表情。
他在提醒顾以清。
别开城门！
顾以清此刻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自然错过了守卫的提醒。
然而，当苏木枝和顾以清踏出最后一步，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的希望瞬间破灭。
萧稷带领着一众士兵，早已在城门处严阵以待，宛如一只等待猎物的困兽。
他看向他们的目光冷若冰霜，散发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萧稷的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在嘲笑顾以清和苏木枝的天真。
“为何你总是学不乖呢？”
“你们难道没有觉得，今晚的行动太过顺利了吗？”萧稷淡漠地看着顾以清，面色冷凝。
顾以清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紧紧地握住苏木枝的手，试图传递一丝安慰。
苏木枝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但她咬着嘴唇，努力保持着镇定。
是啊，太过巧合了。
皇宫哪能是那么好进的？
萧稷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寒风般刺骨：“慕枝，你现在过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伴随着萧稷的话语，士兵们一步步逼近，苏木枝和顾以清的退路被渐渐封锁。
他们被困在了城门与萧稷之间，无处可逃。
苏木枝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撩起眼皮，平静地看了萧稷一眼，“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要伤害其他人，你可以做到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萧稷一直像是猫逗老鼠般，静静地看着他们在私下的小动作。
充满恶意与玩味。
“慕枝啊，你还是没有发现，你已经失去了和我谈判的机会了。”萧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眼间积满阴沉。
“无论我答不答应，你都会回到我身边。”
现在是晚夏与初秋的交替处，深夜的温度冻得人遍体生寒。
“顾以清，你该当何罪？”萧稷面色冷峻地看向顾以清。
“苏姑娘不愿待在皇宫，微臣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但是微臣不悔。”顾以清直直地看向萧稷，反驳道。
“好一个不悔，你们真是好的很！”萧稷的嗓音带着压迫。
“怎么样你才能放过顾以清？”苏木枝眼底的疲态尽显。
她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逃脱不了萧稷的手掌心。
她累了，吴芸烟、李巍，都因她而死，难道还要加上一个顾以清吗？
在她看来，这些的牺牲都是令她感到无力的存在，像是在嘲笑她，是在警告她。
让她不要再做无力的挣扎了。
要听话，要顺从
萧稷像是察觉到了苏木枝的松懈，他开口：“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跟我回皇宫，我可以饶了他。”
“苏姑娘，我说过，不必顾虑在下。”顾以清的目光久久在他身上流连，像是要记住她最后的模样。
苏木枝听着顾以清的称呼，记忆也回到了她失忆时的时刻
顾以清深情地望着苏木枝，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他知道，此时此刻，只有自己主动去赴死，才是最好的安排。
顾以清将苏木枝定住，他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向着萧稷那边的方向一步步地走着。
苏木枝看着顾以清的身影，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想呼喊，想制止他，却发现自己被顾以清定住，动不了身，也开不了口。
萧稷看出了顾以清的挑衅，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温度，抿起唇，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放箭！切勿伤着昭贵妃！”
对面的箭矢如雨点般向顾以清一人射来，他却毫不退缩，一步步向着前面靠近。
终于，他的身体被无数支箭穿透，他缓缓倒下，倒下的那一刻，眼神望向苏木枝的方向。
他的目光永远追随着苏木枝。
此时苏木枝被定住，挣脱不开。
她无助地流着泪。
顾以清望着苏木枝，眸光温柔，声音低到只能他自己听到：“苏姑娘，莫怕。”
一代少年将军就此陨落于此。
仿佛曾经的‘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只是镜花水月。
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将他的功绩从史册中抹去。
世上再无人知那少年。
萧稷命人将顾以清的尸体抛尸荒野，而他将苏木枝带回皇宫。
·······
“唉，这人怎么身上那么多的箭？”一位樵夫经过。
世道乱了，无人在意这箭下的人是谁，只会在意他身上的箭支。
可以卖个好价钱。
樵夫毫不怜惜地将顾以清身上的箭全部拔走，徒留一具尸体。
可以卖个好价钱。
夜晚，野狗也饿得出没。
这具尸体，对于野狗来说可以饱餐一顿了。
嗯，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