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份有前途的职业
日落西山，热闹的酒席终于散去，众人大都喝的烂醉如泥。
郭瀚四人除了姚雨也都喝的不少，几人最后离席互相搀扶着往住处走去。这时，七八个妇女从后厨走出来，开始收拾桌椅，打扫那满地狼藉的大院。
郭瀚寻思着，这山寨里竟然还有妇女，不会是大当家他们抢来的民女吧！要是这样的山寨，自己得早点和文四他们三个商量，等过上个半月二十天的，几人还是得离开这里另寻出路才是正主意。
郭瀚喝酒时数了数山寨的人数，吃饭喝酒的也就十二桌五十多个人，算上三个寨门各十几个人，总共也就不到一百人，再把做饭打扫的妇女老头也加上，这象鼻山上全部的人数撑死也就一百出头，这还包括刚上山入伙的自己四人。
不会是一百零八个人吧？梁山一百零八好汉？郭瀚不禁哑然失笑。这三当家王铁杆看上去傻不愣愣、大不咧咧的，实际上也是狡猾狡猾的，不算那些打杂的人，自己四人上山之前山寨真正的山贼最多也就八十号人而已。
一个老头将四人送回住处就转身离去，他们住的地方本是山寨堆放杂物的一间库房，因山上房屋紧缺，四人上山后才急急腾出来。大当家原本要安排文四一个人住这间，让郭瀚三人和其他弟兄住在一起，文四坚持要和自己的三位兄弟一起住这在这间房子，大当家随即同意了。
回到房间后的几人瞬间清醒过来，这古代的酒那是酒啊，刚喝起来不如啤酒有劲呢，虽然后劲不小，可对喝惯了现代高度白酒的人来说，那就是含有酒精的饮料而已。
文四指了指屋里面放着的一张铺满稻草的大床道：“我睡门口这里，四弟你挨着我睡。”
郭瀚明白文四的意思道:“好嘞！大兄，大当家有没有说，我们明天干什么？总不能在山寨上无所事事，每天就是吃饭喝酒吧？”
文四道：“大当家说了，要大宴三天，估计他们很久没这么吃喝过了，你看那些弟兄一个个都瘦的跟猴一样。不过，两天后我们就要每天跟着三当家去巡山了，其余的时间可以打猎，可以练功，也可以去钓鱼，总而言之除了巡山之外爱干啥就干啥。但是，这个月不准下山。”
郭翰道：“想不到当个山贼也有试用期啊！”
文四奇怪道：“什么试用期？”
郭瀚道：“没什么，我就想着什么时候下山去同家庄，把同管家给绑上山来，为你我兄弟出了心中那股恶气。”
文四道：“同管家不用我们杀他，自有人会杀了他。”
郭瀚道：“你是说林别驾会让人杀了他？”
文四摇了摇头，道：“不，是郢王那边的人。”
郭瀚奇怪道：“郢王？他不是投靠了郢王吗？哦，我知道了，你把同管家是郢王那边的人告诉了林别驾，林别驾就会使反间计让郢王那边误会同管家，以郢王的做事风格，看来同管家是必死无疑了。”
文四打了个哈欠道：“四弟，早些睡吧！近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明日早起我们先跟着三当家到山寨四周都看看吧！”
次日天未亮，文四已早早起来在外面练起刀来，只见他闪转腾挪，一把横刀使的十分灵活，早有几个早起的弟兄听见声响过来围观，看了几十个回合，就为文四的刀法所折服，时不时发出几声叫好的喝彩声。
众人正看的热闹，三位当家的也听着声响来到此处，边上围观众人忙让出一个口子。文四练的入神，也没注意看周围情况，等到一趟刀法练完，牛大当家的带头喝彩，众人也跟着齐声叫好。
文四急忙走上前来，道：“文四这三脚猫的功夫，让大当家和众位兄弟见笑了。”
牛大当家道：“文兄弟一身功夫当真了得，我象鼻岭上使刀的还没有人能比得上你，改日一定要向文兄弟讨教几招。”
文四恭谦恭的道：“不敢，不敢，大当家太抬举文四了。”
王铁杆道:“文兄弟，你就别客气了，大当家的也不是小气的人，那天你们过上两招，也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弟兄们开开眼。”
冯献之也接着道：“大当家说的没错，四弟你以后闲来无事时，也可给众兄弟传授几招，对我们山寨，对兄弟们以后行走江湖，那也是大有益处之事。”
文四道：“传授不敢当，待日后闲暇时，文四定会向大当家和山寨众兄弟请教。”
众人又是一阵说笑后，文四带着郭瀚三人跟着三当家王铁杆一行人离开营寨，前往西北山门。原来这西北山门就修建在远处看见的象鼻最前端的一个山头上，这座山头上也建着一座塔楼，四人跟着王铁杆登上塔楼向远处望去，四周都是一座比一座高大的山头，一条盘山小路沿着大山中间的山谷朝西南方向而去。
王铁杆指着远方对文四道：“四当家，你看那条山道，出了西北山门顺着这条小道向西南方向再走个三十多里，上了塬就到郃阳县，半年前大当家带兄弟们去过几次，好不快活！等哪天我带你们到郃阳县逛逛，给山寨众兄弟置办点家当。”
文四答应着，他知道郃阳县和澂州县虽隶属于同州府管辖，但是这两县和奉先县的县令，以及龙门军寨的第五将军，那都是朝廷的人。渭北几个县里头，也只有白水县县令和夏阳梁县令投靠了冀王。
王铁杆将文四四人分别介绍给看守寨门的十几个兄弟，一行人说笑一阵赶在正午时分返回了营寨。
二当家冯献之已经吩咐人将桌椅摆放在义气堂外的大院子，几个妇人来回穿梭着将酒肉菜品等摆放在桌子上，姚雨看着这阵势皱着眉头嘟囔道：“看来今天和昨天一样，又要大喝一场了。”
赵立伟对姚雨道：“你等会随便吃点东西就回房休息，这样的酒明日还有一场。在这荒山野岭的，这么多人除了喝酒也确实无所事事。”
当日，山寨众人又是喝的东倒西歪、烂醉如泥。
次日，三当家王铁杆又带着四人前往东北山门处巡查，此处寨门距众人居住的营寨路程较远，好在此去路程虽远道路却是好走，众弟兄沿着山谷中溪流边的河滩地一路下坡，走了七八里路后，溪流渐渐变宽，已经不能称之为溪流，而是河流。
原来这条河叫做龙曲河，沿途有几十条大大小小的山溪河流汇入，自西向东一直流入黄河。
走着走着，众人被夹在两座高山之间，依河而建的山门塔楼挡住了去路。
王铁杆带着众人和守卫山门塔楼的兄弟们一一见过，随后登上高耸的塔楼，望着向东流去的河流对文四等人道：“四当家的，你看此处地形如何？这东北山门可是我和大当家选的地方修建而成，想从这里攻入山寨，除非变成王八从这龙曲河里游上来。”
众兄弟哈哈大笑，都说着大当家、三当家着实厉害。
文四道：“此处地势确实险要，两边高山都是悬崖峭壁，想要从这里进入山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从河里游上来，要么插着翅膀飞过去。”
王铁杆道：“想从龙曲河里游过来，早就被塔楼上兄弟发现射成刺猬了，想翻过东峡崖、龙骨岭两座山更是难如登天，官军要想进攻象鼻岭要么从象身山走青龙脊攻我东南山门，要么走郃阳方向穿过山谷攻我西北山门，东南山门我放上两个兄弟在哪里放箭就够官军喝一壶的。西北山门更妙，众兄弟居高临下，扔块石头下去都能砸死一堆人。”
郭瀚道：“三位当家的确实是高人啊，挑了这么一块易守难攻的地方给兄弟们安身，小弟佩服！”
三当家得意的哈哈大笑，说道：“下月起，郭兄弟你就和赵兄弟带人守这东北山门，让守在这里的老兄弟们回去营寨也享几天福。”
郭瀚和赵立伟立即道:“得令！”
众人回到营寨，又是喝了一个天昏地暗，人仰马翻。
此后半个多月，四人除了练功和巡山，每日再无其他事情。
大当家每过几日就安排众兄弟大喝一顿，当真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郭瀚和赵立伟、姚雨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周星驰电影里面说山贼是一份有前途的职业了，每天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谁敢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