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逼上象山
“梆！梆！梆！”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更夫打更的声音渐行渐远，几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文四走至巷口左右张望了一下，回头小声说道：“跟我来！”
郭瀚三人跟在文四后面一路走到城墙根，四人从城墙豁口处翻墙出城，幸好城墙上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值夜的士兵不是去喝酒就是找地方赌牌了。
出了城四人径直来到树林深处，郭瀚将给赵立伟和姚雨准备的武器装备交给他们，文四已将两匹马牵了过来。
郭翰对赵立伟道：“大兄，这位是文四，你应该见过，我就不给你多介绍了，你和嫂嫂先上马吧！”
郭瀚又指着赵立伟和姚雨道：“文兄，这位是我家大兄赵立伟，这位是我家大嫂，嗯嗯，赵姚氏。”
赵立伟、姚雨和文四互相见礼问好！
赵立伟道：“我马骑的不好，还是让文四兄弟骑马吧。”
文四道：“今天晚上都必须听我的，立伟兄弟你们夫妻二人骑马，我们现在绕过城西，往北边山里方向走。”
郭瀚也道：“大兄，时间紧迫，你和大嫂骑马，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进山，进山后我们就安全了。”
赵立伟不再废话，翻身上马，郭瀚将姚雨也扶上马，四个人两匹马趁着夜色向着西边走去，走不多远来到一条南北方向的小道，文四牵着赵立伟骑的马向北而去，郭瀚在后面也牵着马急忙跟上。
赵立伟一边走一边给马上的赵立伟递上薄饼边说：“立伟兄弟，你们就在马上吃点喝点，等会要走些山路。我以前听人说夏阳县城北边二十多里处有座高山，叫做象山，我们现在走投无路，只能找座山先躲起来，等过段时间风声不那么紧了，再想办法离开夏阳吧！三郎，让你家嫂嫂也吃点喝点，等会好有力气上山。”
郭瀚答应一声，从马脖颈上挂着的干粮行囊中取出两张薄饼递给姚雨。
赵立伟对文四说道：“麻烦文兄舍命救我，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我们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文四道：“我和三郎是生死兄弟，以后你也就是我的兄弟，我们兄弟之间就不要客气了。等会到了山脚处我们休息一会，让弟妹穿上男装，我再给她捯饬一下，这段时间委屈弟妹装一段时间男人，我们三个男人带一个女子在外不太方便，也很招眼。”
郭翰道：“文兄这个主意好，四个男人在外面干什么也方便，干脆我们也学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你是大兄，我大兄就变成二兄了，我大嫂是三兄，我是四弟，怎么样？”
赵立伟道：“别胡闹，从古至今，哪有男人和女人结拜的。不过，你说的称呼倒是挺好，我们就按照这个互相称呼，文兄你看行吗？”
文四答道：“我看可以，这样称呼很好。”
郭瀚对文四道：“文兄，以后我就喊你大兄了，也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不姓赵，我本姓郭，和我大兄是姑表兄弟，只是为了逃难路上方便起见，所以谎称姓赵。”
文四道：“姓赵也罢，姓郭也罢，你都是我文四这辈子的亲兄弟了，四弟，你说对吗？。”
郭瀚笑着道：“哈哈哈，大兄说的是！”
郭瀚随后将他和文四押送生辰纲去同州之后的事情，以及同管家等人的阴谋等等一一讲给赵立伟和姚雨，赵立伟和姚雨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郭瀚这三个多月经历了这么多，其中不乏好几回极其凶险差点丧命的事情，当真是惊心动魄、死里逃生。
四人一路上说着话，眼见天已经快亮了，此时已经走了不下二十里路，一眼望去不远处的几座山头就像一头卧在地上的大象，中间最大最高的一座山峰就像大象的身子，最像的是这座山峰上还有两个小山包，远远看去特别像是大象的两只耳朵，左边一座弯曲的山梁就像大象的鼻子，右边一座像蛇一样蜿蜒曲折的山头就像大象的尾巴。
郭瀚道：“真不愧叫象山，真的就是一头大象卧在那里。龙象，龙象，好寓意，希望这里成为我们的福地。”
文四忽然惊叫一声：“啊！”
郭瀚忙道：“大兄，出什么事了？”
文四望四周看了看道：“我想起来一件事，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我跟着葛将军去郢王朱友珪府上赴宴，哦，他当时还只是梁王派来的监军，那天郢王请的人中有一位高僧，别人饮酒吃肉他也饮酒吃肉，众人都以为他就是个酒肉和尚，喝到酒酣时，众人起哄要高僧为郢王相面，高僧屡屡推脱，说自己不善相面，不料这恰到引起了郢王的兴致，最后在郢王的一再要求下，高僧说了几句话，就飘然离席而去。众人听的是云里雾里的，此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你今日说起这象山，倒让我想起那高僧所言。”
郭瀚道：“那高僧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文四答道：“记得，他先说了两句，‘王有二州之地，凤戴白冠难飞’。众人疑惑之际这位高僧又说了四句话，‘象卧山，龙在渊。李天下，龙飞天’。”
郭瀚道：“前面两句不明白，后面的说的‘象卧山’不会是指这里吧？‘龙在渊’好理解，后面的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赵立伟道：“四弟，马上就到象山了，我们抓紧赶路吧！大兄，这几句话以后切莫再提起，只要传出去，灾祸就在眼前！”
文四三人答应着，心里却都在想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赵立伟听明白了？
说着话四人已走到象山脚下，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文四拿出药粉给姚雨让他抹在脸上，随后姚雨找了个角落换上男装，将头发扎起成一个高高的发髻，戴上幞头，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少年郎。
四人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就沿着山中小溪朝着不远处的象身走去。象山虽不是多么险峻，但只有一条像盘在山坡上的巨蟒一样的羊肠小道可登上山顶，其他地方要么是参天树木或荆棘丛生，要么是悬崖峭壁，人是没有办法行走的，也许只有山羊可以攀上去。
四人走走停停，终于在中午时分走到了山顶，这还只是象身，这里更高的象鼻子还要走更远的路。
本来天气就非常炎热，四人大中午爬山，身上衣服早已湿透，文四抹去头上的汗水，招呼三人坐到一棵大树下说道：“我们就到这里吧，大家就地歇一歇，吃点干粮喝点水，等会我和四弟去西边这一片看看，二弟你和三弟去东边看看，我们要找一块靠山的而且较近的平坦地方，先简单搭上几间木屋遮风挡雨。”
赵立伟答道：“好，一会我们四处仔细看看，说不定山上还有天然的洞穴，那就省事了，我们直接收拾收拾就可以住了。”
姚雨道:“这山上满山都是大树，住的问题好解决，水的问题也好解决，山下那条小溪就是从山上流下去的，我们只需要找到它的源头，以后都不用下山去打水了。主要就是吃的怎么解决，我们四个人，带的这些干粮也就够对付个两三天。”
文四道：“先安顿住下，山这么大，打上几只野兔野鸡什么的也可支撑个三五天，这几天还不能下山，夏阳县到处都会搜捕二弟和三弟，等过上十天半月的，风头过去了，我和四弟再下山去买点干粮回来。”
赵立伟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三弟，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姚雨捡起一根木棍，跟着赵立伟在杂草丛生的大树间向山顶的东边搜寻着，文四和郭瀚也起身用刀砍下两根树枝拿在手上，向西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