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杀人者
“报官？你他娘的敢报官？！”一个身穿白布面料的男人从村民中间走出，脸上还挂着邪气的笑，“报官！你报个试试！”
白衣男人走上前就是一脚，把跪地男子踢到一边，看着两个瓦罐讥讽的笑着。
跪地男子以头抢地，死死护着两个瓦罐，面对白衣男人的拳打脚踢没有还一下手。
周围村民静静看着，既不上去帮忙，也不劝阻白衣男子。
“娘了个巴子，你还以为你能走出去！老子今天打死你个狗东西！”白衣男子越打越上头，脸上出现兴奋的红润，汗水湿透了衣服。
把跪地男子打的几近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手脚。跪地男子身体受创，手臂还死死护着瓦罐不肯松手。
“这是你老婆是吧？这是你女儿是吧？”
他扭扭头，一脚踩下，一个瓦罐破成碎片，黑色的灰散落在地上。
“怎么，剩下的这个是你老婆还是女儿？别急，她们都会下去陪你！”
“不……不要……放过她们……”跪地男子用嘶哑的声音苦求道。
在人群里面的村长对身边的人耳语几句，一个男子走上前，拽了一把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反手一个巴掌就是想要扇过去，但是看清来人长相，手掌悬停在半空。
“哥，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是哥的男子一巴掌呼了过去，把白衣男子打倒在地，语气温和的对跪地男子说：“我们王家庄不是官府，没那么多善心，这次是我弟做错了，作为歉礼，这一罐可以留下来。”
白衣男子挂不住面子狠狠咬着牙，退回人群里，忽然看见他老爹王富贵，哭丧似的叫着，“爹，你看我哥，为了个外来人打我！还说要把外面人带到咱们家里来！”
“我让打的。”王富贵平静开口，完全没有之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狼狈。
白衣男子缩了缩头，老爹打儿子天经地义，他哪敢有什么意见。
“咱家来仙人了。”等到两个儿子都在身边，王富贵缓缓开口。
两个儿子都是瞳孔一震，双眸低垂。
“这几日安分点，让你弟好好结婚。”王富贵看着巨树，“到时候王家村所有东西都是咱们家说的算，懂吗？”
两个儿子如鸡啄米似的点头。
“给他收拾收拾，活人还有用。”
看完了整场戏的燕齐摸着下巴，这大树难道还有养鬼的作用？
他从破碎的瓦罐里感觉到几乎微不可闻的鬼气，离消散只有一步之遥。
可王家村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一定还有什么消息是自己遗漏的，会是什么。
等到他爹和他哥都走了，白布男子啐了一声，转身往王寡妇家走。
不就是能掌控变成鬼魂的三弟吗，要是老子也能做到，早晚杀了你们两只老狗。
还仙人，仙人个锤子！
踹开王寡妇门，他直接扑了上去，疯狂撕扯着女人衣服。
忽然，他觉得自己飞起来了，飘在半空中。
“我问你答，错一句一根手指。”穿着黑红锁妖塔制服的燕齐挥挥手，王寡妇抱着孩子跑出门，连回头都不敢。
“你是谁？”白布男子下意识问道，下一秒，他的一根手指被烧成黑炭。他尖叫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老爹口中的仙人。
“懂规矩了吗？”燕齐缓缓开口，火焰覆盖在男人身上，炙热的火焰把男人的汗毛都烧光了。
白布男子用力点头，仙人？狗屁仙人！和三弟一个货色！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钱。”
“嗯，你吃过人吗？”
王钱下意识眺望槐树的方向，然后用力摇头，“没有，仙人，我是良民，不敢吃人。”
“那棵大树是怎么回事？”
王钱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身上被冷汗湿透，这事说了死，不说可能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啊——！”又一根手指被烧成黑炭。
“别急，我们的时间还多着，你还长着脚趾呢，实在不行，从牙齿开始我也不介意。”
面对注定要死的人，燕齐向来是没有耐心的。
没有筑基前我小心翼翼，卑颜奴膝，筑基了我还小心翼翼，卑颜奴膝，那我不是白筑基了吗？
王钱额头的冷汗滴落在地，还是迟迟不肯张嘴。
“啊——啊——啊——”整整一只手被烧成黑炭，他想逃，眼前的男人只是挥挥手，他就不能动弹了。
“你叫的很难听，我改变主意了，要是你还说不出我想要的答案，你明白自己的下场。”
看着男人不善的眼光，王钱身体颤抖着，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这个眼神他曾看过，把那些偷偷想要去报官的男人埋到槐树下的时候，爹和哥哥的眼神也是这样平淡如常，埋人如杀猪。
“我说！我说！”王钱咬着牙，咽下一口腥甜的唾沫，“你要保证我家里人不能杀我！”
“啊——”又一根手指，又一声惨叫，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地位。
“答案。”燕齐已经闻到骚臭味了，微微皱眉，这一家子怎么都是管不住下半身呢。
“那棵树能养鬼，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就喂个人，就能养活着很多鬼，我弟是里面最厉害的一个。”
“鬼修的功法从哪来的？”燕齐开口问道，但没指望眼前男人回答。
“是我爹在刨大树树根的时候挖出来的，当时因为这个死了不少人，后来村里的人都不愿意再提了。”
“你弟什么时候结婚？”
“就在今晚。”
“对着大树摆着的罐子什么来头？”
王钱有些犹豫，但看到男人平静的眼神连忙开口道：
“都是各家死掉的人，自从我爹把功法传出去，谁家死人了，就把骨灰装进罐子，过个十几年，罐子里的人凝形，就和活人无差别，不过只能在槐树底下活动，不能出去。”
“实话说，死人变成的鬼比活人好用多了。”
燕齐回想村上人手一个或数个的黑色瓦罐，整个村里也没有那么多活人，怎么可能村里死了一半以上的人？
“死的人有点多吧，还是说你也想被塞进罐子？”
王钱冷汗直冒，慌忙解释道：“这年头，谁家生孩子不得死两三个，还有外面来的人也都莫名其妙自杀了。”
“寻死的人多了，罐子不就多了吗？”
自杀？
谋杀还有这么动听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