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往日
小哩没有父母？
祖灵祈往下翻了一页，出现一张略显年代感的照片——
一家三口在路旁比着剪刀手，镜头的边角处，一个脏兮兮的小人勾着手指看过来，满眼的羡慕与渴望。
这就是苏哩？
她才多大啊……看上去只有一米不到的身高，粘结的头发却是长到了肩头，衣服破烂的像乞丐……
根本没有人帮她打理这些吧？
祖灵祈心弦猛颤，一阵酸楚荡漾开来。
这么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苏哩的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后就消失，父亲像是没有一样。”
“婴孩时期的苏哩由一位唐姓女子照顾，三年后，这位唐女士去世，苏哩开始在村子里吃百家饭，晚上则睡在旧羊棚里。”
“由于村子的经济情况并不乐观，所以苏哩的伙食很差，摄入的营养极其单一。”
“小学开始后，他边捡瓶子边上课，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
“中学开始做其他的兼职——”
此处还有一张照片，抓拍了苏哩洗盘子时露出的茫然神情。
她的头发盖住了耳朵，裁剪的痕迹十分粗糙。
和其余人一比，简直小了两个规格。
祖灵祈撑着头沉默了很久，目光一直停留在照片上。
初中时的小哩就已经辨不出是男是女，青涩的瘦脸不乏稚嫩，写满了弱小可欺。
再看胸前，一马平川，根本没有现在的规模。
也是，饭都吃不饱了，怎么会有多余的营养发育其他部位呢？
呵呵……小哩……她居然骗我……
说什么把她当男孩子养，要是那样反倒还不错了……
可事实是，有人真正关心她的生活吗？
选择当男生，也是因为迫不得已吧？
要不然，恐怕她根本见不到小哩。
那样的话……
祖灵祈不愿多想，抽出纸巾点了点湿润的眼角，抬手划到下一页——
“高中的苏哩，和先前一样，边上课边打工。”
“后来他与同班同学姚槿发展为恋人关系，随着苏哩矩能被发现，这对恋侣也被全校所熟知。”
“姚槿给他的生存带来了不少帮助，直到苏哩矩能消失，这段感情才宣告结束。”
“……”
和姚槿的恋情持续了两年多，这足以说明小哩确实是百。
所以，不接受她的要求，是因为心里还藏着姚槿？
祖灵祈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打字道：
“再查一下姚槿。”
然下一秒，一份文件发了过来，并附言：
“大小姐，姚槿的资料在这里。”
祖灵祈没有多说，直接点进去查看。
前面的信息同样没什么值得关注的点，姚槿的家庭情况无非就是常见的一家四口，有个上高中的弟弟。
直到最后才有两段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姚槿目前正与飞梭服饰总裁的儿子秦文谈恋爱……”
其下附一张姚槿与秦文的比心照片。
毫无疑问，秦文是男的。
而姚槿既不是百，也并非双取向者——
所以——姚槿并不知道小哩其实是女人？
那小哩女扮男装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隐瞒性别，那她在拥有矩能之后，就应该做回自己了啊。
难道，只是因为姚槿喜欢男生，她就一直保持男生的身份？
那她又为什么，不剪头发呢？
这……
祖灵祈咬着嘴唇，百思不得其解，cpu都要冒烟了。
好奇怪啊……
呼，算了，只要知道小哩真的是百，就足够了。
既然她心口疼的毛病是矩能消失后才出现的，那应该就和姚槿的离开脱不了关系了？
哼，坏女人，害我家小哩受这么重的伤！
祖灵祈拿起手机离开房间，内心升起强烈的征服欲。
忘不了姚槿是吧？
那，只好把你的心，灌成本小姐的形状咯？
……
另一边的苏哩并不知道大小姐所经受的头脑风暴，因为此刻她的大脑也在高速运转。
“苏哩同学，你今天早上的时候怎么回事呀？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噢……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
就连大小姐的私人医生都说她很健康，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哦……那就好——”
平静了片刻，陈可忽然提及：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和祖大小姐，是什么关系呀？”
“呃……”
苏哩挠了挠头，道：“应该是朋友关系吧？”
说跟班太丢人了——在陈可面前，她可一直都是强大高手的设定。
“朋友？我觉得不太像诶……大小姐喂你吃饭的时候……”
“咳咳，其实她只是让我尝尝好吃不好吃……”
“不对！她后面还吃了你咬过的包子……”
小猫震惊过后，又是一长串话。
“而且大小姐的表情，就很……就感觉，很耐人寻味……”
虽然陈可没有明说，但她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
苏哩吸了口凉气，然一番疾风骤雨的解释，并没有打消陈可的好奇心。
实在没办法，她轻叹一声，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心。
“好吧，其实……”
“其实我是女生，所以和大小姐关系稍微近了那么一些——”
“你可不要跟其他人说哦，这是秘密！”
发完这些话，苏哩感觉身上轻了许多，仿佛卸掉了包袱一般。
过了会儿，陈可回复道：
“我就感觉苏哩同学很像女生……果然，真的是。”
苏哩：“……”
“那苏哩同学，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你应该比我大一些吧？”
“可以吧，都可以……”
苏哩叹了口气，如今她已不在乎这些称呼了。
知道她性别的人越来越多，感觉就要裹不住了……
嘤嘤嘤，没办法，只能抱紧大小姐的大腿惹～
大小姐说过要帮她撑腰的！
应该……不会食言吧？
在床上羞耻的翻滚一阵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
苏哩竖耳听了一瞬，赶忙坐好刷起视频。
卧房门开，祖灵祈静静走来。
“小哩，我回来了。”
“呃……欢迎大小姐？”
苏哩没太明白这句的意思，试探性的答出自己的理解。
“嗯哼～”
祖灵祈坐到床边，突然抱住，二女一个没稳歪倒在枕头上。
“陪我逛街好吗，小哩。”
“大小姐……不要……”
“嗯？”
“不要压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