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小孩
祝时宜看小姑娘紧张兮兮的看他,握着他的手手指抠了抠他的手心,男人侧目看他祝时宜给他使眼色。
看什么看,说句话啊。
宴知礼手心传来痒意,他侧目,女人一双灵动明媚的双眼带着笑,望向他的眼睛里尽是信赖和鼓励,他错开眼,看向宴知书,淡淡开口。
“走吧,回家再说。”
这个回家再说说的自然是宴知礼和祝时宜住的御江苑,宴知书心里有点发怵,之前只要是关于闻鹤的事,哥哥都会发脾气,今天格外的平静,越发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走吧,阿书。”
祝时宜松开宴知礼的手,伸手揽过小姑娘的肩两个人先走一步,祝时宜回头看着宴知礼和她们离了一段距离,小声开口当和事佬。
“没事,嫂子我在呢,不怕。”
“你哥也是担心你,有时候他说话语气不好,他就这样,咱不和他计较。”
宴知书乖乖点点头,总觉得今天嫂子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格外的亲切温柔。
女人柔若无骨的手离开他的,宴知礼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强压下心中难挨的失落,抬步追上前面走着的两个女人,心里不满她的过河拆桥,却也没说什么。
本来宴知书已经做好了在车上或者回家要被他哥一顿骂的准备了,一路上他哥异常安静,每次回头看她哥,他都在看手机好像在处理公司的事。
怎么这么忙?
直到回了御江苑,宴知书进门的那一秒钟就像被抽干了精气一样耷拉着眉眼,一副准备接受审判大义赴死的模样。
他瞧见了,祝时宜也瞧见了,她听见他在后面冷哼,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把宴知书拉到沙发上,按开电视。
“阿书,你先看会电视,没吃饭吧,嫂子给你做饭去。”
回头看男人一脸要发作的死样子,祝时宜有点不放心他俩单独在一块。
“老公,你过来帮忙。”
拉着宴知礼就往厨房走,男人垂眼看着她拽着他衣袖的手蹙眉,怎么现在要避嫌了,之前不是握他手握得挺紧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称呼取悦到了,反正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厨房了。
祝时宜把他拉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他还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她似是忍无可忍直接上手,两根食指轻轻把他的嘴角向上推,推到看起来和善了些才罢休。
男人任她动作,瞳孔里映着她古灵精怪的表情,女人卷曲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饱满的额头上缀着散落的发丝,深棕色的眼睛含着思索,翘挺的鼻尖有点红,嘴角跟着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上扬,扬到一定程度,女人终于满意放开手。
她放下手才发现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祝时宜心中一紧,把手悄悄背在后面。
“你,你这样好看嘛。”
“呵。”
宴知礼轻哼,刚摆好的弧度一秒消失,清俊冷冽的脸缓缓靠近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祝时宜紧张的看他,不自觉想要后退。
宽厚的手掌抵住女人后倾的腰,他使了力,她退无可退。
两个人的距离慢慢靠近,近到祝时宜都不敢出气,因为她能感觉到宴知礼的呼吸热热的,洒在她的前额,似乎她抬头就能吻上他的下颌。
“你胆子不小。”
离得太近,祝时宜保持着平视的姿势不敢抬头,入目是男人突出的喉结,随着他开口,性感的喉结轻微上下滚动,说出口的话像带着钩子,她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祝时宜闭眼默念,宴知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离开一点低头和她对视。
“现在知道怕了?”
哪里是怕,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占他便宜。
当然心里话祝时宜是绝不会说出口的,之前在缅城她就做过那些难以言喻的梦,梦里男人健硕的身体和块块分明的腹肌
僭越了,僭越了,阿弥陀佛。
赶紧把心里那些龌龊的画面从脑子里清除,祝时宜对上宴知礼的视线,突然发现男人眼里好像没有生气了,而是淡淡的愉悦。
“阿礼。”
祝时宜喊他的名字。
“阿书也很在乎你,就像你在乎她一样。但她是女孩子,和女孩子说话要温柔一些,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老是和她生气,要和她讲道理。”
暧昧的氛围被打破,她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明明自己还像个小孩,说出的话却成熟的不行。
“你生气是不是因为阿书喜欢闻鹤?你不喜欢他是怕阿书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不好,是不是?”
“但是阿书喜欢他,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不久之后闻鹤就有和她在一起的资本了呢?”
“阿礼,你要相信阿书的眼光,或者我们可以试着把阿书当做一个大人了。”
女人说话时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宴知礼看着她眼里柔和而坚定的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觉得此刻他该说点什么。
这么想着,男人淡淡开口。
“你这么了解闻鹤?”
说完,宴知礼身形一僵,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
祝时宜也懵了,这人脑回路怎么这样,不会她说完他要寻思她和闻鹤有一腿吧?
“绝对没有!我只是站在阿书的角度想的问题,你可别误会啊。”
她赶紧开口解释,救命,谁能告诉她宴知礼是什么脑回路?
“我知道。”
宴知礼沉着脸,自然知道她和闻鹤没关系,他说完那些话他自己都怔住了,一时间都不敢相信那句话是从自己口中冒出来了,好大一股酸味。
“随便弄点给她吃就好,让她吃完赶紧走。”
说完,宴知礼放下手,拉开门走出厨房。
祝时宜听了他的话,被他逗笑,这个傲娇鬼,明明心里在乎的很,表面上还要装作无所谓的嫌弃样子。
笑着摇摇头,没了宴知礼在厨房碍事,祝时宜开始洗菜做饭。
这边宴知书听到厨房的门打开又关上还没人说话,就知道一定是她哥过来了,赶紧埋头装鹌鹑。
宴知礼看她低着头,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再一想,怎么跟祝时宜做错事的样子如出一辙?
“宴知书。”
女孩的背影一颤,转过来喏喏应了一声。
“哥哥,其实”
“我同意了。”
“啊?”
宴知书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嫂子在厨房里和她哥换皮了?不然她哥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宴知礼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坐过去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曲着长腿耷拉着眼皮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开口。
“他自己能顾好自己,你和他交往我就不反对。”
“真的?”
她就差喜极而泣了,这神情,这语气,别人学都学不来,肯定是她哥无疑了。宴知书再一次在心里喟叹,嫂子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拿捏她哥!
“假的。”
宴知礼懒得来回答她,看着她眼中亮晶晶的光,忽然开始怀疑之前的自己,或许就像祝时宜说的,她和闻鹤真的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