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惊变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这句歌词放在此时，当真是应景至极。
虽然兵少将寡，但保留了部分热武器的東京防卫军，一开始全面压制了周遭的暴乱份子。
可好景不长。
林渊留下部分军备，是为了平衡双方之间的武力。
要是让東京的守备军轻易完成了镇压，那还布局干什么？
不过虽说是刻意引导，但能在现代社会把战争重新导向冷兵器领域，林渊还是颇有点小骄傲呢。
“……为什么，不愿意停下来？”
作为皇室的末裔，三笠宫阳子这段日子以来已然是心力憔瘁。
她尝试过劝降，结果就是差点香消玉殒。
这里毕竟只是科技类世界，还是层次不高的那种。
哪怕同为公主，她也做不到海贼里薇薇那样让自己的呼声让所有人都听到。
“欲望是没有尽头的。”
高城百合子无奈一叹，眼底却闪烁着阴晴不定。
林渊没有刻意去引导所有人。
高城百合子姑且就是漏网之鱼的其中之一。
她已经开始怀疑林渊的动机了，因为现在的争端不说完全避免，至少也可以提前预防，将危害降到最低。
多的不说。
但凡林渊能在東京多留一些军备，那些叛军怕是早就成为历史了。
只是林渊对東京的控制已经到了极深的地步，她即便是看出来了，也根本不敢说出来。
甚至，她都不敢把任何怀疑的情绪表露在外。
林渊的心思难以捉摸，可其中隐藏的危险更是无法揣度。
为了避免暴露心思，她现在除了必要的会面，大部分时间都刻意避开了林渊。
可总有避不开的时候，就比如说——
现在！
林渊不怎么懂察言观色，要从擅长人情世故的高城百合子身上看出异样，更是难如登天。
不过，他也不需要懂。
人心难测，却非不可窥视。
白骨舍利能见红颜白骨，练气三层极限程度的神魂之力，足够林渊察觉到高城百合子的貌合神离。
不需要了解对方真正的想法，只需要知道她已经有了别样的心思，这就足够了。
公事完毕。
快步返回住处的高城百合子，却因为想要抄近路，而被林渊堵了个正着。
“为什么？”
虽然林渊看起来很平静，看起来和平日里一般无二。
但高城百合子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林渊的来意。
林渊淡淡说道：“我本来以为你会更早生出异心，好在虽然晚了些，但也不算是太晚。”
高城百合子无法理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林渊轻笑一声：“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如今樱花国的破败，其中有大半都是我刻意引导的结果。”
高城百合子蹙眉：“所以，为什么？”
林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就当是愤青在实现自己的理想好了。”
高城百合子察觉到了他的神色，身体猛地一颤：“不要……”
可惜，晚了。
青白相间的剑光一闪而逝，高城百合子带着乞求与不舍，从此远离人世。
“别怪我，我其实给过你机会的。”
林渊没有停留，径自从高城百合子的尸体旁边走过。
他连尸体都懒得收殓。
“嘟——嘟——嘟——”
高城百合子的衣兜里的手机，传出了沉闷的铃声。
林渊仿似未闻。
“嘭！”
一声枪响。
但是子弹在靠近林渊身前数尺的时候，却被一道浅粉色的帘幕遮挡，再也无法寸进。
“你这个魂淡，给我去死啊！”
高城沙耶满眼含泪，颤抖的双手扣动了扳机。
手枪中的子弹，转眼间便全部倾泻出来。
“怪物！”
“你是怪物！”
“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杀不死？”
“为什么……”
林渊从歇斯底里的高城沙耶身旁走过，冰冷的剑光泯灭了她全部的生机。
他幽幽一叹：“我真的给过你们机会的，为什么都不知道珍惜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他们在一起都有一年了。
如果不是高城沙耶对他开枪，他真的没办法强迫自己去下手……
哪怕，这正是他主动引导出来的局面。
“我们也会死吗？”
毒岛冴子一脸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
既没有悲切，也没有怨恨。
林渊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我果然还是狠不下心来，所以千万不要给我机会。”
毒岛冴子沉思良久，抬头问道：“我们的生死，有那么重要？”
林渊点了点头：“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毒岛冴子似乎有些开心：“无可替代？”
林渊再度点头：“无可替代！”
毒岛冴子压低身体，右手搭上了剑柄：“既然如此，就让我来成就林渊君吧！”
明知道不可能对林渊造成任何伤害，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对林渊发起了攻击。
或者说——
求死？
林渊闭上了眼睛。
双方的差距太大，哪怕是闭着眼睛，也没有动用全部手段。
他随意挥出的一剑，还是轻易就夺走了毒岛冴子的生机。
这一剑之后，他的心中再也没有其他顾忌。
和高城沙耶不同。
如果说和高城沙耶之间，林渊只是单纯的为了情丝。
后来也是日久生情，这才生出了些许不舍。
那么对于毒岛冴子这位完美的妻子，他就是真的生出了感情。
亲手葬送这段感情……
不，不对。
毒岛冴子是主动赴死，因为她深信林渊不会骗她。
这样的决绝，反而是让林渊对她的记忆更加深刻了。
“唉——”
一声长叹，林渊看向了家中惶恐不安的众女。
三笠宫阳子浑身瘫软的靠在墙壁上，手中握着枪，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泪滴垂落。
她颤声问道：“父亲和母亲他们……”
林渊直接说：“你就当做是我做的吧。”
实际上并不是。
但亲眼目睹林渊斩杀毒岛冴子，又通过高城百合子临死前的通讯，确定了林渊就是造成樱花国萧条至此的罪魁祸首。
他是否真是凶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至少对于皇室出身的三笠宫阳子来说，是这个样子没错。
“嘭！”
枪声响起的瞬间，一切都已经注定。
有的人想要反抗，有的人乱了心智，有的人乞求原谅，……
但这场杀戮，终究还是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