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因时而动
林渊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让他玩命去救一个陌生人，他多半不会去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无缘无故的让他去杀一个人，他肯定也不会做。
人性是复杂的，简单用善恶来界定一个人，委实有些片面。
“无谋！”
手中的钢管纵横飞舞，转眼就将聚集在大门外的死体尽数击杀。
就在刚刚，毒岛冴子等人打算出去支援小室孝，却被林渊阻止。
他们想要舍弃这里，林渊不反对。
但因为他们而闹出的动静，又该由谁来买单？
毒岛冴子低头致歉：“抱歉，但我们……”
林渊直接打断她：“我说过了，我已经清理了一千头。”
宫本丽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高城沙耶倒是回过味来。
“周围虽然是居民区，但因为白天大家都在工作忙碌，所以实际上这附近的人并不多。”
“如果真的有被清理掉一千体以上，那么……”
话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难堪。
刚刚的营救计划，就是她提出的。
为了数量不多的死体，舍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避风港，还是大晚上。
这种做法，与莽夫何异？
毒岛冴子也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其实周围的死体并不多？”
林渊瞥了眼尴尬挠头的平野户田：“只要你们不继续制造噪音，那么至少今晚问题不大。”
就在不久之前，平野户田他们才在阳台上目睹了一名拿着猎枪的青年，最终被越聚越多的死体蚕食。
却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他们就又犯起了同样的错误。
“枪是好东西，但也要分清使用的时间。”
“寂静的夜晚里，就不要用这种东西来扰人清静了。”
说完这句话，林渊当先冲入到黑夜之中。
周遭零散的死体，完全就是他的靶子。
杀生剑的基础剑式他练得其实不多，毕竟这两年半的时间，他主要还是以修炼出灵力为主。
否则即便他把剑招练得再纯熟又能如何？
终究不过是花把式罢了。
但杀生剑不愧为以杀证道的剑修之法。
他初时尚且用的很不顺手，但在不断地杀戮中，他的剑法却是突飞猛进。
如今不过是一天的杀戮，他的剑法造诣已经不在浸淫剑道十余年的毒岛冴子之下。
甚至只算杀伤力的话，他的杀伤力要远超对方数筹。
这不怪毒岛冴子。
她的剑道天赋是顶好的，奈何所修习的剑道层次距离杀生剑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更别说她生在现代，哪怕本身天赋异禀，可现代的剑道毕竟是以竞技为主。
这其中的差距，本就不可以道里计。
毒岛冴子没有犹豫，同样拎着木刀追了上去。
宫本丽慢了一拍，但也抓着用拖把粗制的长枪跟上。
平野户田把枪放下，换上了之前制作的气枪，想了想又将保险柜里的十字弓拿起，这才小心的跟在后面进行支援。
高城沙耶和鞠川静香不算战力，这会儿只能跑到阳台上看着。
“嘭！”
一击将挡在面前的死体撂倒，林渊的面上露出了笑容。
救人？
他从来都没考虑过。
虽然上辈子喜欢看动漫，但也仅限于动漫。
曾几何时，他也是愤青来着。
当年没能马踏東京赏樱花，也不影响他对这个国家的厌恶。
之前的相处，双方之间也算不得愉快。
更别说，他本就对小室孝这种典型的日漫男主没什么好感。
之所以如此主动的跑出来，只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具特殊的死体——
一名孕妇！
本来还在考虑去哪里找合适的剑器来修持杀生剑，现在素材不就来了么？
白骨宗有白骨七宝，其中就有一门白骨魔剑。
奈何张鹤收集、开放的版本中，白骨魔剑只有残卷，甚至连残卷都不能算。
照着那个去练，甚至都练不出一件下品法器。
所以林渊才会一开始就将主意打在了白骨舍利上，虽然事实也证明白骨舍利确实更适合他就是了。
但张鹤的收藏里，还有另外一般法门——
子母阴魂剑！
这道飞剑乃是天魔宗的杰作，几乎是人手一把。
炼制方法就是以怀胎的孕妇祭炼剑胚，最终使其蜕变为非凡魔兵。
这一道法门当然也不全，不过搭配上白骨魔剑的话，倒是恰好互补。
就是基础材料苛刻了些，需要保留一线生机的孕妇和胎儿，才是最佳选择。
如果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孕妇，且其所怀子嗣同样如此，那就更好了。
“说起来，死体能动，应该也算是有一线生机了吧？”
林渊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失败了也无妨。
如今的樱花国于他而言，就是一座大型的素材库，大不了就是再去找呗。
袖中的千魂幡一卷，孕妇的生魂便已经被他收起。
识海中的白骨舍利转动，快速的掳取尸体中的白骨精髓。
不过这次没有直接被白骨舍利吸收，而是暂且封存，以备后续炼剑之用。
当然，林渊也没忘记了用噬血珠吞噬血气。
这才是他修炼进展迅速的关键，可不能忘记了。
只是这次他也没有吸收，而是分神将这份血气收起。
原汤消原食。
用孕妇与胎儿的白骨精髓为剑体，再以她们的生魂附灵，最后再以她们的血气洗礼。
这般下来，无异于让她们以新的形态再活一世。
‘仔细想想，我真是个好人！’
林渊心里嘀咕一句，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子母阴魂剑一出手，便是一青八白九道光华。
全力催动时，满天绿火，鬼气森森。
这门飞剑专擅污人法宝，还能召唤子母阴神，端的是厉害非常。
虽然如今材质普通，但辅以杀生剑的养剑之法，未尝不能有一番作为。
将周遭其他的死体全都清除干净后，他说了句：“今晚不要再打扰我了。”
然后便潇洒离去。
他心中的急切却几乎已经无法遮掩，根本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快步的返回房间，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炼剑。
为防万一，还没消化完的初始那对蜣螂，已经被他召回守在门外。
这东西正面对人类威胁不大，但要是被偷袭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本身尸鳖就有毒，更遑论培养它们的尸体，可都不是善茬儿。
单单是死体病毒，就够招惹它们的人喝上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