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要拯救苍生
在沈嶼离开的那刻,江筱却推开了殿门。
他大步径直走到桌案前,抽走了那压在书册下的张信,心里一喜,正要放到袖子里时。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嗓音。
“未经允许私自擅入本王卧房?”
江筱心里一慌地把那张信塞进了袖子,而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后跪下,“主上恕罪,属下看这里有些乱,擅自整理了下。”
“整理之事需要你这个暗卫来做?”林南卿冷声道,目光直戾地盯着跪地之人。
江筱垂着头,“属下知错。”
“刑堂,二十,去吧。”林南卿声音淡淡的,接着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左手拿了个茶杯便徐步走到屏风后。
“……是。”江筱愣了片刻点头应道,刚欲起身,
“慢着。”林南卿转过头看向他,平淡的神情倜然升起一抹凶厉,
“沈嶼去哪了?”
江筱抿了抿下唇,回:“回主上,属下不知。”
林南卿闻言,左手边的茶杯骤然粉碎,几个瓷片径直摔落在木地板上,江筱身子也不由得跟着一颤,袖子里的纸条抖落至地。
他神色慌张地想要拾起,却被林南卿眼尖地发现。
林南卿没给江筱反应的机会,随手抓了个瓷片就往他正伸出去的手射去,接着大步走向江筱,倾身捡起那封信。
江筱手被那瓷片划破了一个口子,还有些深,一看便知执瓷片者是用了内力。
林南卿看着仅仅几字的信神色愈发沉重,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署名那块,盯着那个被划掉的‘沈’字,看了许久,心中思忖。
可玉兰花期已过,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沉思许久后,他又将那张信折起放好。
接着缓步走向跪在一旁暂时被他忽略了的江筱,每行一步都带着极大的怒气和威压。
“你拿的?”
林南卿没等江筱回话便一脚踩在了他方才被划破的那只手上,还有意无意地还加了些力道碾压着。
江筱忍着剧痛没有出声,整个人跪趴在地,讪讪回着:“回……回主上,属下不知……”
“呵,不知?”
林南卿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的头顶。
“虽本王不知你方才是用哪只手拿的,但若有下次,本王定当先把你的手先给剁了,给沈嶼熬汤喝。”
“本王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和沈嶼要求才将你留在府中。”林南卿一手抓起江筱的头发,迫使他眸光仰视着自己,一字一顿道。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代价你且想好。”
语罢,他松开手,又缓步走到床榻边,没有再看江筱的意思。
“滚吧。”他语气异常冰冷,带着不耐烦,“欺瞒主上,行偷窃之事,二百。”
江筱怔愣了一下,颤颤巍巍叩拜下去,“属下,领罚。”
说着他便拖着步子朝殿外走去。
待江筱一人离开后,林南卿又转过身去,重新打开了那张字条,轻声呢喃着。
“下次待你回来时,我们便门当户对了,对吗?”
……
渠勒国。
皇宫内。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沈嶼跪在床边道。
宁虞看向他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宋嶼扶起,张了张唇,道:
“皇儿……当年之事,是母后对不住你,还望你不要怪罪母后。”
宁虞虽为妾室,宋嶼却是嫡子,只不过其生母在十年前中毒身亡。
至于其中缘由,怕是只有宁虞知晓。
宋嶼并未回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重病在床的宋景初。
那是他的父皇,十年未见的父皇。
在宋嶼八岁那年,国内忽来一位国师,这位国师与众不同,备受尊崇,深得父皇信任。
然而后来,不知何故,宋嶼竟被安上了“灭国灾星”的罪名。
一时间,国内谣言四起,百姓皆言这位渠勒国的皇子乃不祥之物,是灾星,断言他活不过十七岁。而他的父皇也听信了这些话,为了稳定民心,只得将宋嶼驱逐出境。
可就在宋嶼离开的第二年,也就是他满十岁那年,国内又有传闻流出——
若宋嶼活不过十七岁,便是灭国灾星;若能活过十七岁,便是能使国家繁荣昌盛的吉星。
……
宋嶼眼神复杂地看着宋景初,一言不发。宋景初费力地抬起手,摸着他的头,虚弱地说:“嶼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宋嶼闻言轻轻抓着宋景初的手,但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父皇,儿臣不怪您。”
他的父皇也是个窝囊的,连自己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的,移情别恋的。
他怪吗?他当然怪。
宋景初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嶼儿,国师曾说只要你能平安度过十七岁,便能助我国繁荣昌盛咳咳”
“寡人愿把这江山托付与你,你可愿意?”
“愿……”宋嶼眼睛一亮,刚准备答应却被一旁的宁虞打断。
“陛下,嶼儿初归,于政务恐有生疏之处,再者……我国之规矩陛下岂不熟知,欲继国主之位,须于殿前跪地三日,以示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啊!”
宋嶼:“……”
“儿臣实未闻及,继承国位前尚有此等事。”他拱手作答,语气沉稳。
“你自幼离国!岂会知晓?”宁虞答道。
“儿臣乃出境修习,非不学无术之辈。”宋嶼回。
“儿臣自度有能救民于水火,保社稷无虞,致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