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刺
林北述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女子，对林南卿笑言道：“这女子长得真美，皇弟觉得呢？”
林南卿头也没抬，淡然道：“不过如此。”
反正没沈嶼好看。
林北述见状，以为林南卿眼光甚高，尬笑了两声，觉得没趣，便不再言语。
一轮歌舞结束，场上掌声响起。
林君誉朗声笑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哈哈哈哈哈。”
“父皇，儿臣有个提议。”林北述出座拱手道。
林君誉瞬间来了兴致，笑道：“哦？说来听听。”
“摆开琼筵，坐赏名花，飞羽觞而醉月。有才子高声佳咏，抒发雅怀，谁咏不出诗来，当自罚酒三杯。”
“好！这个提议好。”林君誉笑道。
林北述微笑着看向林南卿，眼中闪过一丝挑衅，“三弟，你意下如何？”林南卿岂能不知他的心思，无非是想看自己出丑。
林南卿站起身，拱手道：“皇兄既有此雅兴，小弟自当奉陪。”随后，他看向暗十二，抿唇一笑。
诗会伊始，场内众才子皆展露才华。林南卿泰然自若，凝视场间成竹在胸。其轻抚折扇，沉郁之声响起：“玉楼金阙无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众人皆拍手称赞，林北述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
他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如初，笑颜道：“皇弟竟然如此深藏不露！想必皇兄的暗卫定是文采斐然，不如让那暗卫吟诗一首？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一旁的几个文臣也纷纷附和着。
面对林北述的刻意刁难，林南卿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道：“十二。”
“属下在。”众人只见一个极快的身影闪过，稳稳跪落在林南卿脚边，拱手道。
“去。”说着，便摊开折扇便退到一旁。
暗十二沉思片刻，双手不自觉攥上了两旁的衣服，面对着周围人凝视的眼眸，他手抖得更厉害了，身后冷汗有些渗透过衣服。
但主子站在暗十二的斜后方，在桌子的遮挡下，暗十二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覆上，传来阵阵热流。
是主子。
随即，暗十二缓缓抬眸，吟道：“应是绿意晓声浓，惊鸿孤影渐清幽。一念阑珊悲寂梦，风月流年也匆匆。”
语毕，全场包括皇帝和文臣宾客，几乎无不例外地怔住了。
他们不敢置信，单凭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暗卫，在这宫中更是微不足道之人，竟能吟出超过一般文人能所表达的意境之深，就能令在场所有人大惊。
“属下文采不精，让诸位大人见笑了。”暗十二跪身淡淡道。
台下之人回过神来，纷纷鼓掌叫好。
林北述的脸色霎时垮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林南卿的暗卫竟能如此出色，心中不禁燃起一股妒火。
然而，皇帝却龙颜大悦，拍手称赞道：“好！好诗！此诗意境深远，用词精准，实乃佳作！来人，赏！”
林南卿微笑着谢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有意无意地挑衅着林北述。
这场宴会，因为暗十二出色的表现，暗十二在长安城中也名气大涨、让林南卿大出风头。
同时也让挑起这场比赛的林北述暗暗咬牙切齿。
……
林南卿与沈嶼二人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林南卿闲着无聊把弄着暗十二的发带，不禁好奇道：“话说，你是如何会作诗的？”
本是想着十二就算作不出诗，自己也会帮他解围。
毕竟众人还做不得为难一个暗卫，还是永安王殿下的暗卫。
如今一看，自己是多虑了。
“属下幼时侥幸跟着家母念过几本书，在从中或许学到些技巧罢了，班门弄斧，不值一提。”暗十二叹声道。
他看向主子，又认真道：“况且，属下是主子的暗卫，主子如此优秀，属下也定不会让主子失了脸面。”总有一天，属下会做到与您肩并肩，帮你前能杀敌，退能做盔做盾。
但最后一句话，暗十二终是还没勇气说出口。
林南卿怔了怔，他没想过会是这个理由。
他的暗卫仿佛把一切利益都寄于在他的身上。
林南卿粲然一笑，将手覆于暗十二微凉的手背上，又道上那句话：“你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本王的暗卫。”
温热的气息再次在二人手中传递。
“属下知晓了。”暗十二感受着主子手心的温暖，心中的暖流也一同涌过。
须臾，暗十二隐隐听到一声响动，随即马车亦停了。
“主上小心！”马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和刀剑碰撞声。
林南卿心头微震，刚欲伸手拉住暗十二，却见他已然纵身跃下马车，迎敌而去。
林南卿手中，仅余暗十二适才留在马车内的手链。
只见五六个黑衣人步伐诡异，暗器狠戾。
然暗十二拔剑出鞘，身形一闪，须臾间便闪身至黑衣人身后，手中剑芒狠戾无比地劈斩而下。
岂料那黑衣人双指轻拈，便将剑身抵住，顺势一带，暗十二顿时失去重心，翻身向前。
其余四人亦一同围攻上来。
暗十二侧身躲开攻击，剑刃斜挑，那柄携霜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直刺其中一人咽喉。那人侧身避开，反手一刀砍向暗十二手臂。暗十二矮身躲过，挥剑横斩，将另一人逼退。
林南卿轻捻了一毒棱刺朝其余二人射去。
暗十二见状，配合林南卿发起攻势。两人背靠着默契十足，剑招相辅相成，很快占据上风。
剑尖在黑暗中留下一抹血痕，剑光闪烁着银色的寒芒。
鲜血有些飞溅到暗十二脸上。
“主子，这些人中修炼的都是邪术。招数捉摸不透，看起来倒像是——”暗十二顿住。
“这些是影锡殿的人。”林南卿接道，拿出印有银蝶的帕子为暗十二拭去脸上的血迹。
又道：“影锡殿向来自由为主，并不会插手朝堂宫内之事。”
“主子的意思是？…”
“没错，那些人应是受皇宫之人指使。”林南卿蹲在一具尸体前，查看着他们身上有无可疑之物。
“他们一旦出手便是赴死行事，若是几轮解决不了，那他们则会服毒自杀。”
暗十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有受伤？”林南卿的语气中带着些寒意道，目光上下扫视着暗十二。
“回主子，未曾受伤。”暗十二怯声道。
林南卿眼风扫过，看见暗十二委屈兮兮的样子又叹口气，道：“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可擅自迎敌。”
“别以为本王不敢罚你了。”林南卿侵身在暗十二颈侧狠狠咬了一口，明显带着惩罚的意味。
一旁的侍从：“……”
车夫：“……”
玩这么花？？
暗十二缩了缩脖子，忍不住低吟了声。
痛倒没多痛，主要是那个地方……
他弱弱道：“属下想保护主子，不想让主子受伤。”
林南卿挑了下眉，捏上暗十二的后颈，嗓音里的笑意懒悠悠的：“哟，十二现在都恃宠而骄了，都会反驳本王的话了？”随之，他的唇贴上暗十二的锁骨，轻咬了下。
暗十二想跪下请罪，但主子的一条腿搭在他腿上，微微收紧，加上主子那极具诱惑力的口吻，使暗十二不禁感到浑身颤栗。
“属下不敢！！”
“噢…这样啊。”林南卿假意思索着，又道：“可是十二刚刚就在反驳本王。”
暗十二：“……”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暗十二呐呐道。
林南卿轻咳一声，欺身逼近，连气息都带着一丝危险，近乎蛊惑般，轻笑道：“那…本王给你个机会，自己定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