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剑名为——携霜
永安王府——
“对了，你那把影月丢了吧，本王明日给你换把新的。”林南卿抿了口茶，淡淡道。
“主子，此举何意？”暗十二犹疑道，“此剑乃主子所赐，而且属下用之颇为顺手，故而属下实难舍弃。”
林南卿眉头紧蹙，将茶杯缓缓放下，沉默凝思片刻，柔声道：“听令便可。”
“是。”暗十二低声应道。
两人沉默须臾，暗十二开口道：“主子…可是厌弃那把剑？”
林南卿怔住，缓缓开口：“可知此剑，何以名为——影月？”
“只因，月有阴晴圆缺，它寓意着事物的变化轮回。而当斗转星移之际，它的意义也就不同了。”林南卿淡淡道。
他透过窗棂，看向窗外。
明月倚玉兰，东方夜放、花千树。
但记忆却仍似在那日的漫天飞雪中。
他只怕这些都只是黄粱一梦。
暗十二端详着手中的影月似懂非懂地道：“属下知晓了。”
“侍候本王宽衣。”林南卿低低一笑，嗓音压低，带着勾引的意味。
“主…主子，属下…未曾学过这个。”暗十二的耳尖倏得红了，看向林南卿略有几分慌张地道。
“无妨，本王教你。”林南卿带着些戏谑地，伸手把玩上暗十二的发带。
林南卿俯身到暗十二羞红的耳侧道。“首先…解开本王的腰封。”
“是。”
暗十二动作极为小心翼翼，又带着虔诚。
……（删
二人侧躺在床上，暗十二吹灭了床头的微微摇动的烛光。
琉璃色的月光倾泻而下，映照着一朵玉兰的影子在林南卿侧脸。
暗十二眼神有点呆滞地看着主子，那人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尊由月光雕做成的神像。阖目，面色平淡，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地搭在暗十二的心口处。
呼吸均匀地喷洒在暗十二领口处有些裸露的肌肤上。
见主子已经入睡，他大胆地取了一缕主子的发丝吻上，虔诚、又小心翼翼。
谁知主子懒懒抬起一只眼，唇角带笑，声音有些暗哑道：“本王有这么好看吗？”
暗十二一慌，磕磕巴巴道：“好…好看。”
随之又反应过来：“属下冒昧！属下万死。”
林南卿面色一沉，欺身抬手在暗十二身后盖上了一掌，有些危险地道：“下次再敢让本王听到从你嘴里吐出这个字，本王可就罚你了？”
“属下没有下次。”暗十二面色微红地垂下头，呐呐道。
林南卿轻笑，在十二额上落下一吻，柔声道：“睡吧。”
……
翌日。
“十二喜欢哪个？”林南卿淡笑道。
暗十二环顾一圈，最终目光落定在一把通体玄色，但剑脊处有一道如同经脉延伸的蓝白色。而剑柄处则有一条带有一个水蓝蝶印花的飘带。
“这把剑好特别，主子，属下喜欢这把剑。”暗十二笑颜道。
林南卿上下扫荡了一眼，犹豫片刻，开口道：“可确定了？”
“属下确定。”暗十二坚定道。
“就这个了。”林南卿将五贯钱扔给小贩，沉声道：“无需找零了。”
“好好好，二位客官慢走。”小贩喜笑颜开地数着钱。
二人一同踏出龙吟剑馆，继续漫步于长安街。
“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你欲为这把剑取何名？”
“回主子，属下将此剑命名为——携霜。”
林南卿微微皱眉，问道：“何以取此名？”
“此剑通体玄色，而中部水蓝，仿若剑身覆霜，故取名为携霜。”
暗十二又轻叹一声，道：“属下取名不佳，让主子见笑了。”
“此名甚佳。”林南卿悠然踏着步子道。
“谢主子赞赏。”
林南卿轻笑了声，有些卖关子道：“本王给你变个法术，看那边。”
林南卿抬手指向东方的一个酒楼，忙不迭失：“三、二、一。”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男子被酒楼里的几个爷扔了出来，连带着被踹了几脚，其中一位虎背熊腰的人率先开口道：
“没钱来什么酒馆？玩儿呢？兄弟们给我打！”那人口中低喝，粗声粗气地道。
三人按着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偷酒”男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没偷！我没有，我没偷…求你们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那人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低声央求道。
暗十二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被林南卿拉着走了过去。
林南卿往地上扔了一钱袋，若无其事地道：“此人的酒钱，我付了，可够？”
三人看见满满一钱袋甚至有些溢出来的金子，立即喜笑颜开道：“够够够！小的不知您是哪位官爷，不妨来本店坐坐？小的肯定…”
话未说完，却被林南卿一记冷冽的眼刀射过去，不紧不慢地拂袖淡淡道：“不必。”
“哎哎哎好好好，小的这就走，不妨官爷的事儿了。”说完便使眼色让其余两个小弟离开了。
暗十二将倒在地上的男子扶起身来，为他递上了水。
仔细端详，此人脸上虽沾着些许灰尘，部分地方还渗出血迹，但其面容还算英俊秀丽，眼眸也与主子颇为相似。
但自然还是主子的比较好看。
见自家暗卫盯着人家看了许久，林南卿心中不由得烦闷起来，面露不悦之色，道：“此人就如此好看？”
暗十二这才回过神来，惶恐道：“属下失礼了。”接着有些委屈地看向主子。
“多谢二位大人相救。”那人跪在地上朝二人磕了下去。
暗十二心中一惊，此人声音与主子极像，反观，他悄悄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主子，发现主子并无惊讶之色。
“阁下这是何意？举手之劳罢了。”暗十二将人扶起，开口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又为何会…被人打了出来？”
那人苦笑道：“在下姓萧，名渡。我来此处是为了寻找父母离世的线索。但可惜…”
“二位大人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不知二位大人可否收留我，在下可以做个杂役，任劳任怨，只求能有口饭吃。”萧渡哽咽道。
林南卿思考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道：“那便跟我们回去吧。”
暗十二脸色有些阴沉下来，主子笑了？主子在对他笑？！
心中的某种欲望不禁被点燃，还燃烧了他的整片心房。
萧渡连连道谢，跟着二人回了王府。
暗十二安排萧渡住在了有些偏僻的下人房，随后便去寻林南卿。“主子，您为何要将他带回府中？不怕他是细作吗？”暗十二疑惑道。
林南卿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本王自有分寸，留下他自有用处。日后你多留意他便是。”
“是。”
林南卿好整以暇地卧在榻上，懒懒抬起一只眼眸，双指点了点示意暗十二坐下，含笑道：“可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