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果然来了
不得不说，你大爷永远都是你大爷。
当天，在得了林默的一点点好处之后，大爷就拍着胸脯保证，让他们回去等好消息就行了。
果不其然，炎县中药材行当里，以极快的速度流传开来说“某某药厂的大老板，放话要大量收购牛黄的消息，而且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两天。
也是因为这条在圈子里传的很快的消息，本地牛黄原本一两一块多的价格直接飞涨到两块五以上。
如此一来，可真是苦了那些一直在暗戳戳收购牛黄的人了。
这两天里，方健和林默到没有再乱跑，除了头一天下午开着金杯去炎县附近的村镇，再试着找找牛黄之外，剩下的一天半，他俩不是在家商量对策，就是正常在学校上学。
林默倒是显得十分无所谓，回到久违的课堂，他还感觉有些新鲜。
反观方健，这两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焦躁。
直接表现就是在学校里，这小霸王简直是看谁都不顺眼，要不是林默拦着他，保不齐路过他身边的看门狗，都得挨方健两巴掌。
不过幸好，两人也只等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林默的小灵通就响了起来。
“喂？是林老板吗？我听圈子里的兄弟说，您这儿要大量收牛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中年人的声音，他的话说的非常直接，甚至都没有介绍自己，上来就道明目的。
2000年这么直接的交流风格可不多见，林默眯了眯眼睛，出声道，“没错，老板贵姓？”
然而，林默的声音让对面沉默了十几秒，“我姓张，林老板真是年少有为啊！？”
“呵呵！”年龄问题，自打回来之后，林默就遇到很多回了，现在他已经习以为常，“张老板说笑了，我家大人也一直教育我一句话，叫做有志不在年高。”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在此直接道，“林老板，如果真有心收牛黄的话，那咱们就见一面吧，毕竟这大的生意，总不能在电话里谈。”
“行！你说地方。”
林默回答的没有丝毫迟疑，对面也很快报过来一个地址，“就在炎县中药材批发基地旁边的，“好再来石锅鱼庄。”
“行！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到！”
三言两语，定下了时间和地点，林默看着挂断的手机，一时间有些沉默。
“林默，怎么了？”
这时候方健凑了过来，“有消息了？”
林默点了点头道，“听口音，应该是炎县本地人，走，咱们去炎县。”
林默的话，方健当然不会反对，于是那辆小金杯，再次驰骋在了凰县通往炎县的省道上。
……
上午十点半，好再来石锅鱼庄。
“哐哐哐！”
空荡荡的鱼庄里，不断传出斩骨刀砍在砧板上的巨响。
大厅里，三个人围在火炉子旁边，一边烤火，一边吃着烤红薯，也许是耳边的噪声太大，一个头上染着黄毛，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皱着眉头瞪着后厨的方向大声道，“梁哥，你就不能等会儿再剁你那破鱼？十二点还早着呢！”
后厨里，一个憨厚的声音传出，“呵呵，沈娃子，人家上门来谈生意，咱不能怠慢了人家，快了，就快了，有才哥、德发哥，你们在忍忍！”
坐在小黄毛身旁的一个四十多岁，脸上生着横肉，留着大光头的王德发恶狠狠的瞪了后厨的方向一眼，随后抬手在小黄毛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毛都没长齐，你鬼叫什么？”
“你特么！”
沈娃子无缘无故挨了一下，顿时气的怒火中烧，张嘴骂了一句，抬手就要给王德发还回去。
就在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看着普普通通，庄稼汉模样的中年人发话了，他的声音显得十分沉稳，与他外表有些不太相符，“闹够了吗？想不想挣钱了？不相想干，趁早拿着自己那份给老子滚蛋！”
这人的声音沉稳又平淡，可言语之中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冰凉凶狠，却让本来吵闹的俩人不由的一滞，就连后厨的梁友德剁鱼骨的声音，都停了一瞬。
“有才哥……我……我这不是和沈娃子闹着玩呢么！”
不敢与张有才对视，王德发吞了口口水，暗戳戳的捅了沈飞一下。
刚才还跟王德发仿佛不共戴天模样的沈飞，立刻换了一副模样，脸上陪着笑，点头哈腰，一副小弟做派附和道，“对对，有才叔，我们就是闹着玩儿呢！”
“你们最好是！”
说话间，张有才抬眼淡淡的一撇，王德发和沈飞立刻就感觉后背一凉。
说完这话，张有才没在多说，只是低头继续吃着烤红薯，而后厨那“哐哐哐”的斩骨的声音，也是再次响了起来。
“叩叩叩！”
由于约了林默两人上门谈生意，所以今天“好再来石锅鱼庄”并没有开门。
这时候听见敲门声，心里有气的沈飞扭头就冲着门口吼道，“今天不开门，吃饭上别家去！”
吼完之后，沈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有才，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之后，这才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然而敲门声并没有停止，依旧响个不停。
“嘿！这人是聋了还是瞎了？”
火气有点压不住的身份“腾”的一下起身，带着满腔的怒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大门，当他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时，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哪来的小屁孩？赶紧滚回去上课去，捣什么乱！”
说话间，沈飞恶狠狠的瞪了门口的俩人一眼，甩手就要关门。
可就在前一刻，忽然一句话飘来，“怎么？不是你们让我们来谈你牛黄生意的么？”
门口站着的，当然是林默和方健，这也是今天一路畅通，所以来的稍微快了点儿，这不刚才十一点多，俩人就到了地方。
林默想了很多种卖家的情况，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开门的怎么像是个混社会的小混混。
这一瞬间，他差点都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而方健更是夸张，再看见馒头黄毛的沈飞的同时，直接皱眉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抬头再次确认了一下门头的招牌，“没错啊？就是好再来石锅鱼啊！难道还有别的店也叫这名儿？”
“你们是来买货的？”
俩人的话让沈飞一愣，下意识的让开身子，扭头朝着大厅里看去，而林默也顺着他让开的空隙抬眼看向大厅。
大厅里，本来还在安安静静吃烤红薯的张有才则是恰好抬起了头。
于是林默就看到了一双带着阴冷与精明的狭长双眼，这一刻林默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