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去看看脑子
“……”
场面瞬间安静，没等季初做出反应，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
“哈哈……额…呵……”
叶澈有些不受控制的偷笑了起来，察觉到两个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瞬间尴尬，默默收敛起来，低头吃着眼前的食物。
顾知凡继续说着，语气虽然带着调侃，目光中却透出一种少见的严肃。
“别在这个项目上浪费时间了，做点别的吧，或者就这么一直玩下去，只要不乱折腾，你能一辈子纸醉金迷。”
季初一愣，没想到顾知凡会给出这样的建议。一向认为顾知凡是个精明的商人，对于这样的项目，应该会大力支持才对。
“为什么？”
季初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向顾知凡，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一些更深层次的含义，不解地问。
“这个项目有很大的利润空间，风险最小，你为什么让我放弃？”
顾知凡挠了挠头，觉得这个人真是完全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直视季初，耐心分析。
“我知道这个项目很吸引人，但你要知道，政府的项目往往伴随着很多复杂的因素，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
“换个思路，你凭什么认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公司，能斗的过行业的龙头？你当彭贺两家是草包？还是摆设？”
一连串的话，字字珠玑，顾知凡的这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a市上亿身家的人数不胜数，但能拿出来一两个亿的现金，保持名下公司资金链不断，并且保持长达一两年投入的却少有。
虽说可以向银行用固定资产申请抵押，为项目垫资，倘若资金链一但断裂，项目款没及时到位，银行的钱又无法按时偿还，那么面临的结果就是破产，若是工地上再出条人命，万劫不复想翻身都难。
公家的项目虽然不至于拖尾款，但最开始的垫资，以及所谓的“复杂因素”，就能将他卡下去。
更何况，还有a市其他上市公司，彭贺两家这样的行业巨头，对着这块肥肉虎视眈眈。
然而这么大的风险，其中的各种弯弯绕绕，他却只看到最浅显的一面，多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其中深意不需要明说，季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目光坚定：“我不甘心，还是得试试！”
“你真是油盐不进……”
顾知凡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无话可说，许久才开口：“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得去市场做调研了。”
季初眼神闪烁着光芒，充满期待，语气带着一丝撒娇，嗲声嗲气：“姐～亲姐！！你得帮我。”
“……”
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此时跟个孩子一样撒娇，顾知凡眉头紧锁，一脸嫌弃，太阳穴不禁直抽抽。
强忍住想要一巴掌呼他脸上的冲动，脑海里不断做着思想斗争，顾知凡一只手按着直抽抽的太阳穴，无奈的开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顾知凡的话音刚落，季初立刻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迅速凑近顾知凡，声音里满是期待。
“帮忙找个能带我发达，指点迷津，规避风险，让我少走弯路的贵人。”
“……”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空气凝固了几秒，似乎隐隐能听见攥紧拳头的声音。
“你怎么不上天？！”顾知凡眉头紧蹙，毫不留情的嘲讽。
“上天？”
季初表现出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可能性。
“那我得先买张飞机票才行，不过……我觉得如果有你的帮助，我可能会更快一些，就像火箭那样，嗖一下就上去了！”
叶澈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谈话内容，此刻又疯狂的往嘴里多塞了几块肉，用来平复情绪……
顾知凡看着他，几乎快要气笑来，这真的把自己当成许愿池里的王八，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镇定。
“这样…你听我说，包厢出门左拐，下楼出餐厅大门，西南方向一直开车，大概50公里。”
季初听得认真，见她没往下说，忍不住戳了戳手，问道：“那边有贵人？”
“对！”
顾知凡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那边有一家精神病院，听说主任医生技术高超，你可以去那边看看脑子。”
季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顾知凡这是在调侃他，瞪大了眼睛，假装生气的说道：“顾知凡，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可是你弟！！”
顾知凡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哦？表的。”
“你……”
季初闻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却也并不在意，反而颇有些得意。
“你的实力有目共睹，以你的人脉资源，只要肯帮我，这都不是问题。”
“你想让人拉你一把，起码得让人看见你的手在哪里吧！”顾知凡拿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话太过直白，意味明显。
并不是自己不想帮他，而是对季初这个人太过了解，做事三分钟热度，然而说了这么多，也仅仅只是他单方面的一个想法，实在是犯不着去耗这个人情。
季初被说得哑口无言，她话中提的手，指的是什么，心里再清楚不过，无非想要看出一些成绩，和自己的决心。
“行啊～我这就去把营业执照给办了，把公司开起来，到时候走着瞧！”季初仿佛被刺激到一般，充满斗志，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顾知凡看着季初的背影，无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像极了一个老者，对待小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见他离开，叶澈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忍不住的打趣：“你这表弟有点意思！像只无头苍蝇，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乱来～”
“刚出生的牛犊子不怕虎，确实是冲动，遭几次毒打就乖了～”顾知凡耸了耸肩，看起来十分无奈。
“说不定营业执照还没下来，他就改想法了呢～”叶澈喝着茶水，顺着话题调侃。
以他的性格，这种情况并不是没可能发生，或许老老实实啃老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