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忆往昔

    怎么办怎么办！阿水的大脑像风车一样飞速旋转着，一向以“运筹演谋、鞭挞宇内”自诩的他在此刻竟然也毫无头绪、束手无策，于是他只得东拉西扯地说道：“你平常会上街去购买胭脂吗？”

    “不会啊，我们根本没机会出去，日常生活用品全靠鸨母们和掌柜代劳采购呢。”雅珍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原本欣喜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落寞与哀伤。

    刹那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压抑，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两个人心头一般，令人喘不过气来。尽管此时窗户敞开，阵阵凉爽宜人的秋风源源不断地涌入屋内，但却丝毫无法驱散这沉闷阴郁的氛围。

    “那么……你曾经想过要轻生自杀吗？”冷不丁地，雅珍突然开口向他发问。

    “从未有过这种念头，不过就在几天之前，我差一点就死掉了。”阿水如实回答道，同时露出手臂，指了指自己身上新生的皮肤，这些吹弹可破的稚嫩皮肤正是拜张亦程他爹的那帮债主所赐——当时他们气势汹汹地上门讨债，不仅残忍杀害了张亦程及其母亲，甚至还放火焚烧阿水，导致他半边身体被严重烧伤，几乎面目全非。

    “可你皮肤看起来很好啊，甚至比我的皮肤还好。”雅珍满脸好奇，她一时没忍住就伸手去抚摸，手感确实很嫩很滑，也非常有水分，好像咬一口就会爆汁的水蜜桃。

    “可你皮肤看起来很好啊，甚至比我的皮肤还好。”雅珍满脸好奇地看着他，一双美眸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触摸那如丝般柔滑的肌肤。

    手指触碰之处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仿佛触摸到了最顶级的丝绸一般，细腻而又光滑，同时还带着满满的水润感，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只需轻轻一咬，就能品尝到甘甜多汁的果肉。

    “是啊，本来我的皮肤是被严重烧伤，惨不忍睹，我也因此陷入了昏迷之中。也许是我体内的真气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自动护住了我的身体，这才让我的皮肤得以恢复如初。”阿水语气平静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毕竟关于他为何能够如此迅速地恢复健康，连他自己也无从知晓，而最为合理的解释便是真气护主，自发地修复了那些受损的皮肤和内脏器官。

    “真神奇！难道是所有拥有真气的人都能像你一样吗？”雅珍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追问道。她并没有修炼出真气，自然对这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与强烈的好奇心。

    “我觉得应该不会。”阿水轻轻摇了摇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日华元化知晓自身拥有超强自愈能力时那副欣喜若狂、近乎癫狂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

    一旁的雅珍虽然并不明白他因何发笑，但见他如此开心，便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你想听我为何险些丧命么？”阿水开口问道，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其他可供谈论之事。

    “好呀，你讲讲吧。”雅珍凝视着他，安安静静地倾听着阿水叙述他与张亦程之间的往事。

    阿水说起了张亦程务工遭掌管拖欠工钱一事，自己为替好友出气，决定潜入店铺盗窃财物以作惩戒，怎料途中偶遇正值当班的易奉师兄。为避免牵连到对方，只得将所盗之物尽数归还，并详述了与张亦程争执不下的全过程。听到此处，雅珍插嘴道：“你这位名为张亦程的兄弟，当真孝顺呐。”

    阿水对此深表赞同，并接着说，他之前想到了赚钱的法子，可以帮张亦程他爹还债。不过他多留了个心眼儿，没跟雅珍提起具体细节，包括到底挣了多少钱。阿水一边陷入回忆之中，一边讲述着往事。

    那天张亦程在返程途中，按常理来说阿水本该与之同行。然而，阿水却向父亲表示不愿前往京城，更不愿面对那位将他逐出宗门的仲尼老师。

    正因为他那十分幼稚的心理，张亦程独自踏上归途，不幸遭遇马匪劫财。待其返回家中时，竟惊见母亲已身陷火海，于是毫不犹豫地冲入火海中欲为之报仇雪恨。

    等他匆忙赶来之时，一切都太迟了。只见张亦程满身鲜血淋漓，倒卧于家门口。只可惜当时的阿水尚未觉醒出真气，实力远逊于那帮恶徒，一番激斗后亦遭重创昏迷不醒，最终被扔进熊熊烈火之中。幸而得救，方才捡回一条性命。苏醒之后，阿水得知张亦程伤势过重、无力回天，不禁心如刀绞。他坦言，从未经历过如此痛苦之事，即便是当初被驱逐出门墙之际，也未曾这般难过。

    此刻再度回忆起来的阿水内心极度煎熬，却强忍着泪水未落。

    雅珍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低垂着头，满脸沮丧，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肩上一般沉重。她的心不禁被揪紧，一股莫名的怜悯之情涌上心头。于是，她不自觉地向他靠近了一点，声音温柔而低沉：“不要伤心了，这并不是你的过错。”

    阿水慢慢抬起头，眼神迷茫地望向雅珍。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她美丽动人的脸庞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叹。在此之前，他们刚刚相识的时候，阿水并没有过多关注雅珍的容貌，只是匆匆一瞥便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但此时此刻，当他真正开始仔细观察她时，才发现原来雅珍的美远不止如此。

    他注意到雅珍的秀发并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略带一丝淡淡的棕色。几缕发丝如同柔软的丝绸般自然垂下，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遮住了小巧玲珑的耳朵。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使得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如梦似幻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