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师徒再见
“那你之前是无师自通的吗？”阿水抛出了这样一个极为犀利的问题，如果他不是无师自通的话，那或许根本就没有资格来教导自己啊。阿水在这一方面对自己的认知是非常明确的，他的学习天赋曾经被仲尼老师赞誉为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的，曾经我也是像你一样遭受到了巨大的外部伤害，在那场事件当中我觉醒了自己的真气。”冉闵在说这话的时候，阿水一直都在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脸上根本就无法看出丝毫的喜怒哀乐，不过他基本上能够判断出那件事情对他的影响也是极为巨大的，甚至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阿水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有些虚弱但又满含期待的眼神望着冉闵，轻声问道：“那我到底需要怎么做呢？”
此时的冉闵表情严肃，认真地回应道：“你保持现在的姿势别动就可以了，我现在要将我的真气缓缓灌输到你的体内，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测量一下你大概拥有多少真气，如此一来，后面才能更有效地对你进行重塑。”说完，冉闵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阿水的肚子之上，随后他缓缓运功，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他那股强大而又汹涌的真气所挤压，开始出现了扭曲变形的奇异景象。
阿水清晰地感受着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从冉闵的手掌处缓缓传向自己身体的五脏六腑，那些沉寂许久似乎都已经快要失去生机的器官，在接触到这股真气的一瞬间，仿佛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了甘霖一般，开始活跃起来，放肆且贪婪地拼命汲取着冉闵所灌输进来的真气。
“嗯？奇怪？”冉闵不禁歪了下头，他将目光转向仲尼，摇了摇头说道：“他现在的这种情况我还真没遇到过，我的真气就好像石头掉进了无底洞一样，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还没有觉醒真气吗？”仲尼满是疑惑地问道。
“不好说，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对我的真气没有感应，要么他在品级上比我还要高，以至于我的真气根本无法对他起到作用。”冉闵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知所措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没事没事，你先安心养伤，不过不用养到痊愈，大概养到能下床行走就行了，我这几天在周围四处转转。”仲尼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对你一直都抱有极大的自信。”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把威力巨大的攻城锤一般重重地捶开了阿水的心房，无数曾经被他深深埋藏起来的最为痛苦的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只见阿水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被严重烧伤的身体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钻心刺骨般的疼痛，他艰难地开口道：“老师，我……我有话想和您单独聊聊。”
仲尼赶忙凑到阿水的跟前，眼中满是心疼地看着他，温柔地说道：“阿水，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阿水咬着牙，极其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我……想拜托老师……一件事……”
仲尼连忙点头，用温和的声音回应道：“你说，只要是老师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阿水缓了口气，接着缓缓说道：“老师，我真的非常想知道，当年您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把我逐出师门？您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吗？那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阿水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甚至还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仲尼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阿水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阿水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大声地说道：“苦衷？什么苦衷能让您如此狠心对我？您就不能多给我一个机会吗？您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仲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阿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应该向前看。”
阿水冷笑一声，说道：“向前看？我怎么向前看？我心中的这个结不解开，我永远都无法释怀。老师，您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仲尼看着激动不已的阿水，轻声说道：“阿水，你别激动，这样对你的伤不好。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阿水狠狠地瞪了仲尼一眼，不再说话，只是眼神中依然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你先好好休息着，我先走了。”仲尼轻柔地说着，目光中满是关切，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阿水的床沿。在转身要离开之时，他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阿水，缓声道，“但是华元化和冉闵会一直陪着你，你要是哪里感觉到疼痛，或者在修炼真气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可以去问他们，他们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说罢，仲尼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有些陈旧的床铺，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门口走去。在即将关门的那一刻，他再次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阿水身上，无比郑重地对他说：“你永远可以相信我，孩子。”
阿水一直梗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目送着仲尼离开，那目光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突然间，他内心的防线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撞击，轰然倒塌，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一点点泪光在他眼中悄然浮现，如同闪烁的星辰，那光芒中透着迷茫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