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九十九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米娅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那我们怎么办?”
“看看沐穆有什么办法吧。”
白藜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部落以前遭受过一次流浪兽人的攻击,卡莎卡娜都知道,不过那时候我们还是幼兽,现在部落里很多年轻兽人也都还没有出生,那场战斗最后的结果很惨,我们失去了大部分的同伴,也包括司洛的父亲。”
山洞里,沐穆正往外走,听到白藜的话脚步一顿。
“……而他的母亲很爱她的伴侣,但是那时候她正怀崽,也就是司洛,她什么也没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该吃吃该喝喝,我父亲他们也就没有在意,谁知道,她生下司洛第二天,就在伴侣死去的地方撞树自杀了。”
米娅不可置信地捂住嘴:“那司洛不是一生下来就没有父母?”
话音落下,她怔怔地看着出现在山洞口的人影。
沐穆面无表情。
只是这平静的面具之下,她的心像是突然被揪了一下,竟然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她在心疼。
司洛那种独来独往的冰冷性子,除了因为他的兽形是白虎之外,大概也和这件事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吧。
“沐穆——”米娅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忍不住叫了一声。
“……”
沐穆这才回神般,恍惚的眸光也重新聚焦,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又转身回了山洞。
米娅一脸懵:“她这是怎么了,出来又回去?”
“我猜她应该是想到什么办法了。”白藜轻声道,“走吧,我们也别在这里待着了,免得打扰她。”
沐穆坐在桌边,双手十指交叉,手背垫着下巴,眼帘低垂。
外面安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来来回回全都是白藜说的话,甚至还不自觉地脑补出一头瘦骨嶙峋,被抛弃的可怜小白虎。
小白虎张口对她奶声奶气嗷嗷一叫,她的心就不自觉抽动一下。
艹!
她都在想什么啊,魔怔了不成,伤春悲秋这tm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当兵那几年所看透的世间黑暗,早就让她的心锻炼的冷硬无比,怎么可能因为一头老虎出生就是孤儿这种事而心疼?
……还真tm心疼。
沐穆黑着脸用力捏了捏眉心,暗叹自己完了,是真的陷进去了。
似乎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她现在的状态,她喜欢司洛,已经到了会被他牵动情绪的地步。
打住!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她是部落的巫师,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哪有时间让她在这里情绪低落。
沐穆站起来,一边拍西瓜似的不停拍着自己的脸,一边绕着山洞走了两圈,总算把心情调整了回来,脑海也变的清明了一些。
她大概有计划了。
傍晚雄性们狩猎回来,司洛听白藜说沐穆让他过去,连身上沾染的兽血都来不及擦拭,放下猎物就赶到了她的山洞。
“你找我?”
随着话音,银发披肩的身影逆光出现在洞口,沐穆抬头看到他,忙招呼道:“你总算回来了,快进来!”
雌性这么热情,司洛表示很高兴。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拖着她的下巴俯首就是一吻,沉沉的声音紧接着在她耳边响起来:“你想我了。”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沐穆嘴角一抽,这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她下午一定是脑抽了才会觉得他可怜。
“我有正事要对你说。”她拍开不安分的老虎爪子,拉着他坐下来。
司洛看她一脸严肃,也就自觉地不再继续动手动脚,蓝眸同样露出几分认真:“什么事?”
沐穆于是将情况说了,她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会揭了他心里的伤疤,毕竟他的父母都是因为流浪兽人的侵略而丧命。
可事实上,她说完之后,司洛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样子,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紧接着就问:“你想到办法了?”
“呃,是的。”
沐穆也没卖关子:“其实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一段时间了,只是后来亚萨他们回来,一堆的事情我就没顾上。”
“你说。”
“是这样,流浪兽人的优势不就在于他们数量多,不怕死吗?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整合周围的小部落,形成更为强大的势力,相互支援。”
司洛听着听着,蓦然沉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周围的部落,他们都太弱了,和他们联手,我们得不到任何帮助。”
“谁说的?”沐穆挑眉,“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弱小的部落我们当然不指望他们能够在战斗上帮助我们,但是我们可以让他们提前给我们预警,另外,我们还可以和他们做交易。”
“交易,像你之前用火种换桦树皮那样?”
“是。因为比起我们,那些小部落更害怕流浪兽人,不是吗?”沐穆笑的有点狡诈,“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拿食物,来换取我们的保护。”
司洛眸光微闪。
这样的事,他以前从未想过。
沐穆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和司洛坦诚:“其实我想做的,是真正把整个加沃森林的部落都统一起来,不管有没有流浪兽人,只不过他们的出现,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而已。”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流浪兽人这件事,她就会带着凯夏部落成为侵略者,区别不过在于时间早晚而已。
要想继续发展,向外扩张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她的目标远远不止局限于一个加沃森林,沐穆想,她作为人类,野心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虽然在地球上,由于各种秩序规则的成熟而不得不被压抑着,但到了这里,却突然有了用武之地。
司洛盯着她。
他不知道沐穆在想什么,只是单纯觉得,现在的雌性很好,仿佛全身上下都闪耀着亮眼的光芒,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周围的一切都被反衬的黯然失色。
他喜欢这样的雌性,如果按她说的去做,她就会保持这个样子的话,那么他愿意同意任何事,不管那件事他能不能理解。
“我听你的,”司洛低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