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城
经过这段时间的劳动，几个孩子都晒黑了不少，连体质最差的小山看着都结实了不少。
等到夏天到来的时候，齐悦他们吃到了麻辣小龙虾，那久违的快乐啊！耶！
只是夏天到了，秋闱还会远吗？
在齐恒再一次踏入“一家私塾”的时候，刘谨问他要不要提前去府城待考。他可能会晚些去，毕竟，口袋里的银子少了些。
齐恒觉得这是大事，还是要回家商量一下。
家里人都觉得还是提前去的好，马小云带着齐悦齐睿陪他一起去。
几天以后，一家四口就站在了府城的大街上，先去了之前去过的客栈投宿。
第二天，他们跟小二打听了名声比较好的牙行的位置，直奔那家牙行而去，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得抓紧时间租房，听说，晚了，离贡院近点儿的房子就都租不到了。
接待他们的牙人姓金，并没有因为他们一家人乡下人的打扮而轻视他们，和气生财嘛，呵呵！
带他们连看了三处宅子都不合适，不是地方太小，就是租金不合理。金牙人看他们都不满意，沉吟了片刻：“我这儿还有一处宅子，是今天刚接手的，院子前后两进，不大不小，离贡院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就是这家人只卖不租，你们看要不要去看一看？”
那自然是要的。
那处宅子在一个胡同里，胡同口有一株老槐树，郁郁葱葱，遮蔽着胡同口的大片天空，很是荫凉。
齐悦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悄悄跟马小云咬耳朵。
宅子的大门是黑色的，看上去有些旧了，金牙人敲了敲门，一位跛脚的老伯打开了门，看上去跟金牙人应是认识的。
走进大门，就是一座喜鹊登枝的石雕。石雕后面是一小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微风吹过，沙沙作响。
转过竹林左右两边各有两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院子里花木葱茏，打理的很是整洁。他们跟着金牙人沿着右手边的小径往里走，越过一个小小的池塘，一个凉亭。这就是前院了。前院有三间正房：客厅，书房及客房。里面的家具也有些年头了。
正房的左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金牙人介绍说那边是厨房和下人房。
在小院和正房之间，一处不甚宽敞的小门掩在一棵高大桂花树后边。
从这处小门往里走，便是内院了。内院并不算宽敞，但胜在小巧别致，院中树木山石自成景致。
齐悦他们边看边询问，唱黑脸的马小云时不时的挑个刺儿，金牙人也并不生气，耐心解答。
“这处院子要价多少？”
“院子什么样，你们都看到了，房主要价800两。”草率了，没问价就跑来看房了。
“800两，这么贵！”
马小云吃惊的道。
“夫人您看，这个位置离贡院这么近，是很难得的。况且宅子修的小巧精致，要不是房主近来家里出了一些变故，急用钱，是不会这么低的价格出售的，正常情况下都要1000两往上呢。”
齐悦听的直咂舌。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这一座宅子都够一个齐家村吃用多少年了，唉，阶级社会，真是可怕。
她即使是有钱，也觉得这座宅子太贵了些。齐恒夫妻也这样想，花这么多钱，还不一定能住几天，算了。
当下连价格都懒得再还，几人谢过金牙人就往外走。
金牙人一看，急忙拦住，“您几位要是觉得贵，咱们可以再谈谈。”
“不想谈了，太贵了，我们买不起啊。”齐恒故作无奈。
“价格上我再去跟房主商议，您几位觉得价格多少你们能接受？”
“最多500两。”
“这，小的很为难啊，要不您先带家人去逛逛，我找主家商议，未时我在牙行候着各位。”
“那就这么定了”。几人转头去闲逛了。
牙行，内院的书房里，一个胖胖的身影，跷着二郎腿，挥着折扇“告诉你了，价格随他们提，你还在这儿折腾啥！”
“我的顾爷哎，价格太离谱了怕他们怀疑啊，上头交代咱们要顺理成章。不好太刻意了啊！”
“那你斟酌着办，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办好。陆老爷子一定要想办法塞给他们，最好连着那几个一起，能一下给出去最好。咱们也省事儿了。该铺的路可都给你铺好了，关键这一步就看你了，好好干。”说罢用折扇在金牙人的肩上拍了拍。
牙人金万两表示压力山大，这责任他担不起，会死人的哎！
擦擦头上的汗，金万两去了外厅等着齐家人上门，他要抓紧时间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把这事儿给办好了。
齐恒几人又去打听了下府城的租房和卖房的行情，还打听了金牙人的人品，这人口碑还算不错。
打听下来，府城的房价是不低，秋闱期间房租更是高的可怕，齐恒感慨，这都要赶上倒腾珠宝古董的行当了，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所以，买下来即使 不住外租应该也划算吧，自家也不是买不起，那就买吧。
未时，齐家人准时上门了，金牙人告诉他们，主家愿意降低价格。
但是他们得接收那几个在这宅子里生活了多年的下人，若新主家愿意帮忙留下他们，给他们一口饭吃。那价格就有得商量。
真是个情深义重的好东家啊。
齐恒他们问了问下人们的情况，金牙人又拿出几人身契给他们看过。
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之下，一番讨价还价，那处宅子以360两的价格拿下了。齐恒成了那处宅子以及一个老仆，一个厨娘，一个小丫鬟，还有一个赶车人的新主子。
热情的金牙人又帮着他们买了些生活用品送到新宅子安置了，这才回了牙行。
胖胖的顾爷看到进门就瘫 的没点儿形象的金牙人哈哈大笑“老金，你这是不是夸张了点儿！”
“你是不知道啊，我累，不是因为他们太精明，而是因为他们真的是不太精明啊，我得忍着你知道吗？感觉一家人都有点儿糊涂啊，这家人真的靠谱吗？我们不会押错宝吧？”
“你是不了解他们，他们不是真糊涂，只是善良而已。选中他们，自是有理由的，你安心办事就是。”
顾延昭正色道。
“是，属下领命！”金万两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