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敌是友
一年级的新生伸长了脖子，把头仰到最高的程度打量着城堡高耸的穹顶和魔法天空，同样这么做的还有伊索尔德。温蒂妮及时拉住了她，低声提醒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多傻，简直是在大声宣告自己失忆了。
伊索尔德于是收敛了些，改成贼眉鼠眼偷瞟，温蒂妮翻了个白眼，不得不再次提醒她自然点。两人一阵瞎闹没注意到旁边高大的身影。伊索尔德擦边撞了过去，没看清人就先主动道歉“对不起！”
当她抬头看到高自己两个头的戴恩佐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不会吧！才返校第一天就碰上了，来是来报复的吗？斯莱特林的学生果然都是反派。
也许是察觉到伊索尔德和温蒂妮的恐惧，戴恩佐没说话径直穿过她们中间走了。倒让伊索尔德有些意外，他不是来找茬的吗？
温蒂妮在她旁边舒了一口气“呼…那个斯莱特林很危险，幸好他在学校还算能控制自己。”
“你看我跟他的决斗赛了？我还以为你不敢看。”伊索尔德听到温蒂妮对戴恩佐的评价好奇问，她以为温蒂妮不敢看决斗赛呢。
“什么！你跟他决斗过？！我当然没看过决斗赛，那些东西会让我做噩梦的。”温蒂妮没看过并不妨碍她的危机意识跟上伊索尔德的节奏“那他刚才…是故意撞我们的吗？学校可禁止斗殴！”两人都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戴恩佐已经不知去向，宽阔的回廊里都是到处乱窜的学生，她们也随着其中一支大部队涌进礼堂。
“那你为什么知道他很危险？”伊索尔德坐进拉文克劳的餐桌时，继续刚才的话题。
温蒂妮喝了一口南瓜汁说“嗯…他是去年才入学的新生，从年龄上看不出来吧？明明跟我们一样大！听说他是贵族和妖精的私生子，出生后却不被贵族承认，丢弃到麻瓜世界生存。等那家的贵族因为近亲结婚没有像样的继承人，他的祖母才想起把他找回来。但那孩子体内已经被默默然寄生了，一情绪激动就变成黑雾攻击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想当年汤姆里德尔不也是这样吗？所以才内心扭曲痛恨麻瓜。伊索尔德用帕子擦干净啃鸡腿留下的满手油问“他在学校攻击过人吗？”
“我想应该没人找默默然的麻烦，当然也不会有人跟他做朋友啦。”温蒂妮搅动着奶油浓汤说。
礼堂突然安静下来，原来是校长敲了敲杯子示意今晚的新生分院仪式开始。伊索尔德虽然不能体验一把戴分院帽，但看看别人的也能过把瘾。每当有一个拉文克劳被选中，她们就自发鼓掌。分院帽在思考选哪个学院时，不乏有学生不停祈求，让分院帽把他或她分到朋友所在的学院。这种要求一般分院帽都会尊重，有一个可爱的女生甚至在祈求得到满足时喜极而泣，立刻奔向赫奇帕奇的桌子跟其他姐妹抱在一起！
温蒂妮嫌弃地咕哝了一声“呃噢，又一个坎贝尔家的乖孩子进来了。”
伊索尔德扭头问“你在说谁？”
温蒂妮端着饮料说“就刚才哭了的那女孩，是弗兰泽坎贝尔的妹妹。她们家三个麻瓜姐妹花现在是在赫奇帕奇凑齐了。”
“你不会歧视麻瓜吧？”伊索尔德听她用麻瓜称呼对方有些不舒服。
温蒂妮摇了摇头“相信我，歧视麻瓜跟找默默然麻烦一样危险，尤其是坎贝尔家的人……你看到她们最好绕道走！”
伊索尔德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是吗？我看她们……还挺可爱的？应该不是坏人吧。”她的目光越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桌子，看那金发三姐妹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打扮得都跟洋娃娃一样精致可爱，不时有人献殷勤递好吃的到她们面前，应该很受欢迎啊！也许温蒂妮是厌烦对麻瓜过分的政治正确，才会那么说？
等礼堂散场，伊索尔德在移动楼梯排队回顶楼休息室时，又见到了那三姐妹。这回围着她们的人更多了，人缘可真够好的。不过怎么好像有哭声？
坎贝尔家最大的姐姐珍妮弗坎贝尔，正护在两个妹妹身前“你想要先下楼我们就让给你好了，别推我妹妹。”
“姐姐…他是类人族血统，我们让他先过吧。” 明显是二妹的女孩拉着自己姐姐，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而最小的妹妹只知道抹眼泪，看上去非常惹人同情。
谁欺负小白花？！伊索尔德扶着大理石楼梯护栏，探出身子努力找寻，好在那个“凶手”很高大，被包围在学生堆里也鹤立鸡群。居然是戴恩佐尤里？！
戴恩佐不愧是个轴人，跟崔斯坦怎么辩驳的，就跟坎贝尔怎么辩驳。他冷着脸说“我没推她，楼梯上本来就拥挤，是她先挤上来又太弱了没挤过，才会摔倒。还有，这跟血统有关系吗？你们扰乱队伍，却要求我脸上写着类人族应该让路？” 个别看热闹的斯莱特林学生发出笑声，这让坎贝尔三姐妹有些下不来台。
“有好戏看了！” 温蒂妮也跟伊索尔德一样探出身子，说了她想到的话。
两人还想再看热闹，轮到自己上移动楼梯也没走，而是让给身后的格兰芬多学生。为了不影响别人排队，他们选择逆行下了楼梯，然后在一楼平台观赏负一楼阶梯上的闹剧。
一直哭的小妹也终于说话“请你不要怪我姐姐，都是我的错。我…是我多拿了两块小蛋糕才没赶上队伍。分你一块，你能不要生气吗？” 脸蛋圆润的金发少女从伸缩袋里拿出一块蛋糕给戴恩佐，她脸上还挂着泪珠，亮晶晶的更显大眼萝莉的可爱。
戴恩佐没接蛋糕，小妹直接上手要塞到他手里，结果戴恩佐被碰触反应很大，蛋糕毫不意外倒扣在阶梯上，雪白的奶油溅了一地。周围响起惋惜的呼声，这下坎贝尔姐姐更不干了“你…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我妹妹好心好意要送给你，不想吃也别糟蹋食物！”
“她不应该随便碰我…”戴恩佐摸着自己刚被碰的手腕，好像被碰会很严重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弗兰泽坎贝尔“你是觉得麻瓜的手会污染你高贵的吸血族血统吗？先生！”
“当然不是了…随便乱碰他会引起他体内的默默然警觉。他在保护你不被默默然撕碎，傻妞。”温蒂妮小声吐槽道，让伊索尔德刮目相看“这你都知道？”
温蒂妮仰了一下头，得意的说“六年级变形课上有讲，珍妮弗坎贝尔正好成绩差，不能选这一门课。”
自己的愚昧反而成了污蔑别人的理由，那戴恩佐不是太冤枉了？伊索尔德继续往下看，短短几分钟，他们又把事情从头到尾争论了一回，伊索尔德也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概是这三姐妹没跟好赫奇帕奇的队伍，所以一直道歉借过，想超到斯莱特林的队伍前面跟上自己的学院。赫奇帕奇休息室在城堡地底，而斯莱特林休息室在倒数第三层的湖底，按照学校的排队顺序，赫奇帕奇是该先下楼的。但碰上了戴恩佐这个大块头，小妹妹挤不过壮汉自己摔倒了。大姐立刻护犊子，才有了这一幕。
“我有点明白你说的了，她们有点茶啊。”伊索尔德断言。
“你看出来了？”温蒂妮看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你以前可没那么容易看清楚。”
眼看蛇院级长和折返回来的獾院级长都到了，周围围观的人被疏散，只有些不肯走的坎贝尔拥护者在壮大声势。而戴恩佐身边却没人支持，跟温蒂妮之前说的一样，他似乎没朋友。
斯莱特林级长根本不想管，只想让这三姐妹消停点，和起稀泥“戴恩佐，就一句道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戴恩佐冷着脸，居高临下看着躲在獾院级长身后的三姐妹，坚持道“不是我的错。”
三姐妹眼泪汪汪，不敢吱声。周围的拥护者们都开始声讨“你就仗着自己厉害欺负弱势群体吗！”
“弱势？现在看上去我才是被群体针对的一方吧？” 戴恩佐反驳。
“你别混淆黑白！你没人支持不是因为被针对，而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危险的默默然！这反而是太强势造成的！我看过你的决斗赛，更知道你的可怕之处。”
“我能控制自己不对赛场外的人动手，你们也该控制自己别碰我。”戴恩佐平静回答，每句都怼把大家气得够呛。又有人不怕死的想上前推他，这次伊索尔德没忍住说话了“你最好控制自己别碰他！”
声音回荡在楼道，让楼梯上的人都抬头看向上方的平台。温蒂妮小声嘀咕伊索尔德多管闲事，还是陪着她绕过护栏，走下台阶。
伊索尔德在离他们几级台阶的时候停下了，补充说明“碰他会引起他体内的默默然警觉，他的整具身体都是默默然的地盘，不想被撕碎就别跨越界限。你该说谢谢的，坎贝尔小妹妹，他及时安抚住了体内的默默然明显在保护你。”
小妹明显被说得一愣，身边的姐姐们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你是她朋友吗？”
温蒂妮有些火大她们这样扩大范围的迁怒“高年级变形课本里写着的，你们都不知道？” 温蒂妮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包括那些为正义出头的拥护者，每个人都面露羞愧。只有中间的戴恩佐接了一句“第三章第十一小节…”
噢！温蒂妮心内惊叹他能清楚记得知识点的页码，挑高了眉毛对他有些改观。
坎贝尔姐妹自知反应过度，立刻委屈道“对不起，怪我自己是麻瓜，魔法资质不高，所以没能选上变形课，误会了你。” 她说完一个凄婉地转身，用手帕捂着嘴跑下楼了，另外两个妹妹也紧跟其后。拥护者们焦心得不行，喊着坎贝尔的名字一路安慰，相当热闹。
两个级长对视一眼，有些无语的拿出魔杖，獾院级长收回手让斯莱特林先，斯莱特林级长于是试了个清扫一空，把阶梯上的蛋糕变没了。但对于戴恩佐，两人却没有妥善的安置。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伊索尔德一眼，双双下楼了。
嗯？看我干嘛？伊索尔德看不透他们的心思，转而看向戴恩佐，戴恩佐也再看着她。
只剩下三个人的楼梯让温蒂妮觉得有些窒息，扯着伊索尔德的黑色巫师服要走，戴恩佐就在这时说了声谢谢！
等两人扭头确认是不是他在道谢，他已经下楼了，只有高大的背影对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