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章 金屋藏娇五公子
府里人都知道,六姨娘最为孝顺,家里只有一老母,她时常派人前去照料,直至母亲临终,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宝贝手镯交于她,平日里她甚至都舍不得戴,倒是真的不可能拿这个镯子来栽赃陷害徐至礼。
但,府里还有一个四姨娘,虽然极少出现在众人眼前,但她的四公子却是深得徐政喜爱的,不似六公子纨绔,不似五公子心软怯懦,他有勇有谋,功课也是一等一的好,徐政是有意让他承袭自己的县令一位的。
就是因为四姨娘太过于默默无闻,乔今言才怀疑是她陷害的徐至礼,龙争虎斗,最后的受益者是谁,不正是躲在角落里看戏的兔子吗?
徐至礼出事,六公子不成器,最后的赢家可就是四公子了,但徐政已经够喜欢他的了,为何四姨娘还要加害于他呢?
乔今言顺着声音寻到了徐家大堂,本来争吵不休的众人看到她后,接连闭上嘴,齐齐向她看去。
都说五公子的屋子里藏了一个美人,刚开始大家还不信,这下美人现身,倒是不得不信了。
徐嘉曼赶忙上去扶着她,她认出来是曼儿,便跟着她走,最后曼儿拉着她跪下,才知道,堂上坐着的大概是县令徐政了。
乔今言拉了拉徐嘉曼的袖子,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什么,她立即心领神会,派人拿来了纸和笔。
她在纸上写道:我可还五公子清白。
徐嘉曼将她写的呈给徐政看,徐政看了看堂下跪着的少女,又看了看哭的撕心裂肺的六姨娘,还是想听听乔今言怎么说。
可徐嘉曼说“乔姐姐不能说话,也看不见,所以只能在纸上写字,爹爹一定要明察秋毫,还五哥哥清白。”
“行,我倒要看看一个又哑又瞎的丫头能做什么。”
六姨娘擦了擦眼泪,痛心疾首道“做无谓挣扎作甚,都已经那么清楚明了了,老爷还不信吗?”
她是铁了心认为是徐至礼偷了她的东西,为的就是给这丫头治病,还有什么可查的,就是费时费力罢了。
徐至礼心里酸涩不已,他既救了她,却不能花钱替她解毒,已经是愧疚极了,现如今还要让她替自己辨是非,自己好生没用,还不如一个女子勇敢。
缩在别人身后久了,有时候都不会反驳,更别说反抗。
徐政清了清嗓子道“我想看看这个丫头到底想干嘛,不妨让她试试看。”
乔今言跪在地上,在纸上写道:是谁看见五公子出现在六姨娘房里的。
六姨娘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说“四姨娘身边的润儿,怎么了?难不成四姨娘这样不争不抢的人还会诬陷人吗?”
乔今言又找了张白纸写道:可以让润儿来吗?
徐政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去传润儿。”
王氏不耐烦的说“我还约了骑兵营的夫人看戏,整这么多没用的作甚?”
没过多久,徐政身边的随从带来一个约么十四五的丫头,看着倒是挺乖巧老实的,一见厅内这么多人,更是头都不敢抬。
“润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徐政看着润儿说。
润儿小声说“婢子今早看见五公子从六姨娘房里出来,神色鬼鬼祟祟,还说什么,换了钱……就可以给乔姑娘治病了。而后,六姨娘房里的镯子便丢了。”
徐至礼双眸微微一沉“我何时去过六姨娘房里,你确信看见的是我吗?”
“嗯。”润儿小声答应着。
王氏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老爷,家法处置吧,我还有事呢。”
徐至礼的心凉透了,他好歹是在王氏房里长大的,虽说没有什么母子情分在,但他依然是敬她的,没想到,自己出了事,她却是这样的态度,他好歹是喊了她二十年母亲的。
乔今言看不到润儿的长相,但听她的语气确实没有感觉到底气所在,于是又在纸上写下:你何时见到五公子的,最好说出时辰。
润儿看了一眼,低着头,轻声说“是辰时……不……是巳时。”
徐至礼沉下脸来,看向一旁低着头的润儿,惊怒道“巳时我与曼儿出去给乔姑娘抓药,又买了点冬衣,在外几乎到午后才回来,哪有时间去六姨娘房里?”
徐嘉曼看着父亲说“这个女儿可以作证,我与五哥哥真的一直在外面,午饭都是在外面吃的。”
润儿手心冒着冷汗,紧握着双拳,支支吾吾的说“那,那是婢子记错了,应该是辰时的。”
徐嘉曼指着她厉声道“你怎么连时辰都说不清楚,是真的看见五哥哥了吗?还是有人让你诬陷他的?快说。”
“婢子……婢子,真的看见了。”
乔今言写道:润儿言辞不一,显然是说谎。
徐政点了点头,眼神凌厉的盯着润儿道“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