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章 装模作样惹人怜
照顾她的嬷嬷说,男人最受不了在自己面前柔弱的女子,最好是喘气都困难的,那么不管你是谁,他必然怜惜的不行。
魏朝祈把乔今言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在几月前也病死了,并且从未来过皇城,十七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安州,母亲死后才跟着逃荒的难民来的皇城,连护国公府的大门都不知道在哪!
不知为何,魏舒把这一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居然有些庆幸。
沈绍依端来一杯热茶,是他平日最爱喝的天目青顶,她不喜言语,但魏朝祈说过的话她都记得,她记得魏朝祈说过,最喜欢天目青顶鲜醇的口感。
“王爷。”她轻声唤着,却离得远远的,她记得,他说过,自己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不喜身边有人,更不喜别人碰他,所以,他们没有过多的举动,所有的侍妾都不会有孩子,就是因为她们从未伺候过魏朝祈,怎会有孩子?
魏朝祈放下手中的笔,轻抿了口茶,抬起眸子望着对面站着的女子,淡淡的说“本王给你买了一对珊瑚如意簪,在魏舒那,你去找他要吧。”
沈绍依眉眼带笑道“谢王爷。”
虽然魏朝祈没对她行过夫妻之实,但对她是极好的,每次出去,基本上都会带些女儿家的首饰给她,当然,仅仅对她这样,别的侍妾从未有过。
魏朝祈扫了她一眼,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欢喜,可到底是太过顺从自己,也心思缜密了些,露不出任何的破绽,说白了就是客套。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抬起头时,只见一位身穿白色纱衣的少女赤足站在他的书房外,现已入秋,少女衣着过于单薄了些,她眼底微微发红,面容憔悴却难掩美貌,她那一双秋水波动的眸子,深深的撞进魏朝祈的心里。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叨扰王爷的,只不过,只不过……”乔今言支支吾吾的望着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魏朝祈起身走向她,俯身盯着她惊慌失措的脸,眉峰微扬,声音寡淡的说“只不过什么?”
乔今言身体往后一倾,由于没有穿鞋,足底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一扎,疼的她瞬间掉了眼泪,就像一颗颗白玉珍珠般砸在地面上,可她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紧咬着嘴唇,魏朝祈看得出,她定是很疼的。
“为什么不穿鞋?”魏朝祈横抱起她,坐在了自己的书案前准备检查她的伤势。
“那双鞋太好看了,我不敢穿,怕穿脏了……浪费了。”乔今言咬紧樱唇,缓缓的抬起下巴,睁大了眼睛看他,眼角是未干的泪。
魏朝祈有些无奈,一面握着她的脚腕抬起,一面说“给你你穿便是,脏了再给你买,你怕什么?”
少女粉白的足底被一块碎石狠狠扎进,留下一道口子,冒出了不少鲜血,看似不深,但扎进了石子,总归是很疼的,她居然哼都没哼一声,也是坚韧的。
“一点都不疼的,小时候和娘上山挖野菜,被狼咬伤了小腿,一块肉都没了,我也没哭,我怕娘担心。”
说着,乔今言就慢慢撩起裙摆,露出一只细嫩如玉般的小腿,可那样白皙的腿上,却有一块巴掌大的疤痕,几乎要将她纤细的小腿包裹住了。
魏朝祈的一只大手覆在乔今言的伤疤上,奇怪,他居然不觉得这伤疤可怖或是恶心,倒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他双眸微微一沉,不疾不徐的问“你方才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乔今言娇羞的低着头,小声道“我方才路过王爷的书房,觉得王爷认真处理公务的样子太过丰神俊朗,一时间迷失了,没想到惊扰了王爷,我真是罪该万死。”
魏朝祈微怔,垂下眸子,身体往后靠了靠,生怕挤着怀里的少女,只觉得忽然间有些口干舌燥,俨然没有了处理公务的兴致。
她很温顺,但也很大胆。
她很柔弱,但又坚忍。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忍着,忍着一些不该有的情绪,忍着,不能让自己有软肋,那很麻烦,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乔今言心里的火被一盆凉水瞬间浇灭,明明就要成功了,为何到了最后一刻魏朝祈还是克制住了,是自己的方法不对,还是他看不上自己。
她忘了,魏朝祈是最看重身世的,所有的人姬妾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嫡女,庶女他看都不看一眼,而自己,连个庶女都不如,如何在他四个姬妾和一位护国公的小姐里,让他为自己倾心?
好在在乡下住的时候,嬷嬷请人教过自己识字,刺绣,还有弹琴,虽然说比不上那些千金大小姐,但也算是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