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丫鬟的攀咬
等着把后面排队的人打发完，我才得以有空瘫在凳子上，钱茗都累了个够呛。
“阿姐，今天我收了好多钱，大概都快有二两银子了。”钱茗笑着说。
“哪会有那么多，顶多几百文钱，我做的时候心里就摸过底，只是没想到会卖得这么快！”我有些好笑的看着钱茗激动的模样。
今天的收入完全出乎意料，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稍作休息后，我决定中午时在蒸上几笼屉，下午慢慢卖，或许今天的收入就真的有二两了。
之后几天生意慢慢的稳定了下来，早上吃的人多，下午基本就没什么人了，早上基本卖一百多碗，一天下来也就稳定在两百多碗，一天基本就是一两银子左右。
稳定下来后，我的营业模式就基本是早上忙碌，中午休息，晚上准备第二天食材。比起之前卖豆腐要轻松很多。
这段时间既没有见林不深，也没有见赵谌，甚至阿龙阿豹都没有了动静，就在我以为日子就要恢复到之前的安稳的生活时，王头儿带着人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彼时正是早上，十娘还没起，钱茗早早的去了学舍，而我正准备去店里做今天早上的小吃，刚关上院门，扭身就见王头儿从巷子口转了过来。
“钱六娘。”王头儿走近喊道，声音惊得我困意全无。
“王头儿，这大清早的，好巧啊。”我有些害怕王捕头，这是之前无论我怎么哭都不为所动的人。
“不巧，我们是专门来找你的。”王头儿说道。还不等我问出口，他就又说；“有人报官，说你是杀害孙阔亭的凶手，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了。带走！”
“不是，王头儿，你们弄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有那能耐啊。”我心中觉得荒谬，衙门这是找不到凶手，就拿我当替罪羊吗？
“王头儿，能不能让我给我弟弟说一声？”我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让钱茗去找找阿龙。
“不用，你弟弟那里我自然会派人去说，你不要挣扎，免得还要受些皮肉之苦。”王头儿并不让人放开我，似乎从现在就就要隔绝我与其他人的接触。
我知道再说无益，只能乖乖的跟着人走，不过为什么不见林不深，就此疑问，王头儿的回答是他有别的事情，我猜测很有可能他们是把人支走了。
“进去！”
我又回到之前熟悉的牢房中，只不过这次这里关押的人明显要比上次去的地方多得多。
房门被铁链锁上，两边是关押的其他犯人，那些人大多是些男子，一见我进来，有的扒拉开挡在脸前乱糟糟的头发，嘴里胡乱喊着一些话，我害怕的缩缩肩膀，这些人见状嘿嘿的笑了起来。
王头儿没有进来，黑漆漆的牢房中也看不清什么，我抱着双臂在中间的稻草上坐下，如果真的是县令要找替罪羊，那为何会找到我头上来呢？
我想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明明我之前还好好的卖着我的东西，现在却又回到了这恐怖的牢狱之中，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次能见到想见的人，来这一趟即使会吃些苦头，那也算值了。
牢中光线昏暗，我坐在地上等得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早上只喝了一口粥的我，这会饿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可能是到吃早饭的时候了吧？我想。
果然，外面传来声音，有人提着饭桶进来给打饭，我跟前的门被打开，听到有人说：“钱六娘，大人要审讯。”
接着，我就被带着到了衙门审讯的大堂中，我还没有看清堂上人的模样，就被推着跪在了地上。
“钱六娘，六月十三日那晚，你人在哪里？”桌后传来声音，有些熟悉，我抬头看去，不是林不深是谁？
林不深右边旁边站着王头儿，左边放着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阉人模样的公公。
我对这位置有些疑惑，但还没到我想个名堂出来，就听见旁边那公公尖声尖气地说：“林大人问你话呢，你在看什么？”
我只顾着看了，那公公此时见我不回话，正怒目瞪着我，但我却疑惑他口中的话。
林大人？啪，林不深拍了一下醒木，“钱六娘，再问你一次，六月十三日那晚，你在哪里？”林不深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冷得掉冰渣子，跟平时见到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六月十三日，正是我和阿龙去郊外林找孙阔亭那晚，我舔舔嘴唇，道：“民女那天未时去了孙七爷的庄子，但差不多一杯茶的功夫我就离开了。”
“哦？但有人却说是你动手杀了孙阔亭。”
“冤枉啊大人，民女只是个普通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更没那个胆量敢在孙七爷府中动手伤人，更何况孙七爷和民女无冤无仇，民女害他做甚？还请大人明鉴！”我把头磕到地上。
上面却沉默了一会儿，只听林不深朝外面喊了一声，“把人带上来。”我心想不会是阿龙吧？这家伙难道又要被刺我？
我侧头朝外面看去，进来的却是一个穿着锦簇丫鬟打扮的姑娘，我收回目光，定下心来，我并不认识。
“止水见过几位大人。”
“你把你知道的说的详细一点。”林不深道。
“是大人。”止水磕了个头后，就道：“那天我家老爷正在书房清点账目，就有小厮上来说了几句话，老爷就去了客厅，他还让我准备了一些茶水，我离开时，正看见这位姑娘坐在椅子上和老爷说着什么，好像还和老爷在争论。”
我听见面还以为这姑娘就是单纯看见我那晚去了，听到后面我从不可思议到有些佩服，真话和假话一起说，说话的艺术比我妙啊。
止水见我看她，眼神飘向另一边，“再后来，我本来是在外间候着，但许久都不曾听见有声音，就想着是不是需要进去添点茶水糕点之类的，但却不曾想。”说到此处，那止水呜呜的哭了几声，拿起秀帕擦起眼泪来。“不曾想，看到我家老爷被人杀害在地，脖子上的鲜血流了一地！而她！”止水指着我，“早畏罪潜逃了。”
我听着止水假模假样的哭，心里忍不住呸了一声，但面上平静道：“大人，她说谎！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与七爷无冤无仇，我没有必要，实在不知道这姑娘为何要如此的冤枉我？”
“我没有冤枉你，你说无冤无仇才是假的，我家老爷叫你来实际是想要纳你为姨娘，你不同意，才会伤了我家老爷。”止水大声说道。
“那请问，我伤了你家老爷，我又是如何逃出那偌大的庄子呢？”我说完看向林不深，觉得谁真谁假，应该已经不难辨别，这个止水明显就是在说谎，往我身上泼脏水。
止水就道：“你自然有你的法子，说不定还有同伙在外面接应。”止水像只疯狗一样胡乱攀咬，我已经不想和她争论，却突然听见她喊道：“对了，她有匕首，我看见她用匕首刺伤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