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了个人
待我们从张大罡店里出来,这两人就追着问我。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们只需要知道,以后不会再出事儿就行了。”
“是是,六娘说的对。”阿龙答道。
成功干成一件事儿,我心中多少有些畅快,“走一个?”“那必须的,我把阿豹也喊来。”
说喝就喝,也不用去哪个酒馆,直接往我那豆腐坊支了张桌子,就和他们划起拳来。“来来来,阿豹,快喝。”我端着酒碗往阿豹嘴里倒。
正喝的高兴,坊门被轻轻推开,林不深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仿佛没想到眼前的画面,转身又看了看“你们这是?”
“林捕爷!”我扔下酒碗往林不深面前走了几步,步子有点晃,脚下一个踉跄,被林不深扶了一下。
“林捕爷来了,快快,给林捕爷倒碗酒。”阿龙兴奋的招呼着。
却听林不深摇头,“酒就不喝了,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路过,来看看,呃,你们聊。”
说着就走了出去,我连忙追了上去“林捕爷,等等。”
之前被喝的有点朦胧的醉意,跟林不深出来,被风一吹,瞬间清醒了。
我侧头看了看身侧的林不深,“前几天我去找你,有人说你跟王头儿去办案子去了。”
林不深点了点头,“对,案子有点复杂,但好在结案了。”又问:“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又有人欺负你?”
我摇了摇头“不是的,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给王头儿和你拿了点东西。也没什么人欺负我。”
“也对,刚才看到,你和那个叫什么阿龙的还能一起喝酒,应该就还行。”
我点了点头。
跟着林不深出了十三坊,夜宵十二坊就在不远处,“林捕爷。”
“不是说叫名字吗?”“哦好,阿深,要一起去吃碗面吗?我还没吃晚饭。”我摸着肚子有点不好意思。
“好啊,正好我有点饿了。”林不深笑着说。
虽然此时已经快宵禁,但十二坊依然零散的坐落着些食客。
我与林不深找了一个面摊坐了下来。
“最近怎么样?我看坊子搬前面了。”林不深问。
我提起茶壶给各自倒了杯水,“挺好的。坊子是前两天搬的。”
看林不深抿唇点头,我不想让气氛冷下去,只好随意找话:“你们案子办完了,最近是不是就能歇上几天了?”
“结是结了,但能不能歇,难说。”林不深叹道。
“唉,不说这个了,面来了,吃面。”
我看林不深不想细说,之后也就只是安静的吃着面。
出了面摊,林不深便说:“我还有点事,你。”
“哦,我也就回去了,出来时间久了,也不知道阿龙他们走的时候有没有帮我锁门。”
我跟林不深在路口分开,十三坊其他人早就收摊回家去了,我回到坊铺,看到屋里黑灯瞎火,阿龙们早离开了。
“门都不知道帮我锁一下。”我嘟囔着,打开门。
正要掏出火折子电灯,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我的脸,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耳朵边响起:
“别动。”
身后那人一张大掌紧紧的覆住我的嘴鼻,“别点灯,别出声,我就放开你。”
我吃力的摆动脑袋,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脸上的手掌果然慢慢的松开,那人另一手还捏在我肩膀上,我虽不敢轻易喊叫。
但胳膊肘却是往后一捣,就听见一声闷哼,身后那人竟然被我一下捣在了地上。
我一脱开牵制,立马摸索着抓了把菜刀。
那人被我这么一下子,竟然倒在地上,半天没了动静。什么情况?总不能让我一胳膊肘就捣着爬不起来了吧?
“我没那么弱。声音听着虚,但很没好气的样子。
我这才发现自己紧张之下把心里想的话都说了出来。
不敢松懈,吹亮了火折子。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人的模样。
只见男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胸口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我。
我正要开口质问,这人他却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你还活着吗?”我凑近,用脚踢了踢,见没反应。我只好大着胆子蹲下去拍了拍他脸,“喂,你不会真的死了吧?这,你要死也别死我这儿啊。”
男子还是没有反应,看着他胸口的伤,我叹了口气,捞起他的胳膊,把他拖进坊铺里面的简铺上。
“呼,看着也没几两肉,怎么就这么重呢。”我费劲的把人扔到床上,揉着发酸的脖子,才去点了煤灯。
男子头发被高束在头灯,衣服是街面常见的短打样式,除了长得好看点,看着就是个普通人,难道是遇到山匪了?
我摊在桌椅上,看着床上昏睡中都眉头紧皱的人,摇了摇头,还是先救人吧,慢了死我这儿,我就百口莫辩了。
给涂上我珍藏的金创药膏,“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阿龙那儿忽悠过来的,一两银子呢,你可得争点气啊。”我看着没有知觉的男子,喃喃道。
之后我又回去拿了一些其他药物,因为之前我受伤时还买了些其他外伤的药,现在刚好看看有些能不能用上。
回屋看了熟睡的弟妹,我才拿上东西回了坊市,钱茗懂事,第二天他会照顾十娘,我早上再回来一趟。
赶在宵禁之前,我回了坊铺,受伤的人没醒,倒是有些知觉了,额头上冒了些汗,嘴里不住的在说些胡话。
我仔细听了听,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发音。
“阿娘!”嘶,手臂被一个猛抓,我被从睡梦中直接惊醒 ,就看到昨晚因高烧脸色变得更加憔悴的人,此时正睁着眼睛看着我。
“醒了?”我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终于退了,你这烧要是再不退,我都要想着去哪挖坑了。”
“喂,你干嘛着呢看着我,我给你说啊,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条命可是我救了一夜救回来的,你可不能再伤害我。”我看这人盯着我不动,怕他有劲儿了再挟制我,就开始挟恩图报道。
“咳,如此,多谢姑娘了,昨晚多有冒犯!”
“这话还中听,你烧了一夜,把这药喝了,胸口的伤我替你包扎了一下。”我指了指桌上的药。伸出一根手指,“加上昨晚的住宿费,一共就一两银子吧?”
“咳咳,你敲诈呢?这药苦的跟什么似的,就这床,要不是我现在不能动,你给我钱我都不会躺。”男子边咳嗽边看了看周围,补充道:“五文钱,不能再多了。”
行,还有力气抬杠,我看暂时也死了。就问他:“你这伤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坊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