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章 千年的狐狸
“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实在是妙不可言！这盘棋，真的活了！”国顺帝喜悦之色无以言表。
“拓跋王子以为如何？”
“苏姑娘棋艺高超，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在下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只是不知道接下来陛下会给出什么样的题目呢？”
“唔，那朕就出一道有关民生之题。朕希望尔等能各自设计一款服饰，不仅要穿着舒适，其外形亦要美观独特，能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三日后，将诸位之作品展示出来，由众人公开投票评选，不知拓跋王子意下如何？”
“这……”拓跋王子眉头紧皱，面露不满，“陛下，如此仅以个人喜好评判胜负，恐有不公。且此处多为汉人，其审美与草原差异颇大，更何况投票者亦多为汉人，如此，岂非对我等不利？莫非陛下有意偏袒贵国不成？！”
面对拓跋王子之质疑，皇帝并未动怒，只淡淡地反问：“参赛者了解市场，此亦为考验之所在！”拓跋王子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少顷，忽眼前一亮，开口道：“依小王之见，或可将其所制衣物置于商店售卖。待过些时日，再观何种商品畅销，销量最高者，即为此次比赛之胜者。陛下以为如何？”
“如此一来，这次比试几乎可以说是全体国民都能参与其中了！我们北召已经很久没有和老百姓有过这种亲密互动。这个提议甚好！”
国顺帝听着这个提议，龙颜大悦，“那就设定比赛期限为七日，两位参赛选手皆可以自行选择商铺，将自己做出的衣服，展出售卖。这七日所得利益叠加在一起，盈利多的胜，而具体的盈利状况，朕也会派人专门负责仔细核实清查。”
皇帝说完又转头看向苏悦儿，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苏悦儿啊，你一定要用心筹备，切不可辜负朕的期望啊！”
苏悦儿聪慧过人，自然明白皇上话中的深意。她当即跪地叩头谢恩，恭敬地回答道：“臣女必定全力以赴，绝不辱使命，请陛下放心！”
国顺帝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接着说道：“原本今日只是设宴欢迎拓跋王子远道而来，但没料到竟横生枝节，发生如此多趣事，倒也给宴会增添不少乐趣。既然如此，那就请拓跋王子和公主尽情享用我们北召的珍馐美馔吧。”
一提及用餐之事，苏悦儿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焦急地期盼着宫女和太监们能尽快将那些美味可口的食物送到每个人的桌前。终于等到菜肴上桌，苏悦儿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此时，一旁的国师看到苏悦儿归座，准备再一探苏悦儿的虚实，便以切磋棋艺为由展开了一番试探。
“苏姑娘今日的棋艺可谓是另辟蹊径，绝处生花啊，着实令在下大开眼界，不知可否请教一二？”国师微微躬身，语气诚恳地问道。
“在下可不想与国师大人您对弈啊，”苏悦儿轻笑一声，“听闻国师大人您的棋品不佳，小女子实在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肆意妄为！”
“外界那些流言蜚语又岂可轻信？甚至还有人谣传在下有龙阳之癖呢，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国师云清淡然一笑，似乎完全未受这些传闻所扰。
他轻轻挥了挥手，仿佛要将那些烦心事都抛诸脑后一般。然而，苏悦儿却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她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云清，追问道：“那么敢问国师大人，究竟是否真有此事呢？”
面对苏悦儿的质问，云清嘴角微扬，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如何能知晓？”苏悦儿眨了眨眼，故作无辜状。
云清朝她靠近一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这世间之事，哪有百里无疾不晓得的道理？”
国师竟然如此直白地点明了苏悦儿的身份，倒让她有些意外，但她也并未刻意隐瞒。于是坦然一笑，回应道：“哈哈——看来您果真已经认出我来啦，其实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不过就是多添些麻烦而已。”
“既是如此，那么以姑娘精湛的棋艺，为何当初还要有意输给在下呢？”云清目光犀利地盯着苏悦儿，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答案。
“其实不瞒您说，在下能稳赢的也只有这一局，我擅长的不过是把人引入局中而已，置身棋局你就是黑白子，置身其外你就是下棋人。那拓跋嫣，天生强势高傲，一激就进，一进可不就入了我的局，跟你下就不一样了，狡猾的跟只千年的老狐狸似的。”
“千年的老狐狸？有那么老吗？”国师一脸戏谑的问道。
“在下强调的是狡猾，不过还是要感谢那日国师大人出手相救，改日定登门道谢，给国师大人送份大礼！”苏悦儿举杯致谢，一口饮下杯中之酒。
她回过身来，才发现墨染洲正一脸深意地看着自己，一阵风吹起，掀起了她面纱的一角，淡淡的药草味夹杂着一股烈酒的味道扑面而来，说不出的清新热烈。
他给苏悦儿斟了一杯酒，脸上略有笑意，“你倒是带给本王不少惊喜。”
“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你的喜在哪里？还是一副厌世脸。”
“你大可以选择放弃！本王也不想成为焦点。”
“王爷觉得在下是会放弃的人吗，您放心好了，定不会让你成为拓跋部落的驸马爷！”
墨染洲瞪了她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下，苏悦儿轻轻放下了将要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那人招了！他是曹家的暗卫，武功不怎么样，但因为会拍马屁，又有几分小聪明，深受曹芊羽的器重。这次，就是他们听到了本王放出去的消息，曹芊羽派他回去寻找那本至关重要的账本，只是没想到，被你给逮个正着。他所提供的证言已经足够证明，那封伪造信件的始作俑者正是曹芊羽无疑。不过关于她这么做的缘由嘛，恐怕连这个暗卫自己都未必知晓。”
“难道说……这件事会不会跟陈武有所关联？”苏悦儿突然提出这样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