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把苏悦儿抱的更紧了。
苏悦儿此时内心百感交集，面对墨染川如此热烈的情感，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或许需要一个肩膀，就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有一个宣泄情绪的机会。然后，她会好好地向墨染川道一声幸会，再道一声珍重。
墨染川的哭声渐渐停歇下来，他不舍地松开了紧拥着苏悦儿的手，并轻轻擦拭着那已经哭得通红肿胀的双眼。
&34;太子殿下，我们进屋谈，外面冷。&34;
&34;嗯，好&34;他低声回应道。
&34;伸出手来！&34;
墨染川十分听话地将手臂伸出来，目光始终停留在苏悦儿身上，仿佛只要一眨眼睛，她便会如幻影般凭空消失不见。
&34;殿下不必如此紧张地盯着我看，我此刻不会离开，喏，我给你看病来了，从您的脉象来看，明显是过于劳累且缺乏充足休息导致的脉象虚弱无力。&34;
&34;悦儿，我能不能看一看你的脸&34;太子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听到这句话，苏悦儿微微一愣，而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辞有些冒失无礼，于是连忙解释说:&34;我并无他意，只是想记住你的模样，但却发现记忆中的你已变得模糊不清……&34;
苏悦儿默默地摘下了覆盖在脸庞上的面纱，一张布满深红色印记的面庞展现在墨染川的眼前。
墨染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摸那些红色的印记，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悦儿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来治好你的脸。”
“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我就是大夫呀！”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了这几日为他配置的药丸，并看着他服了下去。
“此药丸乃是由多种珍贵药材熬制而成，可以固本培元、滋养身心。你近日酗酒过度，致使身体受损，加之长久以来心情郁结，导致气血不畅。稍等片刻，待我为你施针，便能无恙。此药需每日服用三次，万不可遗漏，持续服用三个疗程方可康复如初。
“真的是你！为何先前你装作不识得我？”
“正因如此，我今日才特来寻你，有些事必须向你坦白，让你知晓真相。我实在不忍见你终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只愿你日后能安心度日，按时用膳，做好分内之事，成为一名称职的太子。北召国的太子殿下，岂能沉溺于酒乡之中！”
“倒是教悦儿看了笑话。”他眼带笑意，对着苏悦儿说道。
苏悦儿一本正经地看着墨染川，“接下来我所要说之事，唯有你一人知晓。”
她张了张嘴，沉默了几秒钟，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的确曾救过你一命，但真正救下你的却也不是我。”
“此话怎讲？”
苏悦儿把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分析结果，抽丝剥茧地道与太子殿下。
墨染川愣在原地，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苏悦儿，迟迟没有说话，很显然，他并不完全相信苏悦儿的说辞。
苏悦儿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大石头吗？它虽害我丧命，却也救我一命。我虽不是她，但我既然来了，就要承担她未完成的使命。为苏家沉冤昭雪，找出贼人报父兄之仇，替数十万苏家军找回公道，至于何时我又将被迫离开，却也无从知晓。
所以，对于感情之事，我无法决断。望太子殿下能理解并尊重我的决定，同时也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太子想到之前刑场上的怪异之事，如此说来，倒是增加了几分可信度，他徐徐走向苏悦儿，摸了摸她的手问：“将军府的苏悦儿已死，那你是人是鬼？”
“我……非人非鬼，你害怕吗？”苏悦儿笑了笑，故意装出很吓人的样子。
“悦儿，无论你真实身份如何，我所等待的始终是那个与我立约之人，绝非是外貌与她相似之人，即便你化为鬼魂，只要你还是你，我能看到能摸到，便是我要找的人，即使你吸干了我的阳寿，我也不许你离开我。”墨染川紧紧拉住苏悦儿的手，不肯松开。
“太子殿下，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悦儿，我不是故意的。”听到苏悦儿喊疼，墨染川松开了手。
“无妨。”
“太子殿下，我有我的考虑。就如我不能阻止你喜欢任何人，而你也不能阻止我的决定。悦儿今日来，只是想向你说明缘由，免得你心生疑虑。其他的，我只想顺从本心。”
“你的本心是不喜欢我吗？还是说你的本心就是墨染洲！”墨染川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苏悦儿又怎能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爱上一个人。
“太子殿下，我并未心悦任何人。况且之前，我根本不知你的存在，自然也未当真。至于四皇子，我与他并不熟识，或许有些许恩怨，但他离我的目标更近。”
“你的目的是什么？”太子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为父兄报仇，为自己寻一方海阔天空。”
“我也可与你一同离去！”
“这怎么可以，拜托，你可是太子殿下，我怎能拐走太子殿下与我一同流浪？陛下岂会饶我！以后万不可再说此类的话。”
“如此说来，悦儿也并未心悦染洲？”
苏悦儿点头。
“如此我便答应你！不会让你为难，你也不可装作不认识我，不理我！”墨染川艰难抉择。
苏悦儿见太子殿下应允，心中的愧疚之感稍减，她浅笑对太子言道：“自是如此！太子殿下，臣女这便为您施针，请您自行褪去上衣，医者眼中无男女之别，您不必在意。”
“好。”于苏悦儿面前，墨染川向来顺从。
她迅速为他施针，并将炭盆挪至太子身侧稍近之处。
这些细微的举动，令墨染川心生暖意，唯有苏悦儿能给予他真正的温暖，他又怎会轻易放下？针刺之痛，远不及她方才所言之语。
苏悦儿则在旁端坐读书，无意中竟翻到一幅画，画中之人竟是幼时的自己。
“太子殿下画技颇高。”
“改日再为悦儿画一幅，我想画如今的你。”
“这倒不必了，臣女如今粗俗丑陋，恐污了您的画笔。”苏悦儿赶紧推辞道。
“不，在我的心里，任何人都不及你万一。”
俩人说话间，不知何时司晚晴已经来到月华殿门口，她看见太子殿下赤裸着上身与苏悦儿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还说着如此暧昧的话，她立马火冒三丈，指着苏悦儿大声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都选择四皇子了还来勾引我太子哥哥！”
“滚！”
苏悦儿随手扔出去一根银针，钉在她耳边的柱子上，司晚晴吓得一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