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果然是你
若是大黄肯定不会叫,墨染洲竟然连狗都给换了,为了抓住苏悦儿墨染洲还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见自己败露,苏悦儿转身准备逃离,却硬生生地碰上了一个结实的肉墙,疼的苏悦儿眼冒金星。
“苏姑娘别来无恙啊?本王找你找的好辛苦。”
“王爷说笑了,悦儿蒲柳之姿何德何能劳王爷挂念,有话就直说!”
苏悦儿一下扯开了遮面的黑巾,既然都猜到了,就坦诚相见吧!
旁边的士兵举着火把,墨染洲看见了她的真面目,果然是他当天救过的那个丑女人!脸上还有脓包和红斑结痂后留下的大片红色印记!
“果然是你!”
“是我,还要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要不然苏悦儿早就冻死在荒野之中,哪还有机会为苏家翻案!”苏悦儿的眼睛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带着破釜沉舟的尖锐和锋芒。
墨染洲冷笑一声,“翻案?就凭你?”
“王爷不信我?”
“ 信你什么?你哪来的自信今天不会死?就凭你偷本王的东西,本王就不会饶了你!”墨染洲疾声厉色道。
苏悦儿直视墨染洲投来的不屑一顾的眼神,反问道。
“若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呢?”
墨染洲笑出了声,“果然是大将军的女儿,有胆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苏悦儿也跟着笑出了声。“好啊!”
虽然这次兵行险招,但是却稳稳的拿捏了墨染洲的七寸,原来他在乎的是那句诗!
有在意的东西,就会有所顾忌,有了顾忌那就有了谈条件的资本。
这个时辰,早已宵禁,大街上冷冷清清,哪还有什么可以喝茶的地方,两人只能进了苏家最偏僻的一个院子——苏悦儿的院子。
苏悦儿轻车熟路地点了灯,给他倒了一杯水,围着大厅的三角桌子坐下。
“这壶水是查封苏家那天沏的,王爷不怕死的话可以将就着喝。”
“说吧,下一句是什么?”墨染洲开门见山。
“王爷以为我傻了吗,告诉王爷,我岂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您绝对不会跟一个废物谈条件。”
“什么条件?”墨染洲没有多余的废话,每一句话都很精简。
苏悦儿也不含糊,思路异常清晰。
“首先,不追究我那天偷您的马和玉佩……”
“还有衣服——”墨染洲补充道。
“好吧,真是个斤斤计较的狗男人。”苏悦儿暗自腹诽。
“对,当时的情况是迫不得已,靠我自己走路过来,苏家坟头的草都这么高了,只能先借用一下您的 物资,这不是又都回到您手里了吗?呵呵”苏悦儿略显尴尬地笑了两声。
“苏姑娘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你穿走了本王的衣服本王就要光着,你牵走了本王的马本王就要走着,你到不了的地方本王就到得了吗?”
“事实证明我还是赌对了,你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墨染洲不想多说什么。
苏悦儿看了对方一眼,又接着说:“第二,放了小豆子和赵云娘,我知道你抓他们都是为了抓我,我现在已经落入你手了,就不要再牵连不相干的人进来了。”
墨染洲点头,表示同意。
“第三,带我进宫见皇帝!”
苏悦儿说完就一脸期待地望着墨染洲。
“你倒是会谈条件,这是三个条件吗?”
“王爷您说的对,照我说这就是一个条件,前边两个条件您都达成所愿了,并无损失,就第三条需要您的举手之劳,对您来说都不是事。”
“本王一直很好奇,苏姑娘这些时日,都躲在何处!”
“苏悦儿都死了,哪敢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京城里,我还要用苏悦儿的死,来惩罚那个下毒的人呢!”苏悦儿摸了摸被毁容的脸,表情平静,仿佛在说别人一样。“我一直和小乞丐们一起,住在凉水街的破庙里”
“姑娘倒是能屈能伸。你的条件本王可以答应,明天就该审理苏家案子了,你若做好决定了,本王就带你去,希望你遵守承诺,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比你现在还难看!”
“那是自然。”苏悦儿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今夜你就在此休息,不要妄动,明日同本王一起进宫!”墨染洲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才不会走,我还有一出大戏没有唱呢,怎么会把你搭的台子给拆了。
次日清晨,王府的马车早早地停在了苏家门口。苏悦儿身着素衣,脸上戴着面纱神情坚定地踏上马车。
车厢内,气氛沉闷。墨染洲闭眼假寐,苏悦儿则凝视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
马车一路疾驰,最终抵达皇宫门前。
在侍卫的引领下,苏悦儿跟着墨染洲步入殿内。
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威严。
“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悦儿跪地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顺帝注意到墨染洲身后的女子,莫不是老四已经有了心悦之人,那也不能带到大殿之上,岂有此理,越发的没有规矩。
国顺帝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墨染洲,问道,“她是何人?”
墨染洲拱手回答,“父皇,今日审理苏家的案子,怎么能没有苏家的人在场,她就是苏悦儿,苏将军的女儿!”
皇帝审视着下方的女子,“你便是苏悦儿?”
“回陛下,正是民女。”
“抬起头来。”苏悦儿依言抬头,眼神清澈坚定。
七皇子一听是苏悦儿,头发丝都支棱起来了,她还没死,简直是太好了,没等国顺帝发声就急不可耐地大声喊道:“你不是死了吗?装死逃狱,可是欺君之罪!你要罪加一等!”
国顺帝看着怒不可遏的七皇子,皱了皱眉头,“染峥!”
七皇子闭上了嘴巴,眼神如刀刃般射向苏悦儿和墨染洲的方向。
“陛下,苏家的案子还没有结论,民女就又扣上了一顶帽子,死或者不死岂是民女能决定的?郡主让民女死,民女不得不死,神医让民女活,民女又不得不活!”
左相闻声坐不住了,阴阳怪气地问苏悦儿:“这么说有人救了你,他逼着你活?”
“难道丞相大人也想让民女死?民女死又何妨,但就算死了,神医也会将我救活的,毕竟他曾说过,绝不允许我损了他的一世英名!”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拉你也下水。
国顺帝冷哼一声,以前的苏悦儿也是这般伶牙俐齿吗?
左相“照你这么说,这竟然都算不上欺君之罪了吗?难道就连老天爷也在偏袒于你不成?”
苏悦儿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左相所言极是!民女方才历经生死大劫,如今侥幸存活下来,必定要为我们苏家洗刷冤屈,讨要一个公道回来!”
“想要侦破此案必须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行,空口白话可无法令人信服,你是否有证据能够证明苏怀德并未背叛国家呢?”
“那么敢问陛下,您可有掌握到任何能证实我爹爹确实投敌叛国的确凿证据呢?”
苏悦儿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畏惧龙颜大怒。
“乱臣贼子,竟然敢质疑圣上?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大臣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苏悦儿也不畏惧,横竖一死,绝不能淹死在唾沫星里,拼死了也得游上岸。
左右大家都是不开心,那不如我先开心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