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两败俱伤
莫非望着燕双飞消失的方向，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
他的步伐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疲惫。蝉翼宝刀上的光芒已经黯淡，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晃动。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的衣衫在刚才的激战中破损多处，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方才战斗时的狠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嘴角的血迹还未干涸，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
路边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想要为他的离去增添一丝慰藉，然而他却无心欣赏。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那片被战斗摧残得凌乱不堪的土地，见证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回到小院时已是月上柳梢头，小诗姑娘依然在院子里等他。
月光如水，洒在小院里，映出小诗那纤细而焦急的身影。她不时地向着院门口张望，手中的帕子被她无意识地绞动着。
当莫非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时，小诗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忙迎了上去，声音中带着关切和担忧：“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莫非看着小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让你久等了。”
小诗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满身的伤痕和疲惫，眼眶一下子红了：“你这是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莫非轻轻摇了摇头：“不碍事，只是一场恶战。”
小诗咬了咬嘴唇，扶着莫非走进屋内：“快坐下，我去给你拿药。”
屋内，烛光摇曳，莫非坐在椅子上，看着小诗为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小诗很快拿来了药箱，小心翼翼地为莫非处理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疼吗？你忍着点。”小诗轻声说道，眉头微微蹙着。
莫非微微摇头：“不疼，有你在，这点伤不算什么。”
小诗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还说逞强的话，以后可不许这样拼命了。”
莫非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若不拼命，又怎能保护得了想保护的人。”
小诗的手顿了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你总是这样，让人又担心又心疼。”
处理好伤口，莫非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小诗轻轻地为他盖上毯子，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他。
夜越来越深，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一切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莫非闭上眼睛默默运转玄功，修复体内的伤势。“四季圆满功”只是战斗时初步治疗，真正痊愈还要静坐运动疗伤。
他的气息逐渐平稳，周身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真气波动。体内经脉中，真气如涓涓细流，滋养着受伤的部位。
小诗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莫非。
时间缓缓流逝，莫非的额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时而苍白时而红润。但他紧抿双唇，全身心地投入到疗伤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莫非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伤势已然好了几分。
小诗连忙递上一杯水：“感觉怎么样？”
莫非接过水杯，轻抿一口：“好多了，只是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完全恢复。”
小诗轻轻点头：“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别再逞强。”
莫非微微一笑，心中满是温暖。他看着小诗，眼中满是柔情：“有你在身边，我定会好得更快。”
小诗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轻轻说道：“那你快些好起来，我还等着你陪我去集市呢。”
莫非点点头：“好，等我伤好，定带你去。”
随后，两人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明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今天的月亮真美。”小诗感慨道。
“是啊，就像你一样美。”莫非轻声说道。
小诗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你有一样东西比月亮更美！”
小诗听后一愣，随之脸色通红，羞涩的说：“公子你真坏！”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温馨与甜蜜。
夜更深了，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莫非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披在小诗的身上：“别着凉了。”
小诗感受着衣服上残留的他的体温，心里暖暖的。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休息了。”莫非说道。
“公子你呢？”
“我在院子里静一静。”
“好吧，你要早点休息！”
“去吧！”
小诗点点头，转身走进屋内，临进门时，又回头看了莫非一眼，这才关上房门。
小院里恢复了宁静，莫非望着小诗房间的窗户，嘴角挂着微笑，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莫非开始回忆白天里，用索命三十六式和燕双飞流星燃命功战斗经过，自己最后苦苦支撑。
那激烈的战斗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燕双飞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犹如疾风骤雨，气势磅礴。流星燃命功那强大的威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燃烧起来。
而自己的索命三十六式，虽也是凌厉凶狠，但在燕双飞的强大攻势下，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每一次的刀剑相交，都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巨大力量，震得他手臂发麻。
尤其是在战斗的后半段，燕双飞的功力仿佛源源不断，而自己却逐渐体力不支。
每一次的抵挡都变得愈发艰难，只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
莫非紧锁眉头，仔细回想着自己在战斗中的不足之处。
他意识到，自己在功力的深厚程度上与燕双飞还有着不小的差距，招式的运用也不够灵活多变。
“看来，今后还需更加刻苦地修炼，才能在面对如此强敌时有一战之力。”
莫非暗自下定决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燕双飞神态自若潇洒转身，待到脱离了莫非视线，他脚步踉跄，脸色苍白，刚刚的表情是装出来的，急忙寻得一家客栈入驻。
进入房间，连忙在床上打坐入定疗伤，“流星燃命功”的后遗症着实可怕。头发花白，皮肤出现褶皱老化。
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体内的真气紊乱不堪，四处冲撞，经脉传来阵阵剧痛。
燕双飞心中暗暗叫苦，他深知此次强行使用这门功法所带来的后果极为严重。若不能及时调理，恐怕不仅功力受损，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他强忍着痛苦，努力引导着真气回归正轨，一点点修复受损的经脉。每一次的尝试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他的嘴唇紧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丝丝呻吟。体内的真气如脱缰野马，难以驯服，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痛不欲生。
燕双飞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他双手结印，不断变换着法诀，试图控制那紊乱的真气。然而，真气的暴动愈发激烈，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
突然，一股剧痛从丹田处传来，燕双飞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但他眼神依旧坚定，不肯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将所有的意志力都投入到对真气的引导之中。
渐渐地，那暴动的真气似乎被他的坚持所感化，开始慢慢变得温顺起来。燕双飞抓住这一丝转机，加快了修复经脉的速度。
他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继续全神贯注地疗伤。
窗外，夜色渐深，房间里只有燕双飞沉重的呼吸声。
经过漫长的煎熬，燕双飞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好转，气息也逐渐平稳。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调养。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燕双飞不禁长叹一声：“此次真是冒险之举，若不尽快恢复，日后怕是会有更多麻烦。”
燕双飞挣扎着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清香的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在体内散开，让他稍微舒缓了一些。
他重新坐定，再次运功，引导着丹药的药力走遍全身。每经过一处受损的经脉和穴位，都能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麻痒，那是伤口在愈合的迹象。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疗伤之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燕双飞心头一紧，暗叫不好，难道是仇家寻上门来？但此刻的他正处于疗伤的关键时期，根本无法分心应对。
燕双飞强自镇定，加快运功的速度，希望能在危险来临之前多恢复几分功力。此时，窗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他的额头上再次渗出冷汗，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那紧张的气氛几乎要凝固之时，窗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燕双飞不敢有丝毫放松，依旧全力运功，耳朵却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再无异样，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这一惊扰，让他体内刚刚平稳的真气又有了些许紊乱。燕双飞暗恨不已，却也只能重新调整，继续疗伤。
夜更深了，燕双飞的身体周围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那是真气运行到极致的表现。
他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头发的花白之色稍有减轻，皮肤的褶皱也似乎变得平滑了一些。
不知又过了多久，燕双飞终于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此时的他，眼中多了几分神采，虽然伤势尚未痊愈，但已无大碍。
“此番多亏运气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燕双飞喃喃自语道，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危机。
他躺到床上，却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与莫非战斗的场景。
那小子的顽强和狠劲让他印象深刻，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莫非此子，日后必成大患，若有机会，定要将其除之。”
想着想着，燕双飞渐渐有了些睡意。然而，就在他即将入睡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燕双飞瞬间惊醒，心中一紧：“难道又是麻烦找上门？”
他警惕地看向房门，沉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燕大侠，在下有要事相告。”
燕双飞犹豫片刻，缓缓起身，走到门边，却并未立即开门，而是问道：“何事？”
“事关重大，还请燕大侠开门详谈。”门外之人说道。
燕双飞眉头紧皱，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缓缓打开了房门……
燕双飞缓缓打开房门，警惕地看着门外的陌生人。
“燕大侠，别来无恙啊！”陌生人微笑着说道。
燕双飞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陌生人笑了笑，递上一封信，说道：“在下受人之托，给燕大侠送一封信。”
燕双飞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信上写着：“燕双飞，你的伤势已无大碍，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性命难保。”
燕双飞看完信后，目光冷冽地看着陌生人，问道：“写信之人现在何处？”
陌生人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燕双飞紧紧握着那封信，燕双飞面色一凛，问道：“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陌生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将信送到燕大侠手中。”
燕双飞沉思片刻，说道：“多谢你送信给我，不过，我不会轻易离开此地。”
那位陌生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和关切之意。
他语重心长地对燕大侠说道：“燕大侠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勇敢而正义的人，但有时候过度的执着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看你还是听从我这一句劝告吧，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以免将来追悔莫及呀！这里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未知，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困境。
相信我的经验和判断，离开才是明智之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说服力，似乎希望燕大侠能够明白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