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拆穿伪装
行动的地点定在了医院，用冯也的话来说，医院的重症病人较多，寻些无法治愈的例子，良心也能安定不少。
江城中医院。
在整个江城算是最小的一所医院。
走在楼道内部，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别说，还真有几分回家的感觉。
跟在冯也的身后，清晰的看得到，对方摩挲墙壁在轻微的发抖。
医院值夜班的小护士累倒在办公桌上，脑袋轻微的打盹儿。
不敢自己睡的太熟，错过了病人的呼叫。
冯也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脚步轻盈，很快就摸到了病例室。
为自己内心求一份安宁吗？
很快，两人就取到了自己要的东西，至于作案的时间还要再商议。
一连跑了两公里，到了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冯也这才从取出那拍照的手机，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久整个人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小林，你看看数量够不够二十。”
“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冯哥。”林向北终归还是有些不忍心，出声劝解对方。
“停手？小林，你脑子坏了吧，就在眼前了啊。”
“胡医生，生死是自然的法则，就连丑神本身都无法忤逆的存在，又该如何作为神迹降临在我们身上呢？”
“你所求之事本就是虚无缥缈，停手吧。”
对方愣神了一下，“你如何认出来的。”
冯也的真实身份，正是林向北的主治医师，胡毅。
现在同为第十一队的成员。
冯也在脸上撕扯了一阵，这才露出来自己本来的面容。
也难怪自己开启视界并未发现对方的身份，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那副面具与人脸完全贴合，“只要知晓对方的天赋，就能提前做好防范。”
“冯也不过是初来江城打工的天赋者，被安全局发现对方加入了永生教也并不算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可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冯也再次追问。
“不是我，而是你啊，毅哥，在咱们医院表现的太老实了些。”
自从永生教出现，叶姐就格外关注你。
这次将我调到阿芮的手下，也不过是怕你寒心，有被监视的感觉。
“倒是我想问问，现在在咱们江城第三人民医院工作的胡医生又是谁？”
“算了，还是让我猜吧。”
“现在医院的胡医生，是老李吧。”
爱吃香蕉的老李，那个总缠着自己讲西游记的老头。
“不错，老李的天赋，同化。”
“我也是在永生教出现后才发现的，老李居然一直在装傻。”
“对方主动来寻，我有所求，他亦有所求。”
“如此便来了这一趟偷梁换柱。”胡毅叹息一声，身份被拆穿，反而直接蹲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老李那家伙，等我回院里一定给他牙打掉。”
“我如何发现的要简单的多了，前些日子阿芮问过关于永生教的情况，对方听说永生是骗人的把戏松了口气。”
“追问下才知道，毅哥好像一直有一位想要复活的人，虽然在工位上表现的安分，可我们俩毕竟相处了有四年啊。”
“朝夕相伴都不为过，冯也表现出的习惯虽然不一样，可冯哥有点太相信我的为人了，并且多有照顾，这种好感不应该表现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本想着将安全局的间谍放在身边好行事，更何况小林你还经历过常宁的惨案，说不得还能策反，原来一开始我就做错了吗。”
林向北并不接话，继续道。
“最主要的一点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对于这天赋，总是需要抱上两分怀疑的。”
胡毅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种说法。
“小林，我记得当初还在医院时便问过你，现在的你对永生怎么看？”
“见识到杨二虎的母亲复生的你，对永生怎么看。”
“我不相信你看到那一幕完全不曾动摇。”
对于林向北的阻拦，胡毅反而愈发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永生是真的话。
“动摇了，毅哥。”
“我自然是动摇了，可当黑三提出的条件，是十条人命的时候。”
“我忽然想到，果然，这东西是丑神啊，与人类社会格格不入的东西。”
“是怪物，可我们不是。”
“小林，你说错了。”胡毅点燃了香烟。
“当年活下来的那只卑劣的怪物是我。”
“抱歉啊，我骗了你。”
“死去的并非是我的亲姐姐。”
“是邻居家的阿姐，她口中所喊的也并不是要我活下去。”
“救救我，小野，救救我。”
“那时候的阿姐，身子已经被吃掉了一半。”
“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娘早早就跑了，爹酗酒成性，只有在邻居家才能获取一丝人间的温暖。”
“阿姐的年龄比我大些，我很喜欢她。”
“后来她谈了一位男朋友，比我帅，比我有钱，比我优秀不知多少，我也是想要祝福她们的。”
“可那人却在背后说阿姐的坏话，说只是玩玩她，我气不过，冲上去揍了对方一顿。”
“虽然年龄小，可因为家庭的原因，比较抗揍好斗，我把情敌压在身下，一拳一拳打在对方说阿姐坏话的嘴上。”
“老大一个人，就这样被我打满嘴是血。”
“可，对方完全不曾说过这些话，这些只是我天赋觉醒的前兆，是引导中看到的东西。”
“我却分不清幻想和现实，因为我的骨子，本身就是这般卑劣，认为这些话若是出自对方的嘴里，那阿姐就是我的了。”
“更可笑的是，这样的我居然丝毫不知收敛，引起了怪物的注意，将我救下来的就是阿姐的那个男朋友。”
“十一队的原队长，叶姐的哥哥。”
“二十五年前那次统领造成的灾害中，阿姐反而成了受害者。”
阿姐呼救的名字，是叶晓野，她的男朋友，并不是身为小鬼头的的胡毅。
统领造成的灾害，反而使得距离最近的阿姐遇了难。
“末了啊，我一直认定为情敌的男人，坐在我的边上，说这并不是我的错。”
“自己躲在角落里，一遍遍去抚摸阿姐留下的照片。”
“阿姐的母亲我不敢去看，我自然知道叶队并没有将阿姐的死因怪罪在我引来的怪物上。”
“只说是自己的能力不济，受到了不可状之物的报复，没能在暴乱中保护好阿姐。”
“对方每次去阿姐的家中，都会被对方父母拿鸡蛋打出来。”
“反而是我这个卑劣的怪物，这样躲了这么多年。”胡毅自嘲的笑笑。
“叶队还邀请我加入了安全局。”
“当时我想，这样也好，说不定能寻到复生阿姐的办法，虽然关于天赋者的档案中，并没有这种能让死者复生的天赋。”
“我可以找，赵涵是我挖来的，天赋是救赎，距离复生还差了老远。”
“直到十年前在南边儿活跃的永生教出现在我的视野，对啊，既然天赋者做不到，那还有丑神的力量啊。”
“在江城第三人民医院驻守，便是为了在地下关押着的那位信徒，就是想知道身为信徒的怪物能使用丑神的几分权柄。”
“我想要将阿姐带回来，想要堂堂正正的回家。”
“小林，我只有这一个小愿望而已。”
胡毅的声音更像是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