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九集:游戏(上)
“巴尼布和独眼鸟?”尾白微微疑惑,接着道,“听过一些,传说,都市里住着一只吃人的怪物,名字叫巴尼布,肚子饿了就会吃人,并且每次吃人时,都会把人从头到脚吞下去,一点不剩;而且,那个怪物巴尼布的身边还有一只独眼鸟,如果有人看到巴尼布吃人,它就把目击人的记忆消除,所以,绝对不能看见巴尼布吃人,也绝对不能去看独眼鸟的眼睛。”
“尾白先生,我的记忆被消除过,也许,我曾经看见了独眼鸟的眼睛。”
“诶?”尾白震惊。
根来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尾白,照片上的画面是一个女人坐在车上给警察亮出自己的证件,没错,这个女人正是首藤沙耶。
“我现在已经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了,干我们记者这行的,对真相都有一种执着。我认识一名摄影师,他用照片揭露了一个村庄灭亡的真相,我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不可思议,对他甚至有一些小仰慕呢!”根来微微笑了起来,“但是,我觉得我探寻真相的决心并不输给他。”
尾白被根来打动,他隐隐感觉,千树怜和野野宫瑞生就处于这个真相之中。
见尾白不说话,根来打趣道:“最近真是奇怪,我总是做着奇怪的梦,梦里面有三个奇怪的外星人一直催促我寻求真相,真是奇怪啊!哈哈哈!”
忽然,尾白看见公园附近街道上走过一个跌跌撞撞的女生,穿着记忆警察的衣服,走到灯光下,尾白看清了脸,是瑞生!瑞生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尾白立刻站起身来,就要往瑞生那边赶,却被根来拉住了手。
“这是定位器。”
瑞生倒在地上,心中暗骂:“该死,战斗的时候感觉能忘记疼痛,身体一放松又感到疼了,石之翼不能在市区用,叫了几辆车没人停,真是倒霉。”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扶了起来,转身一看,是尾白。
“尾白先生!”瑞生惊讶地打招呼。
“瑞生小姐,你不是在医院吗?”尾白问道。
“出来有点事。”瑞生尴尬地笑了笑。
“要回医院吗?”尾白询问。
瑞生点了点头。
“这个点可不好打车啊!正好我有位同事在附近,她马上就来。”根来道。
瑞生看了看说话的这个人,笑意渐渐消失,因为她曾经在mp被消除记忆的目击者名单里看到过根来先生。
根来稍稍走远,打了个电话,压低声音说道:“喂喂,佐久田小姐,请问现在在哪?”
“在家,准备睡觉了,怎么了,根来先生?”
“我这里有个非常重要的大新闻,能不能现在马上开车过来,拜托了,一定要过来,真的拜托了。”
“你现在在哪?”
过了一会儿,一辆车开了过来,瑞生看见来人相貌,知道这也是被mp消除记忆的人——佐久田惠。
根来和佐久田悄悄聊了几句后就让尾白和瑞生坐后座,自己坐副座,车子缓缓朝城南医院开去。
后座,灯光昏暗,尾白悄悄把定位器放进了心事重重的瑞生口袋里。
城南医院,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走在过道上,忽然看见半躺在病床上的千树怜,女人敲击并打开房门,摘掉墨镜跟朝怜打了个招呼:“哟!怜小弟弟。”
“啊!是夜袭队的大姐姐!”怜看见摘掉墨镜的平木诗织,笑了起来。
“姐姐叫平木诗织!”诗织笑道。
“是!诗织姐姐!诗织姐姐是专门来看我的吗?”怜疑惑笑道。
诗织歪头微笑。“真是遗憾!姐姐并不是专门来看你的,姐姐是来看别人的,专门来看怜的人,也许正在赶来的路上哦!姐姐还要去看别人,先走了,祝早日康复啊!”
未等怜回答,诗织转身,背对着怜摇了摇手,慢慢走出门外。
怜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忽然感觉有人出现在自己房间,猛地睁开眼睛。
感觉背后似乎有一阵风,诗织在过道上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又继续往前走,走进另一间病房。
“诗织队员?”病床上的孤门高兴喊道。
诗织微笑询问:“孤门队员,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孤门点点头。“只是普通的触电和撞击,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对了,诗织队员怎么会来这里?”
“听副队长说,上次战斗你不听命令擅自攻击,结果自己还受伤了,正巧我路过这里,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
“诗织队员,请假就该好好玩,不要操心这么多。”孤门依旧保持微笑。
“不操心,只是怕下次战斗就没机会跟你聊天了,”诗织停止微笑,“战场上要听命令行动啊!西条副队长说你刚进队时总是不听从她的命令,私自行动,这样很容易没命的!”
孤门停止微笑,僵住一会儿,又微笑说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算了,反正你也不一定能听进去,”诗织微微摇头,“但是我呢,无论是作为一名警察,还是作为一名夜袭队队员,我觉得还是该去执行上级的命令。”
“那上次在实验室救怜呢?那次可不仅仅是违反上级命令这么简单吧?”孤门反问。
诗织没有回答,似乎是在回想那天的决定,她坚信那天的行动是正确的,哪怕是违反了上级松永管理官的命令,哪怕可能没有考虑大局,但或者说,其实那次也是服从命令吧,服从和仓队长的命令,服从自己内心的命令;忽然,诗织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呐,孤门,那一天,在森林里,我看见石堀有点怪。”诗织没有看孤门,似乎在专心回忆。
“石堀队员吗?”孤门疑惑。
“他的电脑里似乎有什么,还有他的表情,就像是马上就要完成什么事一样,认识石堀以来,我从来没有见过石堀那副表情。”诗织喃喃。
看着诗织神情凝重的样子,孤门没有说话。
城南医院外,佐久田小姐停车,瑞生打开车门,朝三人鞠了一恭后往自己的病房一瘸一拐走去,想先看看隔壁的怜,瑞生打开怜的房门,只见房间内空无一人。
“怜、怜!”瑞生焦急呼喊,翻开被子,只见一张字条——“瑞生姐姐,想见怜的话,就去你第一次看见怜的地方。——环”
瑞生跑出城南医院,见到还没离开的三人,三人看着慌张的瑞生,皆疑惑万分。
“能带我去个地方吗?”瑞生恳求道。
横山街道49号,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附近民宅基本灯火熄灭,坂田家中亮着微弱的光。
“鸯七七,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怜坐在坂田家的小椅子上,手脚及身体都被铁链捆绑,无法行动分毫。
“什么时候?我忘了,或许,我从没变过呢?”鸯七七站在一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怜神情严肃。
“为什么,为了自由!这还不够吗?”鸯七七笑道,“怜,虽然我们是同学,可是,怜完全不了解我啊!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普罗米修斯之子为什么要任劳任怨地为拯救人类而战斗,人类值得吗?怜似乎忘记了人类是怎么对待普罗米修斯之子的,在达拉斯加的人体实验及囚禁还不够痛苦吗?”
怜和鸯七七都回忆起十几年前,普罗米修斯之子躺在病床上被一群身穿白大褂、带面罩的人测量身体实验数据,千树怜、鸯七七、吉良泽优也在其中。
怜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他看向鸯七七,“能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获得黑暗力量的吗?”
看着怜复杂的眼神,鸯七七叹息道:“事情还得从成为感知者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