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将伯之呼
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措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亦言要用重典,那是凿子入木,那是挤出的洞。
现在主要矛盾就是解决饥民问题,他们能吃饱喝足了,就不会闹事了,也就消停了一大拨子人,安定民心了。
现在是要倒拨蛇,就是从当权者,王公大臣,还有那个商贾员外等等有钱人,都要出钱了。
若何为?慈禧听来有眉眼,紧锁的双眉似乎开了,如释重负,但还是没有主见,唯听高见。
办法就是库银支点,向洋人讨点,王公大臣捐点,江浙官员募点,灾区百姓自力更生一点,其点点皆是笼络人心的套路,既可解民忧,又可赢得民心。
就是贼人定案,须来日方长,最宜秋后问斩,或妙计变通之术,此乃英雄,本为民请愿,又爱国杀洋,正义之士也!
慈禧听得有板有眼,真是大清基石,一等能臣了。不辱使命于洋人而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国之磐,民之幸。哀家幸得此爱卿,大清为之骄傲。
于是按此良策,慈禧出了懿旨,既让衙役转录张贴于皇城内外,又昭告天下,安定民心。使百姓家喻户晓,喜纳惠泽。
慈禧又动用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及地方官吏,全员发动,全员参与,全国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募捐活动。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大清官吏,还有那些商贾富豪、乡绅土豪,以及那些官僚买办等等,真正体现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之情怀,这可谓是大清寿终正寝的最后一次回光返照了。
大厦将倾,非一木所支。临到自己掏腰包,当革命革到自己头上时,那真有铁公鸡一毛不拔,上下叫穷声胜比灾民的哀怨声。
可李鸿章是第一个掏五万两腰包的人,率先垂范做出了表率。
当然这个钱是张木匠带来的,来源于马勒力叫龙王爷出的赂银,抱的女儿招的女婿,拿人做人不心疼了。
可苦煞了一群京官,他们大多是在清水衙门,即使衙门有好处,也被祖师爷给独吞了。
尤其像吴岫灿、曹栋梁等等之类的虚职官员,都是靠的俸银生活,没有多大的隐性灰色收益,自然囊中羞涩,清贫如洗了。
虽然身为官宦之家,纨绔子弟,却谈不上自己享受到家道殷实,锦衣玉食。
因此在修身养性上,还是想保持着自己的一块清纯的天地,就上次巡防依然是守洁,所有的贿银皆交给了郝望爵。
可让郝望爵掉进了茅坑,美滋滋地得了一大饱,也感受到这俩个小家伙是个可塑典型,自然在李鸿章及老佛爷的奏折中增添了诸多溢美之词,大加褒奖。
因此在这一个是一言九鼎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两个人的眼中有了印像,儒子可教也,是可谓后起之秀。
但这次全国动员捐贡拯灾,带着懿旨,具有政治色彩,皇帝话就是金口玉言,不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事,而是要人大命的事。
但有阻力,如王安石变法一样,最终还是失败了。
王安石可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个有抱负的政治家、文学家。
北宋积贫积弱,皇帝急了,太监更急,变法已势在必行,以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为原则。
从理财入手,颁布了均输法、青苗法、免役法、市易法、方田均税法,并推行保甲法和将兵法以强兵。
以富国强兵为目的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革拉开了序幕。
但由于未处理好革新派与反对者的关系,与保利益的王公大臣之间长期反复地争斗,导致变法处于被批评的局面。
虽最终以失败而告终,草草地收了场,谢了幕,弄的苏轼还贬职,大家不和。
但保留了一些具体措施,对三冗、两积带来的严重社会危机,在朝野中,革新除弊,挽救危机,富国强兵,加强统治,逐渐形成共识。
当然李鸿章建议的募捐之事,出发点和落脚点与王安石的变法,不能同日而语,相提并论,不是一个概念。
李鸿章是就事论事,火烧眉毛顾眼前;而王安石是图革旧维新,富国强兵。
但有共同点,就是维护朝政,保护皇权,保证国家机器的运行,也为了实现个人抱负。
端了奶奶的碗,受奶奶管了。食君俸禄,替君分忧。没办法,凡涉及政令者,都在东张西望,王顾左右而言他,就想回避正题。
但慈禧主动捐出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和一件金镶的玉如意,当了领头雁。
下面的王公大臣不得不表示,都有了效仿,也就上行下效了,捐出了一堆金银玉器等。
曹栋梁和吴岫灿不得已向家中募捐了,父母也接到了募捐文告,不光儿子要捐,自己也要捐,有霜打雪夺的感觉。
自己好不容易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现在要倒吐出来,要人大命了,自然也是十万个不乐意了。
但皇令在先,又劝募有名,是赈灾的,有着道义之规,德馨之名。
为了儿子的仕途,想通了,等于出钱捐贡,卖官鬻爵一般。
于是也就寄了若干银票,希望儿子在捐募中能独占鳌头,争得头名状元,以求老佛爷的恩赐,赏个好爵位,求个官升三级,飞黄腾达。
更加光宗耀祖,显赫的家庭,三代出仕,后继有人,那才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了。
机遇和时运均等地会向每个人招唤,每个人并非与生俱来就分三六九等。
而是看谁能抢占先机,把握机缘的问题,区别在于慧根,是否有自己的天赋,还是得到贵人相助,若两者的结合,自然是金玉合璧,无量天尊。
曹栋梁、吴岫灿虽然是有内在聪慧,但也离不开家资成就一切,有着肥沃的土壤和充沛的阳光以及滋润的雨露。
总是在养尊处优中,有着特别的光环在罩着,官家还生官家子,这不是一句空穴来风的话,那是有根基的。
孟子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