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崩地陷屁股裂
既如此，他便让妹妹准备准备，一会进宫。
萧皇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这程卓远到底要干啥？
“大舅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程卓远要气坏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不是赤裸裸的诬陷他嘛！
王政谦冷哼一声，转而单膝拜叩萧皇：“陛下，微臣此次回京确是仓促，实是有大事启奏！”
“哦？是程侯爷会佳人，还是杀正室？”萧皇兴致又起。
“不是。”
程卓远屁股一抖。
王政谦从衣兜里取出一把乱七八糟的纸，一看就是跟着将军饱经沧桑。
范公公去取时，王政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萧皇轻撇大头嗔怪一笑像在说，你就不能装个竹筒子吗！
每次有王政谦的信都是如此，一看就知他是在前线小营地写好揉巴成团放身上的。
若非送信之人常备小竹筒，他拿到的信，早不能看了。
王政谦娓娓道来。
上月中旬，漠北军从正面大举进犯长平，王政谦率部突击，左参将霍凌川突然来报，漠北军一轻骑在长平东侧突袭，东侧将领身亡无人掌舵，唤主将王政谦前去查看。
王政谦在率部突击前半日，收到了大外甥程照林的信，虽然孩子说的有些云里雾里，但他还是格外关注了些。
姓霍的，他身边只有这一个姓霍的，他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挖野菜吃黑馍，早已是实实在在的生死之交。
他有疑虑。
可若非大事，他那呆呆的外甥，怎会动用暗卫跑死好几匹马赶赴千里之外只为告知他此事？
所以王政谦提前安排好，便假意独自跟去，结果发现，那侧一万将士早已全部战死！
而漠北上万铁骑高站山头，虎视眈眈。
并非一轻骑。
当昔日的兄弟挥剑指向他时，王政谦只在霍凌川的脑门上看到四个字：通敌叛国。
这狗东西，还真想让他死！
他们搞了个声东击西加内应，那一万将士只是提前送死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他，王政谦！
按理说，漠北不会这么早动兵，上场仗才打完，漠北大败，怎么着都得休养个个把月，怎么这么快就拾起剑弩？
原来如此。
这么一理就顺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漠北军，和霍凌川，是朋友。
他真是大意，若非照林，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兄弟反水，会背刺他！
或许此刻他真的要被高挂城墙了。
按着王政谦的安排，虽然最后胜了，但那万万将士还是因霍凌川送了命。
他亲审了霍凌川，这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
这狗东西，竟和他妹夫程卓远有勾结！
霍凌川承诺灭掉王政谦，程卓远承诺给霍凌川万两黄金。
简单几句话，不仅能杀掉他想杀的人，还能拥有财富，霍凌川很是乐意。
至于原因。
霍凌川是因他姘头的弟弟做了逃兵被自己处死，姘头离开了他并嫁与了别人，霍凌川才记恨于他。
这是因为女人。
那程卓远因为个啥？
他突然发觉自己的敌人真多，还成团了！有本事去摔跤啊，整这么些出！
所以他的家人，一定也受了很多苦……
“霍凌川与宁远侯狼狈为奸，又与敌军勾结，谎报军情，为引微臣入局，致使上万将士殒命！”
王政谦愤慨总结。
“你胡说！你胡说！”程卓远只觉天崩地陷屁股裂，但他还想在这样的天地之间寻得一丝安隅。
“莫不是以为全天下唯你独尊了？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这可不是你的长宁，这里是大夏，是圣上的天下！”
程卓远边骂边朝萧皇拱手，一边拍马屁一边倒打一耙，还想给王政谦扣上不分尊卑飞扬跋扈功高盖主的帽子。
“信口雌黄，一张臭嘴就想谋害朝廷命官！圣上怎会听你胡诌……”
“将他摁住！堵上那张破嘴！”萧皇手中握着那坨皱巴巴的纸，阴沉着脸，声音蕴含无尽的威压。
“霍凌川何在？”
“明日便会抵京。”
王政谦看都没看程卓远，古水无波的眼睛里只有满满的自责。
“因微臣不查，令上万将士殒命，微臣亦是罪人！还请陛下，降罪！”
王政谦触地叩首，老泪就要下来，万万将士，一条条人命，多少家破碎！
“你自参军以来，为大夏打了多少胜仗。你以为你那，忠武大将军的头衔是怎么来的？看似无限风光，可朕知道，那是你王政谦，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拿血肉之躯拼下来的！”
萧皇一步一步从高位上走下来。
“你的忠心日月可鉴，朕，也可鉴！此事非你之过，那些毒虫，朕会将他们千刀万剐，慰我大夏将士万万英魂！
况且你此次，不光将那贼军打回了老家，还为我大夏收来一片草原，你王政谦，功不可没！
对阵亡将士家属的抚恤，朕也会亲自安排，不让他们寒心！”
“陛下！”王政谦热泪盈眶，深深一拜，为了那上万将士，亦为自己这卑贱之躯有如此懂他的圣上！
萧皇亲自扶起他的大将。
将目光转向程卓远。
范公公将那坨纸小心翼翼的团了过来，萧皇拣出其中几张，晃在程卓远的眼前：“程侯爷，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是……
他写给霍凌川的信！霍凌川没有烧掉，他骗他！
一旁的小太监取出程卓远嘴里的抹布。
“陛下呸！陛下……”一旁的范公公都惊了，他疯了敢当面呸皇上！
萧皇黑着脸现在他只想让这玩意儿死……
“不不不我不是呸您，是我嘴里有块碎抹布！这是他胡诌的，这不是微臣写的啊陛下！他狼子野心！您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去！”
程卓远揪住萧皇的衣襟，哭的像个被抢了棒棒糖的孩子。
他想挪起来一点，挪不动，屁股还在痛，好痛。
“陛下，微臣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您也可鉴对不对？”
“朕，未鉴到！”
“陛下，不是微臣不是……”
“臣妇叩见陛下！”
他好像听到了王若华的声音……
“侯夫人此来，有何要事？”
程卓远猛的抬头，懵了，王氏怎么在这：“王若华？你怎么来了！”
“哦，哦对，若华，夫人是来救我的对不对？你快告诉陛下，王将军是我的大舅哥，是你的亲哥哥！我怎么会害他呢！”
程卓远揪住这根救命稻草，王若华定会救他的！她爱他！
“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为夫忠君，爱国，日日勤勉，不曾懈怠一分一毫，每每泡进书房直到深夜只为陛……”
“夫君，不是每日泡在外室的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