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肝脑涂地
“我真想一口……”
程侯爷喋喋不休，却被王氏打断。
“侯爷可曾想过，天亮不一定是天亮，而是火光大亮。”
程卓远看着王氏走了进来，更是没个好脸色。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来做什么！看我有多臭嘛？”
“海棠苑被烧了。”王氏开口。
？？？
“贼人已被捉住，是个女的。”
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就是他那娇滴滴的外室吧……
“我已报官，现在，估计那贼人已经被官差带走了，侯爷无需担心！好好睡吧，好好补个觉，安！”
“什么！”
“报官！王若华，王若华你等，你给我站住……”
王氏早已出了书房，程卓远的咆哮，只有下人能听见，他们都觉得自己很可怜。
偷望着王氏离去的方向。
他们多想有一个情绪稳定的主子。
“怎么回事？这么大事你们怎么不通报？！”
“侯爷，我们倒是想说，您，您不给机会啊！”程卓远的第一大小厮富贵不由发愁。
“所以那是怪我喽？啊！你是结巴吗，三个字，着火了！有那么难吗？！”程卓远就要气死了。
“不也是尊重您嘛，您说过，不管啥时候，都要先称呼侯爷才对……”可谁知侯爷老爷都不对……
“我的老天爷，苍天啊！要不你降到雷劈死我吧！”
轰隆隆隆隆……
一道惊雷听话的由远至近。
程卓远抱紧自己的小被子，连忙拜天狂喊对不起。
他好苦！
所以，那被抓起来的，就是乔心柔对不对，他特么的该问谁！
“你，你你你还是出不去是吗！王若华的人还是挡着你？”
“侯爷，也不算是挡着，只说了，若是出门，那可又是抗旨啊！为了不让悲剧重演，小的再也不会莽撞行事！”
“呜呜呜呜呜呜……”铁骨铮铮的程侯爷流下两行热泪。
以前为啥没发现他的富贵脑子少一块。
“侯爷，您无需感动，小的自记事起便跟着您了，您就是小人的天，小的愿为您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
“是！”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
“老爷我，我现在，就让你的脑子涂地……”程卓远低语，忍着屁股开裂，就要起身。
起不来。
“富贵儿，来，你过来！”
“侯侯侯侯侯爷，您要干嘛？”
“快来。”程卓远脸上挂着未干的热泪，笑的比哭还难看，别提多渗人了……
富贵给自己打气，没事的没事的，他可是侯爷的大疙瘩，提腿往前挪去。
挪到程卓远将将够得着的地方。
程卓远一把薅住富贵的脖领子，对着富贵的脸开喷：“啊啊啊！老爷我一世英名竟有你这般蠢的奴才，不公啊不公啊，天妒英才啊啊啊！”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的，小的不知犯了啥错……”
“没关系，去了阎王殿，阎王会告诉你的！”
程卓远恶狠狠的盯着富贵，用尽全力，将富贵的头砸向地面。
“嘭”的一声，书房静了下来。
程卓远半支的身体终是熬不住，落入床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真清静啊。
只是，满屋臭味又夹杂着浓浓的血腥，让人很不舒服。
“拖走。”
程卓远轻挥手指。
其他下人连忙爬起，气都不敢喘的将富贵抬了出去。
有人擦了地上的血，重新跪回原处。
程卓远微睁开眼，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奴才。
“你，知道富贵犯了啥错吗？”
“知……知道。”
“说。”
“他，他不仅被夫人的人诓骗，为……为了不挨您的骂，还私自替侯爷做主。”
“你叫什么？”程卓远目光如炬。
“不才。”
“不才，很好！还很谦虚。”天不亡他，终是有个机灵的。
“以后，你便跟着我，过来。”
不才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两人一趴一俯，交头接耳，远远看去，活像一幅舐犊情深图。
夜空朗朗，对人间的事不发一语。
大白挺胸抬头，慢悠悠的晃在侯府的小路上。
今晚它真是精神抖擞，有使不完的牛劲！
刚才吓晕一个放火贼，不仅得了新妈的夸奖，还要给它加餐呢！
这会儿，大白拖着一个满头是血不知死活的男人，往海棠苑晃去，这次，它可以提个小小的要求吗？
它想吃鱼，不想吃老鼠。
它是一只干净的蛇。
自从碗兄过了满月，听新妈的吩咐，它便开了荤，这也算是得益于新外公的话。
新妈喂它吃肉时便告诉过它，饭不能直接吞，要嚼三十六下，保护肠胃。
平日多吃青菜，营养均衡，不得蛇病。
大白细细思量着新家的一切，除了碗兄总在它吃肉时叽呱乱叫，其他一切都很美好。
没有烦恼。
大白不由晃头摆尾，身后那颗本不再淌血的脑袋，又流了出来……
不远处，两个小厮抱住彼此，喊着娘亲，嗷嗷大哭。
第二天一早，见月公主所住院落突遭大火的消息，传遍满京城的大街小巷。
“听说那贼人，竟是个女的……”
“就住侯府隔壁，刨了个洞就钻进去了！”
“呦这不是大老鼠吗？”
“狗洞都比她上一个档次！哈哈哈……”
“真可笑，那可是得神龙护佑的孩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个样！”
“就是……”
宫内。
“什么！碗丫头可有受伤？”萧皇正在皇后那用早膳，便有人来报。
“未曾，毫发未伤。”
“查出没，是哪个混账东西！”有病吧，他封的公主才几天啊，这不是在他头上拉屎嘛！
“说是，一个妇人挖了个洞，夜半三更爬进侯府行的凶。”
“？！！”萧皇皱着眉眯瞪着眼，看着汇报的小太监，不能相信。
“妇人？挖了个洞？”皇后亦在一旁震惊，这么费劲，她图啥啊？嫉妒一个满月的娃？
范公公忙上前，跟皇上低语：“是侯府隔壁，程侯爷的那个……”
萧皇瞬间了然。
小太监瑟瑟发抖，接着道。
“昨夜侯夫人就报了官，人证物证通通给了官差，京兆府的黄大人连夜理好了材料，一大早便来了，就在前头候着。”
“嗯，侯夫人不错，能干的很，咱那群吃干饭的，坐着就把证据等来了！”萧皇向皇后说着，他对自己的小兵很是了解。
“走！瞧瞧去。”萧皇说着抬起屁股就走，他倒要看看，那是个啥样的恶毒女人。
御书房内。
“微臣参……”黄大人见着萧皇就要行礼。
“行了，别磕了！犯人带来了吗？”